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訃告(1 / 2)

運來客棧是南羅巷裏的一座二層木質小樓,一樓大堂是客人吃飯的地方,二樓是住宿的客房,客棧不大,卻收拾的很幹淨,加上這裏的廚子手藝不錯,住在附近的百姓都願意偶爾來吃上一頓,常日裏生意一直不錯,來的也都是些熟人,偶爾會來幾個生麵孔,今天客棧裏來了兩位客人,不光麵生,而且怪異。

店小二招呼客人的間隙,忍不住往二樓瞄了好幾眼。

來的一男一女兩位客人,男的長得很高,穿著奇怪的衣服還剪了一頭頭發,女的穿著打扮都正常,不過她容貌和氣質,就算隻是匆匆一眼,也叫人過目難忘。

此刻芩靈正沿木質樓梯下來,已是晚飯時間,這裏坐了不少吃飯的客人,大堂裏人聲嘈雜,店小二殷切的湊了上去,問是否用餐,在大堂用還是送去房裏。

芩靈向小二打聽最近的藥鋪位置,便出門去了,經過門口一桌客人時,正在低頭吃麵的兩個男人,身穿黑衣,手腕綁著皮質護腕,其中一人眼角輕抬,看了芩靈一眼,雖然隻有一眼,也能感受到此人目光犀利,不好惹,桌上擺著兩把繡春刀,芩靈心裏了然,原來是錦衣衛。

半個時辰後,芩靈抓了藥回來,腳剛進門,便覺客棧氣氛有點詭異,堂內客人竊竊私語,店小二見芩靈進來,一個勁地給她遞眼神,兩個錦衣衛不見了,桌上擺著吃了一半的麵碗。

芩靈不予理會,抬腳上樓,朝房間門走去,遠遠看到緊閉的房門,此刻有了一道縫隙。

她放慢腳步輕輕踱到門口,豎起耳朵想聽屋內的動靜,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一個黑衣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進去。

房間正中央坐著的正是剛才樓下吃麵的兩個錦衣衛,江天依舊是手腳被綁,跪在地上,臉上還有淤青,嘴上被綁了布條,看到芩靈,頓時瞪大眼睛衝她頻頻搖頭。

芩靈無視江天的動作,一臉神情坦然地走到錦衣衛麵前,恭恭敬敬問道:“不知兩位大人光臨,有什麼事?”

“葉大,把門關上。”

被喚葉大的錦衣衛轉身關上房門,反背雙手站在門口像尊雕塑一樣守著房門。

另一個錦衣衛坐在房間中央,一副要審犯人的架勢,語氣不善:“你叫什麼名字?”

芩靈如實答道:“小女芩靈,這是夫君江天。”

此話一出,屋內其餘三人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負責審問的錦衣衛繼續問道:“籍貫何處?”

“浙江杭州人士。”

“杭州人士?來京城做什麼?”

“我夫君他……”芩靈欲言又止,可憐巴巴的朝江天看去。

江天哪裏能想到事情會朝這麼奇怪的方向發展,瞪圓了眼睛回望她,好像在問她,你說啥呢?

“好好回話,休要賣關子。”

芩靈頓時像受了極大的委屈,掩麵泣聲道:“大人,小女命苦啊,夫君患有頭疾,發作時常常頭暈難受,而且還會胡言亂語,有時候睡著了還會沒有意識的到處亂跑,所以小女才不得不用繩子綁著他,也是為了夫君的人身安全考慮,最近兩年夫君病情越來越嚴重,我聽說名醫神醫都在京城,所以想帶夫君來京城碰碰運氣,若是能治好那可真是祖宗保佑,家門幸事了。”

芩靈將手中的藥包遞到錦衣衛麵前:“剛才夫君的頭疾再次發作,我著急出去配藥,沒安頓好夫君,驚擾了大人,還望大人大量,不和小女計較。”

錦衣衛目光深沉地看著她,隨後輕笑一聲:“姑娘好口才,患有頭疾?胡言亂語?如此,就算他之前說了什麼便都可不再作數,你可知我們是什麼人?”

“小女不知。”

“不知?”問話的錦衣衛站起身來,走到江天身邊,一把拽起他,撕扯到傷口的江天痛的猛抽涼氣,“你這位頭疾發作的丈夫剛才看到我們,二話沒說就想跑,我們二人未穿官服,而你,一進來就直接稱呼我們為大人,態度恭敬,你們夫妻二人,無論從說話舉止,還是穿著打扮上來看,都非常可疑。”

芩靈趕緊解釋道:“大人,您腳上穿的是官靴,小女見過這種鞋子。”

錦衣衛扯下江天嘴上的布條,問道:“她說的可是事實?”

江天愣了一下,連連點頭:“是是,我們都是良民。”

錦衣衛拿起桌上的繡春刀,用刀柄指著江天:“你,以後沒事不要到處亂跑,如果再讓我抓到,就等著蹲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