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把那規劃圖攤開抹平放在桌上,和鍾秉權一起觀看,其實這所謂的規劃圖很簡單,隻是標注了什麼地方有水溝,哪裏需要加上防護之類。
一眼看上去,就跟普通的地圖差不多,隻不過比例尺放得比較大,隻看得到一條蜿蜒的道路而不見其他建築物。
唐卓先不看那些細節,一眼就盯著村入口連接馬路虛線的地方,果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瓶口大小,看來向陽集團本來就是不打算拓寬。
但唐卓對這一點尤其不滿意,他拉著鍾秉權展開交流,把村裏後續要做的產業對其說明,明確表示以後村子會發展起來,交通運輸方便與否是最大的難點。
鍾秉權聽到唐卓既準備搞農莊,而且還有興趣將來帶著村子裏的人自己搞一個中草藥種植基地,不禁在心裏對唐卓又高看了幾分。
光是有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也就罷了,而且還很有誌向和闖勁,尤其他無論哪一項事業,以後發展起來都會給村子裏的百姓帶來很多好處。
鍾秉權不禁覺得,唐卓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很有責任心,既然當上村長就會做些對村子有利的事情,這比那些隻知道拿好處卻不做事的人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
於是鍾秉權決定把接下來的決策權交給唐卓,而兩人在一邊的談話雖然低聲。
但陳寬還是通過察言觀色展開想象明白了什麼,看到鍾秉權對唐卓露出讚許的神色,以及說話時親近的模樣,他心裏既羨慕又憤恨。
但是唐卓走過來對他說:“入口這裏能不能拓寬?”
陳寬立刻又一臉堆笑地點頭道:“能。”
似乎之前對唐卓放狠話、一臉不屑的那個人壓根就不是他。
唐卓搖搖頭,指著桌上的圖紙說道:“你說了不算,你把這圖紙拿回去,我要看到新的圖紙。”
陳寬明白了唐卓的意思,雖然覺得很強人所難,但這會兒當著鍾秉權的麵,他不敢說個不字,隻是委婉地道:“好,那我先回集團征詢一下老總的意思。”
陳寬決定把這事報給上麵,反正隻要自己隻說是榕水村的村長跟副縣長有關係,相信上麵肯定會酌情處理,到時候壓力就不在自己頭上了。
陳寬想到這裏,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一些,拿著圖紙就準備離開。
但忽然聽到唐卓又道:“你可以回去,但工人們得留下,這裏的事情很多,一天都不能耽誤。”
陳寬臉色一變,有些緊張地詢問道:“可不是要改圖紙麼?改圖紙肯定要改施工方案,現在叫他們留在這,從哪開始幹起。”
唐卓道:“還有別的事情讓他們幹,反正他們今天出工,你們集團肯定計算了出勤,你們現在拿的可是政斧給的薪水,難道還想偷懶不成?”
唐卓這話一說,鍾秉權似乎很配合的把眼神瞪向陳寬,那意思似乎是說,我看你敢不答應?
陳寬隻能連聲道:“不敢不敢,我這就去吩咐他們,全聽村長的安排。”
說完陳寬就走出會議室,整個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讓他回去挨罵,他又不掉一層皮,但今天應該發給工人的錢被他拿去揮霍了,現在又要讓工人上工,這工錢該從哪來?
陳寬現在心裏腸子都悔青了,同時心裏把唐卓給恨上了。
……
……
村民們等了一上午,總算盼到一個好結果,一看時間也快到十一點,於是趕忙都各回各家忙活去了。
陳寬一走,唐卓便準備叫工程隊的人開始幹活,他們雖然還不知道要做什麼,但陳寬走時已有吩咐,說一切都聽唐卓的,再點撥了一下鍾秉權的身份,這些人自然莫敢不從。
村民們散去後,唐卓和鍾秉權都感覺自在多了,兩人並著肩一起從村委會出來,穿過小路,朝著後山的方向走去。
鍾秉權是個非常沉穩的人,雖然他今天來的目的明明是為了找唐卓看病,但是這會兒見到唐卓有別的事情忙,他便不主動開口。
雖然官場上的人都說他是個直來直去的人,甚至還有人在背後說他情商低,但其實那隻不過是他的另一麵罷了。
人都是具有多麵性的,他在沒被貶到青山縣之前,權勢可不小,所以對待區區一個縣城裏的官場同僚,他壓根就看不上眼。
但麵對唐卓卻不一樣,唐卓的超凡醫術,即便是以他的見識,也是聞所未聞,唐卓那‘生死人’的本領,似乎隻是傳說當中才存在。
這種人物即便是在他還未沒落至此的時候,那也是要被他奉為座上賓的,何況現在他隻不過是區區一個副縣長,而且身體上的隱患也需要得到唐卓的幫助,自然要把姿態放低。
兩人一邊說一些閑話,一邊隨著唐卓的帶領來到後山附近,唐卓這時停下腳步,轉身指著左側方向,道。
“鍾叔,我打算在這裏再開一條路,以後要是村裏的主路上走的車多,這裏正好給鄉親們用來走,當然,目前隻是為了對付一下主路不通的時候應急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