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宮城延綿出去,有一片起伏的山脈,山高達千米,群山被雲霧繚繞,鮮少有人造訪,龍宴化作原形,一頭紮進了隱藏在山脈深處無人造訪的瀑布之中,瀑布湍急,落下來在石頭上飛濺起一朵一朵白色的水花,但是打在金龍身上,於他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冷水澡,讓自己混亂的腦瓜子清醒一點,龍宴又順著清溪而下,然後一個神龍擺尾,直接把尾巴掛在了瀑布掩蓋的山洞內,一下蕩了進去。化形之前,他就盯上這裏的山洞了,洞口不大,裏麵的空間卻很大,放他沒有縮小的原身都能放的下,不過小也沒關係,龍宴自己都能打一個大洞出來。
這會在他趴在自己改造過的窩裏,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數著自己擁有的財寶,瀑布連接著的是一個深潭,裏麵有很多的財寶,都給龍宴撈了起來,全部堆在了自己的窩裏,它們中的一部分被龍宴打造成了一個金床,金燦燦圓乎乎,中間是凹下去的,非常方便他化成龍形盤著。
剩下的全都被他捏成了圓滾滾的珠子,平日裏供他把玩:“一個,兩個……”
明明數的是金珠子,龍宴的思維卻不知不覺地被帶偏到了昨天:“一個親親,兩個親親……”
他也不記得自己昨天到底給出去多少個親親,思維繼續發散:“一次,兩次……”
龍宴是活了八百年的龍脈,可他懂事的時間沒有這麼久,化形的身體也很年輕,血液裏還流淌著獸性,說好聽點叫野性十足,不要臉的說,就是不知疲倦,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人類吃了藥,一兩次就廢了,但他是龍誒,從昨天下午到白天,有多少個時辰,他就睡了小皇帝多少次。要不是因為龍身上許多大補之物,讓人類皇帝無形中補充了很多元氣,正常人肯定是要被弄死的。
畢竟龍宴是一隻守護江山的正統龍,和他睡覺的人可以得到龍氣滋潤的,他可不是話本裏的狐妖,盡做一些吸人元氣損人不利己的事。
雖然他自詡是一條有節操的龍,但是快樂的事情就是會讓人上癮嘛,特別是人類小皇帝初時隱忍難耐,後來熱情奔放,眼睛濕漉漉的樣子,他那麼漂亮,又那麼熱情,簡直就像是閃閃發光的金銀珠寶,實在是讓年輕的龍把持不住。
不知不覺的,龍宴手中的珠子被他捏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人,是身段柔韌腰肢纖細的小皇帝,經過了一個晚上的大量時間,對方身上的每一塊骨頭,肌肉的走向,溫熱的皮膚,每一寸數據好像不知不覺地被金龍記在了腦海裏。
盯著小金人半晌,龍宴的臉不知不覺又紅了,修長的手指把一顆珍珠捏扁,硬生生的捏出來一件流光溢彩的珍珠色小衣裳,他認真的給小人穿上:“天氣冷,記得要穿衣服哦!”年輕的龍脈一本正經的說,完全無視沒穿衣服的小人也是他自己捏出來的。
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能在想這種沒羞沒躁的事情了,龍宴發燙的臉貼在金床上,金子都要被這條害臊的龍給燙融化掉。
說好了要自己清靜幾天,絕對不會被奇怪的小皇帝迷惑,但是一條龍在洞窟裏呆了沒多久,又出現在了皇宮裏。
他可沒有去昨天辦事的大明宮,也沒有去天子平日宿的寢宮,而是去了禦花園。雖然皇帝換了人,宮裏負責侍弄花草的園丁宮人基本上沒換,各類花朵爭奇鬥豔,姹紫嫣紅,這個時候是八月多一點,開了各種各樣的月季,還有五顏六色的菊花。
“龍宴,你又不喜歡花,一條龍還附庸風雅的賞什麼花呢。”和他說話的是這座和龍宴壽命差不多的宮城,平日裏沒有誰能夠聽到皇宮說話,它哪裏都動不了,今天看龍津過來,就忍不住想多說了幾句。
皇宮沒成精,隻是有點靈氣而已,可能哪天被拆了,也不一定有機會化形,主要是宮殿經常修修補補。宮殿若是拆了,它也就死了。
作為龍脈的化身,隻要龍宴想,他就能夠傾聽世間有靈性萬物的聲音,被做成菜的植物、死了的動物屍體、滾落的山石、工匠批發製造的物件,這些都屬於死物,沒法溝通也不會說話,但是一些物件用久了,或者是因緣際會的得到了靈性,也就擁有了特別的生命。不過通常情況下,龍津都是關閉掉這方麵的通感,不然到個禦花園,花花草草都嘰嘰喳喳的,簡直能吵死人。
“你懂什麼。”龍宴沒搭理陰陽怪氣不懂情趣的宮城,在花叢中遊走了一圈,搖搖頭不滿意,他走到了牡丹花叢前,嘀嘀咕咕問了一圈:“你們當中哪個開花最漂亮?”
月季雖然美,但是唯有牡丹真國色,皇帝是天底下最為尊貴的人,隻有牡丹才能夠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