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頭怒喝一聲,衝上去就要阻止唐卓施針。
而一旁眾人,也仿佛通過老方頭釋放出來的信號,明白了什麼。
但唐卓依舊我行我素,抬手落下,隻是瞬息之間,趙四的背後已然紮了整整十一根銀針。
這種行針的速度,就算是老方頭都沒有,在古代隻有那些懂得禦氣杏林高手才有這等恐怖的速度。
但老方頭此刻心中驚慌,根本沒有往深想,隻是覺得這小子完全是在胡來,視人命如草芥!
老方頭下來之時已經阻止不及,隻想盡快把那銀針取出來,以免趙四出了什麼問題。
唐卓卻是往前一戰,阻止老方頭前進的步伐。
雖說老方頭也有著一副健朗的身體,但畢竟五十多歲,豈能與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較力?老方頭可不想因為趙四這個家夥,去跟人動手,隻能瞪著唐卓道。
“小子,你快快收手還來得及,如果趙四被你給弄出別的毛病來了,我可不負責任。”
“沒人要你負責任,你隻需要看好就行。”唐卓把穿針的黃色錦帕在手中折疊,放進針盒內,淡淡說道。
唐卓傲慢的態度,更加讓老方頭憤怒,竟被一個小輩給小覷了,實在是奇恥大辱,老方頭道:“混賬,事到如今還敢嘴硬,你說你會治狐臭,你可知中醫治療狐臭,要如何治?”
這上麵兩個醫生生起了爭執,卻又沒有個具體的說法,底下就有人心急問道:“方醫生,這年輕人到底紮得對不對啊,針到底應該紮在哪裏?”
不等老方頭回答,就有自作聰明者,道:“當然不對,治療狐臭,怎會用這種辦法?上次方醫生給趙四紮針我看過了,那是紮在胳肢窩下麵。”
“什麼?那豈不是說,這年輕人是在胡來?”眾多鄉民們看向唐卓的眼神,已經是充滿了不信任和警惕。
“既然你們好奇,那我就來給你們講講,這中醫治療狐臭,該如何治。”
老方頭眼神一掃底下人群,眾多鄉民皆投來尊敬的目光,似乎把他當成是專家教授,讓他心裏頓時舒服許多,他接著說道。
“不錯,針灸治療狐臭,通常都是取腋下的‘阿是穴’,我行醫這麼多年,跟無數同行交流,看過無數前輩的行醫典籍,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隻有這種法子最好,可還從未見過他這種下針手法,他完全是亂紮一氣!”
說完,他又扭頭看著唐卓,正氣凜然地道:“小子,你最好趁著問題還不嚴重,立刻收手,然後道歉,否則的話,你今天說不得要去派出所走一趟了,假冒中醫之名招搖撞騙,誤診患者,你休想壞我中醫的名聲。”
老方頭在鎮上略有些名望,這方圓無十裏地,就他一個聲名顯著的中醫,說的話自然有人信。
“年輕人,你治不好就不要逞能了,多聽老人言,否則吃虧在眼前。”
“就是啊,小子,你可別瞎折騰人,趙四還沒娶婆娘咧,給你紮壞了你可就攤上事了。”
“老方頭在我們鎮上行醫好長時間了,都沒出過錯,小夥子,你就別逞能了,趕緊的認個錯,別把事情鬧大了。”
鄉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全都在勸唐卓趕緊收手,並且向老方頭道歉,沒有一人對唐卓的醫術有信心,就算是沒有開口的那些人,也都是用狐疑的眼神,審度局勢,譬如那一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和健壯青年組合。
老方頭背對著一眾鄉民,對著唐卓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地冷笑,而眼神,卻是打量著他手裏的針盒,帶著幾分垂涎之意。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正宗的海南黃花梨,針盒表麵上的鬼臉虎皮紋極其清晰。
而且色澤鮮明,縱然八角都有磨損,但顏色依舊透亮,如今正宗的海南黃花梨已經炒到了幾萬塊,而這樣一副打造精美,卻又曆史悠久的針盒,可謂是千金難求。
這樣的好寶貝,放在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小輩手裏,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唐卓的目光絲毫沒有怯意,迎著眾人冷眼,隻道:“既然你們都認為他說的是對的,我隻問你們一句,這位患者在他手裏接受過治療,為何沒有痊愈?”
“這……”眾人皆是一愣,答不上來。
就連老方頭的臉上,也是忽白忽青,像是在表演變臉一般,這一句話,唐卓當真是戳中了他的要害。
老方頭憋著對唐卓的怒氣,漲紅著臉轉身向眾人解釋道。
“那是因為,中醫治療狐臭,本來過程就比較緩慢,至少也要十幾個療程,所謂西醫指標,中醫治本,你們難道沒聽說過嗎?
這病就算是上醫院做手術,人家也隻不過是開刀給你把腋下的汗腺給剝除才能治好,中醫又不開刀,當然要慢一些,趙四又舍不得幾個錢,隻做了一次就沒來,當然沒治好。”
老方頭為自己開脫的話,倒是說得有幾分道理,鄉下人本來就老實,聽老方頭一說是趙四沒做完全套治療也就信了。
但也有不信,鍾秉權推了推眼鏡,說道:“這位醫生,你剛才所說的治療方法,取腋下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