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楷似笑非笑,玩味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宗澤,這位老將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隻不過現階段他的忠心對象是誰,趙楷依舊存疑。
短暫思索片刻,趙楷一臉痛苦的說道:
“唉~趙愛卿起身吧,本王不怪你,要怪就怪本王沒本事,不能保護父皇和皇兄......若不是當初.....這大宋江山何至於此啊......”
說著趙楷用力擠出幾滴眼淚,表情無比哀傷。這一幕看的在場軍武漢子們,也有些心有戚戚。
看到這一幕,老而彌堅的宗澤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趙楷什麼心思呢?
連忙急聲寬慰道:
“鄆王切不可如此,大宋現在也隻有您和康王兩位殿下了,您這傷還未痊愈,就算為了社稷您也切不可悲傷過度......”
聽到宗澤老頭居然已經祭起江山社稷這麵大旗,趙楷在這麼哭下去,反倒不美,點到為止剛剛好。
趙楷抹了一把涕泣橫流的臉,抽噎一聲,這才有意開口道:
“適逢亂世,本王欲舉仁義之兵,重整這大宋河山,為父兄報此血海深仇,驅逐韃虜,還我河山!”
趙楷最後一句慷慨激昂的陳述,倒是極對宗澤的脾氣。
他為什麼在沒有任何援兵的情況下,義無反顧的起兵勤王?
其一是當然是為了救徽欽二帝,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隻要是軍武出身的熱血漢子,在這國破家亡時刻。
驅逐金人,光複河山,建功立業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人生信條。
趙楷最後加重的一句話,正好戳中了他們的軟肋。
一時間,整個軍帳內斷斷續續響起了壓抑的:
“驅逐韃虜,還我河山!”
“驅逐韃虜,還我河山!”
趙楷一看氣氛到了,舉起未受傷的手,握拳用力向上一舉,激揚怒吼:
“驅逐韃虜!還我河山!”
趙楷這一喊,下方所有將領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嘶聲怒吼起來:
“驅逐韃虜,還我河山!”
“驅逐韃虜,還我河山......”
這聲聲帶著國破家亡,不甘的怒吼,逐漸彙做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瞬間衝破雲霄。
作為主戰派的宗澤,雖說此時已經年逾六旬,內心依舊火熱。
趙楷剛才的一係列行動顯然已經給出了他明確的答複。
現在隻是對哲宗的廢後,現在的元祐皇後,依舊有些擔憂。
畢竟康王趙構同樣是正兒八經的徽宗血脈,到底支持誰宗澤還需要認真考慮。
奪嫡之爭要是站錯隊,一步之差,那可就是天堂和地獄了。
趙楷也沒指望宗澤立刻答應上他這條船,對他效忠,畢竟和他相比,現在大多數的勢力可都彙聚在趙構身邊。
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上看,幾乎所有人都有將趙構推上大寶的意思,他趙楷不出現的話,這一切都將會朝著曆史的車轍印繼續前行。
趙楷的出現成為了唯一的不確定因素,一切又撲朔迷離起來。
不過趙楷手中可是握著傳國玉璽這枚大殺器,以及一張空白聖旨。
幾相比較下來,趙楷也明白,自己的優勢在於曆代皇朝更迭留下的傳統,立嫡立長。
現在嫡出的皇子已經沒了,隻剩下長幼有序這個亙古不變的法則。
趙楷身為三皇子,而趙構行九,怎麼著也輪不上他趙構。
從大義上看,趙楷身負傳國玉璽,就這一點就不是趙老九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