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是薑茶在會所的別名。
會所經理又罵了他一句多事,便打發他做事去了,正好碰見薑茶推著推車過來,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警告了薑茶一句。
“好好伺候著,不該說的就把嘴閉緊了。”
薑茶點頭回一句知道便直接繞過他去了慕北所在的包廂。
慕北此時餓的有些發昏了,靠著沙發背便昏昏欲睡,直到薑茶開門進來他才困倦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她穿著簡單的服務員裝束,進來之後把推車上的酒和吃食放在了慕北麵前的矮桌上,又替他開了一瓶紅酒。
慕北聞見香味便直接抓起手邊的叉子將一塊牛排插起來放進嘴裏撕了一半下來,開始狼吞虎咽,他實在是餓壞了。
薑茶見狀冷硬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實在是沒想過慕北這種家庭優渥富足的人會此般不顧形象。
“請問慕先生還有什麼吩咐?”薑茶站起身侯在一旁禮貌詢問。
慕北將嘴裏的牛肉咽下又喝了一口紅酒緩了緩,這才微微偏頭仰視不遠處的薑茶,“是不是你殺了紀博中?”
突如其來的質問,薑茶並不驚訝坦然的看著慕北,“不是。”
“那你是幫凶?”慕北問完,好整以暇吃了一塊蛋糕。
這次薑茶沒有立即回話,他的沉默讓慕北放下了手中的蛋糕,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破案講究證據,如果證據證明我是,那我就是。”
慕北覺得這話說的沒毛病,要是別人早就著急忙慌的為自己辯解了,薑茶如此沉靜越發讓慕北覺得她參與了這起案子的發生。
“慕警官,有時候人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情原本的模樣。我們眼睛所能看到的不過是別人想讓你看見的。”
“比如?”
“比如紀博中的死。又比如,那個發郵件的人為什麼你們查不到。或者說,為什麼我能安然無恙的在這裏兼職服務員兩年。”
慕北此刻才覺得薑茶這個人真的深不可測,她時而邏輯思維縝密,說話滴水不漏的同時又暗含玄機。時而言語看似漏洞百出確又飽含深意。
先前林龍和夏知分別查了薑茶,別人對她的描述判若兩人,如今倒是說的通了。
別人眼中的薑茶,是她想讓別人看見的,而她不想讓別人看見的......
多少殺人凶手的犯罪動機,都藏在暗無天日的心底。
“我會找到證據的。”慕北站起身,意味深長的看了幾眼薑茶,繞過她身邊出去的時候留了一句話。
“我就等你這句話呢。”薑茶回身看著緊閉的包廂門,喃喃自語。
薑茶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轉過街角路過一條漆黑小巷的時候,從巷子裏麵伸出來一條遍布猙獰傷疤的手捂住她的嘴將拖脫了進去。
那人拖著薑茶大概往裏走了十米才喘著氣稍稍送了一些力,薑茶借機要掙脫被那人察覺便再次被桎梏住手腳。
“別叫,是我!”沙啞幹涉的聲音讓薑茶懸起來的心落下了,驚慌恐懼轉而被憤怒代替。
那人見薑茶不掙紮了剛鬆開手就被薑茶靈巧的閃身一推摔在了地上,恰好地上有一塊碎玻璃片紮破了他的手掌。
此人正是紀博中死亡被發現了那日天微亮時去‘再見不識’餐廳門口找過薑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