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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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本生心地觀經·無垢性品》要把眾生,看作是佛的化身,把自己看作愚夫。要把一切有情,都看得非常尊貴,把自己看成是仆人。要把眾生都看成是自己的父母,把自己看成是子女。出家菩薩要常常這樣觀想,有時即使被打罵,始終也不加報複。用各種巧妙的方法,來調伏自己的心。

如果你能平安健康快樂地度過今天,就應該知足了。有很多人不能目睹今天的朝陽從東方升起,不能和常人一樣自由地運動玩耍,還有很多人置身於痛苦之中。如果你很健康,擁有一份工作,而且還有幾位知心朋友的話,那麼你就應該時刻綻放出笑容,為別人帶去快樂的祝福。當我們微笑著從人群中走過,所有鬱悶和傷感都會被陽光所融化。

一位母親,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賣雨傘的,一個是賣布鞋的。她每天都站在門口,望著天空唉聲歎氣。晴天時說:哎,今天天氣這麼晴朗,我賣雨傘的兒子雨傘沒人要,這日子怎麼過呀。雨天時說:哎,今天下著雨,我賣布鞋的兒子布鞋沒人要,這日子怎麼過呀。沒有一天不是如此憂愁。有一位智人路過此地,經過她家門前,看到她這個情形,問清事由,最後給她說:老太太,您為什麼不換個想法,晴天時說:今天天氣這麼晴朗,我賣布鞋的兒子布鞋一定好賣,這日子真好。雨天時說:今天下著雨,我賣雨傘的兒子雨傘一定好賣,這日子真好。從此,這位母親每天都是快快樂樂。這個故事很簡單,但是道理很深刻,意義非常深遠,很值得我們去尋味。在事物的雙重性上,人們很難認識到這一點,很難把握好這一點。要想做到做好這一點,必須加強道德修養,開發自己的智能,靠聰明是不行的,即使能做到也不能做好,關鍵時刻就會把這一點忘掉。

你,是你自己的;我,是我自己的。既然我們都是我們自己的,那麼,我們為什麼要不高興呢?薩特說,世界是荒謬的,人生是痛苦的。既然人生的本質是痛苦的,我們何不讓自己快樂一些呢?在生活中,有得不到的東西,但是也有得到的東西,隻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我們總會有所成就的,付出總會有所回報的。我們的生活可以由自己來安排,可以自己來主宰,我們的生活是我們自己在進行著,雖然有的時候會被別人暫時打斷。但是總體上是我們自己的,自己,你會讓自己不開心嗎?你會讓自己哭泣嗎?

其實,快樂是一種感覺,擁有太多未必幸福。當得不到某種東西的時候,你會感到痛苦,當得到的時候,你會感到高興。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都有自己的理想,這些東西是需要我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得到的。但是,有的時候,並不是每一個願望都能實現的。誰都希望自己的世界很輝煌,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也不要悲傷,年輕的我們不需要太多的傷感,生活需要陽光,生活難免有失意的時候,這就需要我們去調節。以下有四個方法讓你更快樂:其一,重新定義不愉快的事件。

我們沒有辦法阻止事情發生,但我們可以決定這件事帶給我們的意義。例如,發生了一個不愉快的事件,你可以感歎你的障礙有多令人不愉快,也可以從中學習到一些經驗和教訓。敵人,往往是你最好的老師。想想看在這件事中帶給你的是什麼教訓,下次避免重蹈覆轍,這就是將問題轉化為機會,因此你的定義就是你的結果。

其二,轉換不愉快的記憶畫麵。

人的頭腦對畫麵的記憶遠勝於文字及言語。為什麼過得不快樂?是因為腦海中有不愉快的畫麵。所以,修改腦中畫麵,創造活力,就是決定我們幸福人生的關鍵。一些不愉快的畫麵,你可以重新定義,發掘裏麵的主角配角種種可笑虛偽之處,重新的詮釋定義,有助於情緒的轉換。

其三,肯定自己的選擇,迎接樂觀的結果。

你是否有這種經驗:當他人說好,但你認為不好時,結果一定是不好。當他人說不好,但你認為好,結果卻永遠是好。如果你充滿信心,“結果”就會朝好的方向走。這是宇宙的神秘力量。

其四,和樂觀者來往。

悲觀的人周遭大部分都是悲觀者,而樂觀的人身邊亦多為樂觀者;因此要想改變命運,你必須要和樂觀者學習。以命理中“運”的神秘影響也可以說明,旁邊的人的確可以改變您的能量磁場。多和好運、開朗的人來往,你會發現做事會順利很多。所以,要想快樂就要和快樂者來往。

心情是多種多樣的,千變萬化的。在失望的日子裏要振作,隻要不斷種植希望,終會有新的美好來臨。要想有一個美好的心情,還需要自己不斷地去努力,不斷地去創造。

每天清晨,給自己一個笑臉,讓自己擁有一份坦然;給自己一個微笑,讓自己勇敢地麵對艱險。這是一種協調,一種豁達,也是一種鼓勵!獨步人生,我們會遇到種種困難,甚至於悲觀失望。征途茫茫,有時看不到一絲星光,長路漫漫時,走得並不瀟灑浪漫。這時給自己一個笑臉,讓來自於內心的那分執著,鼓舞著自己插上長風的翅膀過盡千帆;讓來自於遠方的呼喚,激勵著自己闖過難關!

戰勝苦難,首先要戰勝自己,戰勝心情:要有一個執著的信念,隻要信念不衰,上帝總會照顧你,不讓你孤獨!

《法句經·好喜品》又雲:“恚能自製,如止奔車,是為善禦,棄冥入明。”

意思就是說:有了嗔恚卻能自我控製,有如及時止住奔駛的快車,這就叫作善於駕禦自己的心身,能夠舍棄黑暗入大光明。

我們能夠以人的身份到人世間走一回,應該說是一個不小的福報。能夠一個高貴的身份出現在一個發達的社會、一個比較開明的社會,真得感謝上天有德啊。生命是一個很奇妙的現象,在芸芸眾生中,你一定是一個很特別的你,一個與眾不同的你,一個絕對沒有雷同的你,你是這個世界裏惟一的獨特的產品。就像是沒有相同的沙子、沒有相同的樹葉一樣,你是上天精心創作的一個另一種命運的人。從這一點上來講:你沒有理由不珍惜這一次失去就不再來的旅行。

有人會說,上天太偏心,為什麼給他那麼多的幸福,而給我卻是這麼多的苦難?我想,幸福是相對的,之於人生來講,你付出多大的苦難,你就會獲得多大的快樂和幸福。有時苦難來得太早,幸福來得太遲。我覺得幸福和痛苦的體驗,都是不盡相同的,不同的人對幸福和痛苦的感覺也是不同的。每個人的幸福感覺也是不盡相同的。甲的幸福對於乙來說可能就是痛苦,甚至是災難。而甲的痛苦對於乙來說可能就是天大的幸福。

體驗幸福和痛苦是有差別的,而且是千差萬別。不同的文化的層次就有著不同的認識,人的背景的不同,其認識也就各有不同。

不論怎麼說,來到這個世界走一遭,並且是以人的身份出現也算是造化不淺了,人活著重要的,是體驗和感受人生,隻要你能以苦為樂,你即使正身處絕境,你也是快樂,也是幸福的。

最後,用一位德高眾望的前輩講過的話共勉。大意是:“一切全在你自己,你是什麼思想,你就有什麼言行,你就有什麼境界,你就有什麼下場,沒有任何人來管你,都是自主的,天堂是自己走上去的(幸福的人生就是天堂),不是任何人能推上去的,地獄也是自己走下去的(痛苦的人生就是地獄),不是任何人能拉下去的。”

31.欲望不能滿足,貪愛沒有止境一切世間欲,非一人不厭,所有有危害,雲何自喪己?一切諸眾流,悉皆歸於海,不以為滿足,所受不厭爾。

——《佛說生經》

一切世間的欲望,沒有一個人不想滿足,這些有著非常大的危害,為什麼還要自找傷害?大大小小一切河流,全都流歸大海。欲望不能滿足,貪愛沒有止境。

蘇東坡說:“人之所欲無窮,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盡。”一切學術改進人的生活,但也助長人的欲望,所以科學也好,藝術也好,文學、政治也好,對人類是功罪參半,它增進人類的幸福,也帶給人類苦惱。

欲壑難填的世間,大家爭求著聲色貨利的欲樂,對於欲樂中隱藏的痛苦,並不畏懼,這都是由於眾生迷失本性,在生死輪回中,以苦為樂,積習難返,終日為欲所囚,而不知道向佛法中尋求解脫。

經典裏有這麼一段故事:在印度恒河的岸邊,有一隊背著魚籠從市場趕回家的婦女,在路上遇到一陣豪雨,這時,天漸漸的暗下來,但離家還有五六裏的路途,正當她們無法可想的時候,恰好有一個花店的主人留她們在家過夜。屋內全是花,充滿了芬芳的香味,她們辛苦了一天,非常疲倦,但躺下來後,卻怎樣也睡不著,芬芳的花香使她們反而感到不習慣,直到晨雞報曉的時候,她們都還不能入睡。其中有一個聰明的女人,去把魚籠拿來放在床頭,腥味蓋覆花香,這樣,她們才安然地睡了一會兒。

被欲所囚的世間,汙穢腥臭,大家久處其中,反而以為快樂,就如喜聞腥味的那群婦女一般。

當然,欲,不一定完全是壞的,經裏說欲有雜染欲和善法欲之分。內心不淨、貪著外境的名利聲色是欲,有著為人服務的理想、從事社會福利的工作,也是欲。所以,每一個人應增長善法欲,而減少雜染欲。

大家所希望滿足的欲望,不是眷屬增多的欲,就是資用豐富的欲;不是升官發財的欲,就是長生不老的欲。其實這些欲就真能帶給人快樂嗎?父子、母女、師生、僚屬、夫妻、兄弟、親友等的眷屬欲是滿足了,但是,親愛的眷屬有時反而成為冤家。“不是冤家不聚頭”,兄弟鬩牆,父子反目,夫婦離婚,恩愛的眷屬反目後連路人都不如,聰明的人,何必一定要滿足眷屬欲呢?

除了眷屬欲,人的資用欲也很強烈,衣食住行要求其豐富,土地金錢是越多越好,每個人都希望資用方麵的物質能夠增加,其實,有時反為資用的物質拖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的生命、人格,往往為資用欲而葬送。財色當前,朋友義氣可以不管,良心道德可以不問,人不成其為人,就給資用欲拖累了。

除了眷屬欲、資用欲以外,還有自體欲,每個人對自己的身體,總希望麵容要美麗,力氣要強健,壽命要久長,可是世相是無常的,青春不常在,美貌能幾何?就是古人說的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在赫赫的功業之下,也不知受了多少辛苦哩!

綜觀多欲的人,苦惱越多。貪財,得到財不一定快樂,人為財忙的很多;貪名,得到名不一定快樂,人為名累的很多;貪色,得到色不一定快樂,人為色亡的很多;可見“多欲為苦”的這句經文,實如警世的晨鍾!

古人說:“人到無求品自高。”無求的境界就是無欲的境界,人能無欲,品格自然高尚,苦惱自然減少。你看那些功名場中的人物,你看那些坐賈行商的眾生,為了求名求利,不惜曲躬諂媚,說些花言巧語,大家做著欲望的奴隸,還以為快樂,這是多麼的悲哀!

當然,佛教並不是絕對要人禁欲的,佛教是要人遵行中道的態度,對於眷屬、資用、身體等的欲望固然不可縱,但也無法完全脫離,所以,應該以智化情、以行善法欲而離煩惱欲。

翻開印度的曆史,就知道當佛陀住世的時候,印度社會有一部分在家人是縱欲的樂行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盡量使生活奢糜享受;另一部分是修習外道的苦行人,是絕對禁欲的。苦行者不但斷絕男女欲,他們對於衣食住行都是用最刻苦的方法磨煉自己。對於吃的東西,隻用水中的綠苔,或是草根樹皮花果之類聊以充饑,他們不穿衣服,終日裸著身體,有的坐在荊棘之上或是懸岩之邊;有的臥在水邊或是火旁。這些無益的苦行,徒然苦了自己,並不能因苦行而解脫。舍離了樂行欲,又為苦行欲所囚,這終不是解脫的方法。所以佛陀成道後,發出他真理的宣言,要修道者遠離苦行(禁欲)與樂行(縱欲)的二邊,而遵行中道的修行方式。

以慈悲代替貪欲,以智能融化情感,不讓心中生起雜染欲,自然就不會“多欲為苦”了。

俗話說:“欲望不多的人,就沒有失望;欲望越大的人,痛苦越多。”又說:“知足的人,雖臥地上,猶如天堂;不知足的人,雖處天堂,亦如地獄。”我們可以從佛陀的弟子大迦葉塚間修行,從孔子的門人顏回居陋巷,得到證明。從這些道理來看,苦就是由於多欲而來,多欲就是苦的根源。

經文說:“生死疲勞,從貪欲起。”眾生在六道中生死輪回不已,死了又生,生了又死,這樣的疲勞辛苦,不就從貪欲而來的嗎?

就拿現實的生活來說,終日營求貪取,做著生活的牛馬,不時患得患失,惶惶不安,這也都是從貪欲而來。

貪欲,實在是可怕得很!世間上喪身害命的,往往都是由於貪欲的緣故。你看那飛蛾投火,魚兒上鉤,不就是貪欲所促使的嗎?你看那些因盜竊罪、奸淫罪而被囚禁在監獄的犯人,不都是貪欲所陷害的嗎?

過去,有張、王二人相約出遊,他們在路上撿到一塊金元寶,二人大喜,商量結果,公平均分。路上,姓張對姓王的說道:“這一塊金元寶,讓我們二人遇到,是當地城隍老爺有眼,給我們發財的機會,我們應該買些酒菜到城隍老爺的麵前拜拜,感激他的恩惠。”

“這樣很好,你去買菜,我在城隍廟前等你。”姓王的也很歡喜這麼做。

但此刻二人心中各懷了鬼胎。

姓張的心中想:“這塊金元寶,兩個人分,一人隻有一半,這一半能用多久?”

姓王的心中也想:“這塊金元寶,兩個人分,一人隻有一半,這一半能用多久?”

貪欲心裏起,惡向膽邊生。

姓張的想在酒菜裏放些毒藥,害死姓王的,他好一個人獨得那一塊金元寶!姓王的見到城隍廟中無人,準備了一把斧頭,想害死姓張的,他好一個人獨得那一塊金元寶!

張、王二人自以為想得妙計,對方決不會知道這一點。

當姓張的酒菜買來,正在向城隍爺求拜的時候,想不到姓王的一斧頭從腦後砍來!

姓張的死後,姓王的歡喜非凡,正想拿著金元寶逃之夭夭的時候,忽然覺得饑腸轆轆,他想何不將供在城隍爺前的酒肉拿下來充饑。他一人自斟自酌,忽覺天旋地轉,藥性發作,不久就一命嗚呼了!

張、王二人因為貪欲過大,皆想獨得金元寶,因此萌發害人之意,沒想到卻害了自己!這是因果現報,也說明了一切罪惡都是從貪欲生起的。

我國有句俗語說得好,“橫財不發命窮人”,本來財富並不是靠貪欲而能得到的,發財要有發財的福,沒有福,硬是想滿足貪欲,求富求貴,其結果都是很悲慘的!

發財的福,是從積德、布施而來,並不是從貪欲而來!

多欲既然為苦,生死、疲勞既然是從貪欲而起,那如何來對治呢?經裏告訴我們“少欲無為,身心自在”。

前麵講過,欲不一定完全是罪惡的,為社會辦福利的善法欲,不但不會有人反對,還會獲得很多人的讚揚,不過,名利財色的欲過分奢求,社會輿論也不會同情的。雖然名譽、財利、男女、欲食等欲,經裏並不要你完全斷絕,事實上也無法完全斷絕,但經裏要我們“少欲無為”,多欲的人煩惱必多,少欲的人煩惱必少。少欲者心無諂曲,少欲者心不妄求,心無所欲則剛直,心無所欲則坦白,少欲無為的人,就不會為根塵牽累,身心自然就會獲得自在。

豔麗的色相,窈窕的歌舞,美味的飲食,崇高的名聞,給人的誘惑力極強,每每使人蕩情失誌。欲海裏漂流的人生,身心怎麼能得到自在安樂呢!根本的對策,是遠離煩惱欲海,不要在欲海裏冒險,提高警覺,不受它的誘。雖於飲食,但不為貪圖口味而殺生;雖然聚財,但不貪圖枉法以竊盜的手段取財;雖行夫婦之事,但不邪淫鬧出多角的惡情糾紛;雖然說話,但不說妄言綺語;如果對世間能有這少欲無為的態度,身心固然自在,人間也就沒有紛爭了。

32.以慈悲之心對待一切

無害於天下,終身不遇害,常念於一切,孰能以為怨。

——《法句經·刀杖品》

對天下沒有一絲損害,自己終身也就不會遇害。常常以慈悲之心對待一切,誰又會把他當作仇敵。

據釋迦牟尼佛的本生故事記載,有一個“獅象殺龍救一國”的故事很能給人以深刻啟迪。文中記載從前有一條毒龍用假裝的善良取得國王的信任,但是後來逐漸暴露出凶惡的本性,不但每日吃許多牲口,還要吃小孩和大人。這件事被附近山裏的一隻獅子和象知道了,獅子對象說:“毒龍那樣凶惡,如不除掉它,全國的百姓都要遭殃。我想去除掉它,但恐怕我不是它的對手,希望你能與我同去。”象回答說:“除掉它不就是殺死它嗎?殺死別人,我們是要償命的!”“我們如不去殺死它,它就要吃掉全國的百姓!”獅子說,“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全國的百姓被吃掉,讓毒龍犯下彌天大罪嗎?我們因為擔心自身被牽連,而枉送掉全國百姓的生命,這個罪業又是多大啊!”象被獅子一席話點醒,就勇氣百倍地跟獅子進了城。毒龍正要吃人,象立即撲上去用象鼻子卷住毒龍的前腳,獅子順勢跳到毒龍的背上張口就咬,它們直鬥得血肉橫飛、天昏地暗,最後毒龍終於被獅子和象殺死,但是獅子和象也在戰鬥中英勇犧牲。獅子和象勇敢的行為換來了全國百姓生命的安全,也讓國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懺悔自己的罪孽。

這一故事原見於《六度集經》卷六。據經上說獅子是釋迦牟尼佛的前身,象是彌勒菩薩的前身。這個故事清楚地告訴我們,慈悲之心是對眾生而言,對那些害人、吃人的惡魔則必須堅決予以清除掉。為民除害就是為普渡眾生提供一種安全保障。舍己救民就是用“無我”精神匡正去邪。

“不殺生”乃佛教第一重戒。佛教以慈悲為懷,應平等對待一切眾生。而“殺生”,隻是為了滅除大害的一種先經嚴格界定,後再謹慎行之的手段而決不是目的。

“滅盡貪嗔癡,修得戒定慧。”我們在日常生活中修行,既要切記“戒殺”慈悲,也不必談“殺”色變。如何界定殺生,一句話:依佛理、守國法、明正邪、慎行之。

佛教對眾生建立在“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平等觀念,所以以慈悲本懷對待一切眾生。佛教對慈悲的詮釋是:慈者給眾生快樂,使他們幸福;“悲”者拔眾生苦,使他們離苦得樂。《大智度論》說:“大慈與一切眾生樂,大悲拔一切眾生苦。”佛教將慈悲心分三個層,一是眾生緣慈悲,二是法緣慈悲,三是無緣慈悲。眾生緣慈悲是一般的同情憐憫之心,法緣慈悲則是斷除煩惱的聖人,對眾生執著煩惱而流浪於生死起同情心,無緣慈悲是將誌願化為實踐行為。以大慈大悲的願力去普渡眾生,救世救人,建立起利他的事業,不僅對自己之外的他人慈悲,而且對一切自然界的生命皆不能殺的慈悲,不僅對人類的生命充滿敬重之情,對人類以外的一切生命充滿愛惜之意。

隨著社會文明的發展,尊重生命的倫理道德應該成為人類的共識;踐踏生命的暴行類同於生物界弱肉強食的本質,是對生命的蔑視。海灣戰爭,生靈塗炭;殘虐戰俘,歧視異族;肉體炸彈,蔑視生命;宗教紛爭,極端暴力等是世界霸權主義和恐怖主義較量的結果,從未具備人道主義的慈悲精神。人類為了自己享受,捕殺自然界劣勢動物,使生態失去平衡,從未養成一顆仁慈的心。

美國一位開明人士,動物保護者彼德·辛格在其著作《動物解放》中提出:保護動物的真正意義在於結束人類以自己為中心的物種偏見。因為隻要存在這種偏見,地球上就總有一部分生命被認為是無價值而被拋棄、被壓迫。不僅動物是這種偏見的受害者,人同樣是。迄今為止,人類社會中的不平等和歧視無不來源於此,比如種族歧視,性別歧視等等。彼德·辛格這種慈悲的見解與佛法的本懷是相應的。

所以佛教提倡素食,主張所有眾生平等,不僅不殺生而行放生,保護自然界的生物,認為人類隻是一切動物中的高級生靈,人類愛惜自己的生命怕受到別人的傷害,就必須尊重一切有情的生命;對待人類包容性也大,《八大人覺經》說:“菩薩發心、等念怨親,不念舊惡”,不但對親人慈悲,對惡人同樣慈悲。

佛教的慈悲觀表現在實踐度眾生為根本,所謂“一切眾生而為樹根,諸佛菩薩為花果,以大悲水饒益眾生,則能成就諸佛菩薩智能花果”。大乘佛教修行過程就是實踐過程,在實踐過程中,視人若己,先人後己,以慈悲心而利益眾生,鞠躬盡瘁,百折不撓。反對離群索居的個人解脫,個人解脫不能持久的經得起社會實踐的考驗,隻有慈悲濟世的社會實踐,才能完善自己的人格,提升自己的境界,達到自己的生命價值,從而推動整個社會文明的進步和發展。

說來也許是值得感傷的,這更為根本的什麼,或者並無價值可言。原因是,人生,擴大到生命,是自然現象的一部分,何自來,莫明其妙,有何意義,也莫明其妙。這是一麵。

另一麵,這現象的一部分(生活)卻實實在在,並且在感知之前早已受命,隻能這樣而不能那樣,隻能向此處而不能向彼處。這用《中庸》的話說,是“天命之謂性”。天為什麼命,為什麼這樣命,不知道,人所能做的不過是“率性”而行。想抗嗎?連抗的力量和方式也不能不來自天命。說句泄氣的話,至少叔本華這樣看,是徹底的被動。

這被動的情況,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反正不能不動。這就使我們又碰到人生問題:怎麼理解才對?怎麼活動才對?“天命之謂性”是一種理解。與之相連的有性的性質問題,很麻煩。為這個,孟子曾經同告子展開辯論。孟子是理想主義者,主張性善,想憑借良心以修身治國平天下。這顯然是書生坐在書齋裏做的白日夢。與孟子相比,荀子實際得多,由書齋走到街上,看到形形色色,於是以所見為根據,主張性惡,也就是成為教化主義者。教化,會多有實效;但是,如果性惡的想法對了,推崇教化的善念又從何而來?

孟荀以後,兩千幾百年來,無數讀書人,包括唐代的韓愈、李翱,以及幾乎所有的宋元明理學家,直到戴東原和譚嗣同,都在這上麵大動腦筋,因為像孟荀一樣,都認為這同修身治國平天下有血肉聯係。花樣越來越多,如有善有惡,性善情惡,等等。

現在,一般認為,反而被缺席裁判的告子(自己沒有書傳下來)的想法比較近真。他說: “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孟子·告子上》)這是說,性無所謂善惡,隻是受之自然的某些趨向而已。

我們說這種想法隻是近真,是因為它還同善惡勾勾搭搭。其實,性和善惡並沒有直接關係:善惡評價的對象是意誌範圍內的“行為”,不是性。性是天命所定,非人力所能左右,如有生必有死,饑要食,渴要飲,有什麼善惡可言?但告子終歸通情達理,於水的比喻之後,還說了這樣的名言: “食色,性也。”這話值得我們深思。為什麼?因為它觸及人生的奧秘:不食,就不能保持己身的生命;不色,就不能保持種族的生命。總之,人生,不管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最基本的,最實在的,是要活,要生存。

這種情況也可以說得雄偉些,是“天地之大德曰生”。生,概括,因而近於玄妙,能不能說得較質實些?古人早已這樣做過,如荀子說: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則不能無求,求而無度量分界則不能不爭。爭則亂,亂則窮。先王惡其亂也,故製禮義以分之,以養人之欲,給人之求。使欲必不窮於物,物必不屈於欲,兩者相持而長,是禮之所起也。

這裏最重要的是第一句的“人生而有欲”,尤其是其中的“欲”。欲是一種頑固地要求滿足的力量,依照現代心理學的看法,尤其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派的看法,這就是生命的底裏。欲的表現是求,求就不能不觸及外界(包括人和物),於是有得,有不得,有和諧,有衝突,並且,與得失相伴,有使欲更為頑固的、使求更為有力的“感情”,如喜怒哀樂等。

這些加在一起就是“人生”。這樣理解人生,性質單純;至於表現,則芥子化為須彌,千頭萬緒。它還容許伸張,或說遐想,如書中自有顏如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等等,都屬於此類。但不管怎樣遐想,想得如何美妙,追到根柢,總是來源於欲。

值得慨歎的是,欲雖然強有力,卻是渺小的,即如“天地之大德曰生”的“生”,就己身說是終須結束,就種族說是難於找到保票。總之,求徹底滿足,求終極意義,都會失望。這就難怪,在人生的各式各樣的現象裏,竟有輕生的一類;甚至提高為理論,即所謂悲觀主義,如叔本華就是突出的代表。而絕大多數人是《呂氏春秋》一派,講究“貴生”,至少是實際“貴生”。但是貴生,要生,就不能不碰到與生有關的種種問題,即所謂人生問題。這有來自內心的;內又不能不外,於是就成為各種性質各種形式的社會問題。所有這些問題,就性質說可以歸結為:欲不得滿足,或生不得遂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