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認識這名女子。

薑鎏眯了眯眼,“你不認識我嗎?小偷?”

宋潯玨聽著眼前女子一口一個小偷,煩躁開口,“姑娘這是何意?你我應當素未謀麵,如若是有誤會,還望姑娘能說個清楚。”

這話剛說出口,他便覺得有些熟悉。

貌似,這話他不久前才對石楓說過,可宋潯玨分明記得前世從未見過這名女子。

他一直在安陽國境內,不曾出門。

薑鎏修長指尖在唇邊劃動,聲音極其平靜,“小偷。”

宋潯玨:“???”

此人為何如此冥頑不靈?

薑鎏抬起垂在身側的手,施了個簡單的法術,步步朝宋潯玨逼近。

宋潯玨眼睛瞪圓,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不能動彈,嚇出了一身冷汗。

此人實力非比尋常。

下一秒。

婢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國師,三皇女求見。”

薑鎏腳步一頓,旋即轉身往門外走去。

緊閉的門板,透不進一點光亮。

可憐的宋潯玨就維持著一個姿勢定在了床榻上,絲毫不能動彈。

聲音低喃道:“國師?三皇女?”

宋潯玨在安陽國的時候也曾聽聞北方有一個特立獨行的國家。

名為薑國。

薑國女子為尊,女子個個能提筆落墨,通曉兵法,出兵打仗。

而男子也不必困於後宅,能隨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這一切緣由都因薑國神秘的國師。

無人知她從何處來,也無人能靠近她。

每每聽起父皇談論起薑國時,都是一副複雜的神色。

“薑國啊……”

“那是個好地方啊。”

那時的宋潯玨不懂,如今的宋潯玨也不懂。

前世今生,並沒有什麼分別。

不同的是,他肩上背了無法化解的國仇家恨,沒有了從前肆意的資本。

石楓二字壓垮了他的脊背,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想起石楓,宋潯玨又想起先前偷襲的一幕。

就連偷襲,他也未曾能傷石楓半分,這樣的實力,如何能報這血海深仇?

前世的一幕幕,像是夢魘一般閃回在宋潯玨的眼前,恨意與日俱增。

石楓……

宋潯玨低喃著這兩個字,滔天的怨恨幾乎化成了實質。

正在聊天的薑鎏眉眼一挑,眼底的興趣愈發濃烈,“小偷這是恨上我了?”

薑竹清一怔,執棋的手愣住,“國師說什麼?”

“無事。”

薑鎏將棋子扔回棋笥裏,麵容冷淡,“你準備何時啟程?”

薑竹清抿了抿唇,“竹清不日便啟程,國師可是有事交代於竹清?”

薑鎏瞥了一眼她,嫌棄開口,“到時我同你一起。”

曆個劫都能死幾千遍,真是沒用。

薑竹清雖不解,卻仍是恭敬的鞠了一躬,“是,國師大人。”

薑鎏站在原地,受了她的禮才轉身離去,嘴角勾起。

還不錯。

薑竹清身邊的小侍喜滋滋開口,“殿下,國師大人對你果然是不一樣的,不僅隻與殿下親近,現如今還要陪殿下上宗門學藝。”

“殿下,你說國師大人會不會是……”

薑竹清麵色冷了下來,“團子,不可私下議論國師大人,不然到時被她人聽去,我也保不住你。”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