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眾人齊齊吐了口吐沫。侍衛韓楚從王全手裏將自己的兵刃奪回來,望著缺口,肉痛得直跺腳。

兩個高麗使節全傻了眼,三天前他們在文天祥麵前獻寶,大言不慚地提出很多無禮要求,認準的就是宋、元交兵,大宋缺乏優質兵器。而直到今天才發現,大宋的製造技術已經高出自己太多,一個尋常小兵的佩刀,都比自己手中的利器結實。

“大夥散了吧,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有關商務的事了!”杜規朝周圍海商拱拱手,笑著說道。

知道杜規準備懲罰高麗騙子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紛紛離去,本來他們中有人還出於誤解,對高麗報著些同情。如今,同情心全然不見,剩下的隻是鄙夷。

“二位,還用我問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此什麼目的?”杜規拔腿走進了內院,淡淡地問。

周圍的破虜軍兵士將幾個麵如土色的高麗人拖將回來,順手閂住了院門。

“我們是高麗使節,以經商為名,意欲與大宋定交。這些刀劍,就是給大宋皇帝的禮品。請杜大人收納,並給我王回贈!”假冒海商宋桐依然嘴硬,虛張聲勢地叫囂道。

“騙子被拆穿了,還如此囂張,如果沒被拆穿,你們還不反上天去?”杜規心中暗罵高麗人無恥,冷哼了一聲,問道:“你高麗現在已經是蒙古人的屬國,根本無對外訂交之權。這堪合一說麼,不知道從何談起?”

“我高麗雖然被蒙古所征服,但依然自成一國。國王現在不過是在韜光養晦,待時機一到,定會驅逐蒙古,還我河山。所以才願意與大宋私下交往,約為兄弟!”那幾個高麗騙子也怪,見商人身份被杜規拆穿,反而越發咬定了自己是奉命前來的使節。

“他奶奶的,要不給你們些顏色,你們還真當我老杜是羊牯!”杜規心中怒火上撞,收起笑容,拱手說道:“幾位,這種沒邊際的盟約,我大宋實在不敢當。況且堪合貿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們現在與海外諸國皆平等貿易,不互相贈送。幾位還是收了‘寶物’租船回國吧,杜某不再打擾!”

說吧,一甩袖子,做勢欲走。兩個高麗騙子一見杜規態度如此強硬,心下有些慌了,上前幾步,抓住杜規的袍袖哀求道:“杜大人且慢,大人且慢!”

“何事?”杜規回頭,不悅地問,“杜某主理海關,每天要管上百件事情,難道你等回國的客船,還得杜某聯絡不成?”

“不敢,不敢。杜大人,我等其實還有其他要事相告。待我等說完後,你在看咱們值得不值得交易,成不?”

“不值得,你等不是海商,也決不是高麗王座下使節。如果真的希望以一點點財物,換取百倍回贈,我看你們還是向北邊去。不過別裝作高麗使節,隨便換一個國家名字,大都城那位還不是回贈優厚?若知錯不改,非要冒認使節的話,這可不在我海關能處理的範圍內了?我大宋礦井裏邊,正需要補充苦役呢!”杜規冷笑幾聲,假做生氣地威脅。

來人不是高麗使節,高麗人對大宋非常了解,絕對不會派出這兩個活寶來現眼。但這些人也不是普通騙子,普通騙子手裏不會有這麼多在高麗屬於管製物品的刀具。意識到騙子背後還有秘密,杜規隻能耐著性子與他們周旋。

“我,我等是高麗王麾下侍從,他叫林聲,我叫金正強!”高麗騙子紅著臉解釋。

“你們叫什麼我不關心,如果再自認為是高麗使節的話,我就派人把你們押送到江西邊境去,丟給蒙古人。看達春能否逼你們說出真實身份!”杜規的肉眼泡裏瞬間迸發出一道寒光,盯著高麗人的臉說道。

“別,別,大人息怒,我等的確是高麗王座下侍從,但不是現在那個偽王的侍從,是林衍將軍和王溫陛下的舊部……”兩個高麗騙子被杜規嚇得麵色發白,恨恨地說。

“林衍將軍是誰?王溫又是哪個?”杜規吃了一驚,追問。

“難道杜大人沒聽說說林衍將軍,他老人家可是我高麗的大英雄!”金正強大聲抗議,隨即,想想自己國家與大宋比起來的確太小,自己國家的事情,宋人沒聽說過也不能算無知。訕訕地低下頭,解釋道:“林衍老將軍是我高麗的大英雄,他們一家都是英雄。大元攻破高麗,高麗舉國投降。人人望元旗而唯唯,隻有林將軍敢說個不字。後來林將軍戰死,裴仲孫將軍擁立承化侯溫為高麗王,與蒙古人抗爭…….”

兩個高麗騙子低聲說著,道出了高麗內部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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