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範見欽宗要退朝離去,一時也沒了辦法,隻得接了聖旨,帶了金國皇子一行人往驛館歇息去了。
柳逸玄見百官散了朝,忙去找他父親詢問,柳安國將金人所言之事告訴了柳逸玄,柳逸玄聞後冷笑道:“這些金人可真夠陰損的,自己打仗沒了錢,就來向我們要,等我們把金銀送去,把他們一個個養肥了,就好來攻打我們,這如意算盤打的,真是無恥!父親,絕對不能讓聖上答應金人的要求,我敢斷言,我們向金人進貢之日,就是他們起兵滅宋之時。”
“我兒說的在理,為父也是這般看法,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絕不會讓聖上答應向他們進貢!”說罷就去了中書省辦公之所,打算給欽宗寫奏折說明。
又過了一日便是九月初七,按照欽宗當日的聖旨,要將叛將郭藥師在西市口斬首示眾。欽宗為了殺一儆百,讓在京的許多官員去刑場觀看。柳逸玄本想前去看個熱鬧,但想到腦袋掉地的血腥場麵,怕自己一時受不了,便待在上林苑裏喝茶看書。
升官問道:“公子,那郭藥師今天要被開刀問斬,您怎麼不去看看啊?”
柳逸玄把手裏的一本《歐陽修文集》放下,說道:“有什麼好看的!那郭藥師雖然是叛國之臣,但仔細想想也有不得已的地方,假如大宋真是國力強大,誰還願意去為金人賣命?再者說,那郭藥師是我用計從金人那賺來的,他對我肯定是恨之入骨,萬一他變成了鬼向我來索命,那可不好。”又歎道:“殺一個郭藥師簡單,但要是想讓大宋的臣民同仇敵愾,共同抵抗金人的侵略怕是難啊!”
二人正說話之間,卻見駙馬秦順走了進來,那秦順見柳逸玄躲在屋裏享清閑,便笑道:“吆嗬,柳公子好雅興啊,城裏這麼大的熱鬧你都不去看看?”
柳逸玄起身笑道:“咳,這哪算什麼熱鬧啊,駙馬爺不知道,小弟在磁州前線時,天天都會看到這手起刀落的情景,早就不新鮮了。”
“是嗎,哎呀,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啊!對了,當初你們是如何把這郭藥師給捉來的,費了不少勁吧?”秦順問道。
“這個嘛,也沒費什麼勁,是用金國郡王的一對兒女給換回來的,這郭藥師投靠了金人,又被金國皇帝授了官位,自己手下還有一幫心腹,若用普通的手段怕是擒不住他,因此我才想起用人質來換他的。”
“哦,原來如此。對了,柳公子,剛才郭藥師行刑的時候,我還見那金國三皇子也去了刑場。”秦順說道。
“哦,有這回事?這金國皇子是使臣的身份,怎麼也去了刑場觀斬?”柳逸玄聽到完顏佑竟然去了刑場,一時也好奇起來。
秦順說道:“我也正納悶呢,不過那金國皇子是跟著朱太師一塊去的,想必也經過了皇上的允許。”
“哦?這倒是有意思,看來這金國皇子也不是等閑之輩,竟然去為一個降臣去送行,哎呀,聖上真是糊塗啊,金人用心如此險惡,竟然都看不出?金國皇子的這一出,擺明了是做給我們的大臣們看的啊。”
“怎麼,這又是金人的計謀不成?”秦順見柳逸玄反應強烈,還說金人用心險惡,連忙想問個究竟。
“當然是了,那金國皇子想讓我們繼續向金國進貢,朝中大臣多數是不同意的,這夥金人就擺出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想來收買我們人心,好讓朝中大臣勸諫皇上,答應金人的索賠條件。”又說道:“看來這金國小皇子還真不是簡單的角色,我得找個時機 會會這家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