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程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冰庫裏的屍體,無論慕北怎麼威逼利誘他始終都是一句不知道,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慕北依次有提審了白茯苓和華義亭,這二人也是一臉茫然表示驚訝,顯然也不知道其中的貓膩。
那天深夜,慕北遲遲陷在薑正賢的時間裏出不來,腦子已經麻木了還依舊坐在辦公桌前沉思,莊景岩叫他的時候叫了好幾聲才把他叫回神。
他回神之後就聽見莊景岩同他說,“現在除了真假薑正賢的案子之外,其他的都可以結案了。根據柳玉榮、紀程、白茯苓和華藝亭的交代,已經可以證實溫婉的父母以及白茯苓的兩個兄弟均是紀博中所害,法醫科那邊也已經證實,在幾人的指縫間和體內找到了獨屬於紀博中的DNA組織和毛發。”
“那紀博中呢?”慕北問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明知故問。
“紀博中是柳玉榮所殺,柳玉榮的證詞和紀程的證詞幾乎完全一致。”
“嗯。”慕北點頭,心裏卻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
此時周乾回來了,天邊也泛起了魚肚白,除了慕北一臉疲態,莊景岩一副平靜模樣,就剩周乾一臉慌張,惴惴不安的看著慕北。
“怎麼了?”莊景岩率先問出了聲。
周乾咽了口水,掃了慕北一眼然後看著莊景岩回:“薑茶,我跟丟了。”
慕北聞言隻是懶懶的抬起眼皮看了周乾一眼,莊景岩則是追問出聲,“在哪裏跟丟的?”
“大街上。”周乾有些心虛,忙解釋道:“就大街上突然出現一輛麵包車,車門打開薑茶就跳了上去,我沒追上。”
“車牌記住了嗎?”
“沒有車牌,黑車。”周乾失落的搖頭,心理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生怕因為自己的不力讓案子又無法成功結尾。
莊景岩這才把目光投向了慕北,無疑,真假薑正賢的案子肯定與薑茶脫不了幹係,如今二人雙雙失蹤,難免不讓人懷疑他們是謀劃在先。
“先結案吧。我出去一趟。”慕北此時起身就往外走,不鹹不淡的丟下一句話。
周乾看著慕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愣愣的看著莊景岩,“莊隊,現在可以結案了?”他的目光和語氣裏都透露出欣喜來。
“嗯。”莊景岩也是嘴角勾笑,點頭,“嗯,半年過去了,也是該結案了。”
慕北出門的時候天有點涼,不知不覺已經深秋了,外麵的黃葉落了一地,風已過便四處紛飛,他攏了攏身上的風衣縮著脖子頂風前行。
特意沒有開車,風一吹腦子也清醒了不少,路過一個小攤的時候賣早餐的大爺問他要不要來點油條和豆漿,慕北擺手越過小攤,走了幾步又回頭來在兜裏掏錢,“老板,來分油條和豆漿,帶走。”
“好嘞。”老板滿臉堆笑,說話的時候竟還有哈氣。
接過老板遞過來的油條和豆漿,慕北付了錢,一邊啃著油條一邊疾步前行,三兩口解決完油條才喝一口豆漿,竟被嗆的直咳嗽。
黃瑞祥家門口依舊留著一盞照明燈,院子裏那些花草顯得有些冷冷清清的模樣,風一過,那些露水紛紛順著葉子傾斜便滴進了土裏。
S市少有在清晨晨光乍現的時候,天邊滿是火紅的雲翳,將整個S市瞬間照的火急火燎的模樣,像極了懷春時害羞的少女。
活著的薑正賢是黃瑞祥的臥底,那麼黃瑞祥一定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如今薑正賢失蹤,薑茶失蹤,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是黃瑞祥。
估摸著時間黃瑞祥是該起床去跑步了,慕北索性等在門口等著裏麵有動靜傳來,屆時他一定要好好問問,活著的薑正賢究竟是什麼身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也緩緩升起,院裏的花草逐漸顯現生機勃勃的樣子,慕北隔著越過鐵門縫隙落到房門上,那扇緊閉的門絲毫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慕北隱隱感覺不對勁,此時聽見汽車引擎聲,不一會兒之後那低調的黑車便出現在黃瑞祥家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慕隊長。”西裝男人詫異的打招呼,此人正是黃瑞祥的秘書。
“葛秘書,您怎麼來了?”慕北也是詫異,問了一句。
“我來接局長上班,昨天他身體不舒服請了一天假,昨晚臨睡前讓我今早來接他。”葛秘書微笑著回答,而後便問,“慕隊長,您找局長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