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裏隻剩二人時,芩靈給江天鬆了綁,江天用他那雙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芩靈:“他們問我,我看他們來者不善,什麼也沒說。”
“我知道,表現的不錯。”
鬆了綁的江天驚魂未定地撫著自己的胸口坐在凳子上,芩靈把藥交給店小二,交代了幾句後回了房間,給江天倒了杯熱茶,問:“傷哪兒了?”
江天接下茶杯,有點窘迫:“沒、沒受傷。”
芩靈拿出一個白瓷小瓶,放在桌上:“別硬撐著,哪兒疼抹哪兒。”
“好。”江天乖乖收下。
芩靈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卻沒有離開房間。
眼下無事,芩靈說起了眼下的情況:“簡單來說,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未知的曆史中,我打聽過了,今年是大明弘曆皇帝登基第五年。”
“弘曆?那不是清朝的……”江天邊抹藥膏邊問道,房間裏彌漫著草藥的清香,此香味還有安神的作用,江天覺得疼痛減輕了不少。
“顯然,此弘曆非彼弘曆。”芩靈接著說道:“所以,我要你立刻馬上,給我適應這裏的環境,首先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衣服換了。”
“等等。”江天打斷她,“我們是怎麼穿越的呢?通過什麼途徑?怎麼才能回去?”
“不知道。”
“不知道?”江天問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需要互通消息,這樣緊急情況下才能做出最好的反應,聯手抗敵,就像剛剛一樣。”說著說著,江天突然熱血了起來。
“聯手抗敵?我不需要,你才是繩子上的螞蚱,我是牽繩子的人,以後別妄想從我這兒打探任何的消息。”
剛燃起來的熱血瞬間被澆滅了。
說話間,店小二已將藥和晚餐送了上來,二人不約而同停止了交談。
江天看著烏漆墨黑的中藥直皺眉頭,隻要稍稍離近一點,那苦味就立馬鑽進鼻腔,直衝他的天靈蓋。
“這是什麼藥?”江天問。
“治頭暈的藥,良藥苦口,趁熱喝,涼了更難喝。”
“能不喝嗎?而且我也沒什麼頭疾,那不過是你編瞎話……”
芩靈瞪他一眼,江天知趣的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頭暈是穿越後遺症,如果你不想時不時的來幾下,還是應該喝了它。”
江天端著碗拿起又放下,接著又拿起放下,反複幾次,氣得芩靈想要扒開他的嘴巴,直接給他灌到喉嚨裏去。
“我怕苦。”江天可憐兮兮地說。
“克服。”芩靈冷冷的建議。
一碗中藥下肚,江天風卷殘雲般席卷桌上的飯菜。
芩靈疑惑:“怎麼餓成這樣?”
江天含糊其辭:“不、不絲哦的,絲哭的。”
芩靈嫌棄地別開臉,江天突然停下進餐,問道:“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你又搞什麼花樣?”說完,她猛地反應過來,從腰帶的裏側解下一個荷包,拿出一根長十公分寬三公分左右的木色圓柱形物件,此物外形酷似火折子,底部有個小點,正一下一下地閃著白光。
芩靈手指在白點上一掃,一束白光從圓點發出,在半空中形成一塊方形電子屏,屏幕上用黑字打出一行字:大明弘曆五年農曆九月十二晚,京城張府,柳音音,意外死亡。
芩靈盯著電子屏幕不作聲,江天想問又不敢問,憋得難受,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
芩靈瞥他一眼,攤開手掌,解釋道:“這個東西叫火折子,是很重要的物件,我們兩個能不能回去全靠它,所以你要誓死保衛它,人丟了它都不能丟。”
江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上麵的字是什麼意思?”
“知道訃告嗎?”
江天點頭。
“和訃告類似,訃告是死後發,這個是死前發。”
這就有點玄乎了,想說你開玩笑吧,看芩靈嚴肅的表情,江天把話咽了下去,與其說是訃告,倒更像是死亡通知單。江天覺得一股寒氣從自己的脊梁骨爬上來,好像是接觸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