鈞州郡王府客廳之上,向忠輝讓下人端來果品香茶,分賓主之禮,款待柳逸玄和靈兒。一切招待妥當,向忠輝又吩咐下人們退下,打算和柳逸玄好好聊聊這幅《清明上河圖》。
“方才公子說,自己是太學裏的學生,卻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鈞州郡王閱人無數,見他是一個白麵書生,早已料到是京城裏的官宦之後。
“晚輩姓柳,名逸玄,那‘少虛’二字是晚輩的字號。”
“哦,那柳公子的府上是?”
“這個…嗬嗬,實不相瞞,此次晚輩是私自來到鈞州,家父並不知情,所以…我看家父的名諱就不用告訴千歲了吧。”柳逸玄私自離京,他父親的確不知,這向忠輝分藩在外,朝中大臣又不許私自結交外地藩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柳逸玄還是沒將他老子的身份說出來。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再多問。”向忠輝見柳逸玄不肯透露,也知道其中的顧慮,所以也沒再多問,一邊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咳咳…”向忠輝咳嗽了兩聲,終於開始承認這幅畫的在自己府上的事實。
“方才聽公子要來我府中賞畫,老夫一時招呼不周,還請公子不要見怪。那幅《清明上河圖》確實在老夫手上,當年太上皇叫我到宮中議事,在禦書房裏老夫有幸見到了這幅畫,當時老夫見這幅長卷上人物眾多,活靈活現,將京城的繁華之景濃縮到這幾尺絹帛之上,不覺由衷讚歎,料定此畫必是千古絕無的畫中精品。”
“老千歲不愧是書畫大家,果然火眼金睛,但不知太上皇為何又將此畫賜予千歲?”
“老夫當時的確對此畫大加讚賞,但太上皇卻並未過多評價,老夫知道聖上久居宮中,並不常去民間走訪,也許是畫中之景不合他老人家的心意,故而未做評判。當時老夫奉召入宮,押運花石綱入京,要為太上皇營造金明別苑,聖上見我辦事得力,本要賞我些金銀,但又見我對此畫情有獨鍾,便將這《清明上河圖》賜給了老臣。”
“哦,原來如此,晚輩此次前來,就是想一睹此畫的風采,還請千歲開恩,遂了晚輩的心願吧!”柳逸玄忙起身作揖,希望能看到這幅畫在北宋的樣子。
“賞畫之事,暫且不急,待老夫弄明白幾個問題,再看也不遲!”
柳逸玄聽了這話,心裏罵道:“這老狐狸,還要問我什麼?你不急我急啊,我可是偷看了這幅畫才來到的宋朝,萬一我再看見這幅真跡,豈不是能回到北京了,我這都來到北宋大半年了,不知我爸媽得多麼擔心我!”他又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老天爺,你就讓我回去吧,讓我給我爸媽說明白這事,隻要他們不為我擔心,我保證還會在回來的!”
“柳賢侄?柳賢侄?我的問題你可明白?”向忠輝見柳逸玄在一旁發呆,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問題?什麼問題?”柳逸玄這才意識到,自己隻顧著發呆,根本就沒聽到向忠輝的問題。
“老夫在問,當年太上皇賜我此畫之時,並無旁人在場,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