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兩儀陣,嚴防賊軍奪寨!”勝東一字一句,變得格外嚴肅。
“將軍,讓我出戰吧!”緹多上前請命:“不行!袁溫,你率兵出戰。先用一字長蛇陣衝殺,再合為四象陣禦敵!”袁溫威風凜凜地受命去了。
緹多站在一旁,不大高興:“衛將軍,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勝東歎了一聲,輕輕問道:“將軍不讓我出戰,是不是對我心存疑心?若是如此,緹多自當辭去。”“哈哈哈,緹多將軍說笑了,我若真對你心存疑心,怎麼會讓你保護我的安全?”勝東和善地望著他,緹多傻笑一番:“緹多將軍聽令!命你率本部人馬圍困此方賊兵,務必拿下此部人馬!”“是!”緹多領命而去。
秭歸城內一團轟鬧,近千人馬從城中飛馳而出,朝密林奔去。密林內,我方數千人馬正將敵軍一塊塊吞噬。眾將士將一隊人馬圍困垓心,眼見拿下。援兵瘋狂衝擊,被困敵軍亦作困獸之鬥。最後,幾十人殺出重圍,弛入城中……
“將軍!”“將軍!”將士們一片雜亂。東書、劉阿、於詮、緹多……諸將連忙下馬拜禮:“劉將軍、孫將軍,你們……”勝東吃了一驚,看到二將虛弱疲憊,沒繼續問下去,連忙改口說道:“先找處地方歇息,再敘戰事!”
“將軍,末將死罪,望將軍處罰!”東書跪倒在地,眼眶中一片血色:“將秭歸城戰事慢慢敘來。”勝東刻意保持平靜:“那日與將軍別後,次日我們便抵達秭歸城。敵軍趁我方紮寨未穩,引兵奪寨,衝殺一番,我部損失不少人馬……”
“混蛋!為將者如何不曉以逸待勞、紮寨未穩須防敵人奪寨!”勝東壓止不住胸中的怒火,不禁大罵一聲。各將臉色更加難堪:“繼續說!”勝東覺得此時他不應該發表任何看法。
“過了一日,賊軍援兵到了。劉阿將軍欺馮習年輕,命我出戰。我數回合不敵,敗了下來。劉阿將軍親自上陣,馮習猛衝過來。眾人尚未會意,劉阿將軍已被斬於馬下。我隻得引兵守寨,不料漏網賊子乘亂放火,獻了寨門。賊兵殺入,我不敵馮習,被賊軍虜獲;其後,於詮將軍引兵殺來,敗了一場。馮習見營寨守住不易,便欲押送我回秭歸。於詮將軍伏兵在外,將我就了。然而我部五千人馬覆沒,於詮將軍三千軍馬也頗有損失。隻得死死拖住馮習,可最終還是讓馮習逃脫了……”
勝東聽聞剛才逃脫的是馮習,心裏更不是滋味,看到眾將如此神情,也隻得作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勝東下命叫親兵帶他們去休息,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秭歸,荊襄的門戶。距武陵城不過數十裏。這裏的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了。
“將軍,夜深了。”袁溫從身後走來,手中握著件長袍。已是八月之末,夜間有些涼意;夜風不再能給人帶來清爽與暢意。
“將軍。”緹多此時已走到勝東跟前。或許是一夜沒合眼的緣故,勝東竟躺在帥椅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將軍,將軍”緹多不停地喚著勝東,“諸將軍到了。”“哦。”勝東揉了揉眼睛,有點痛。
“將軍,現在我們怎麼辦?”於詮率先發問:“包繞秭歸城巡邏,切斷秭歸與白帝城賊軍的聯係,餘下的事再做打算!”“那將軍的意思是……”東書瞪大著眼睛望著我:“等!我們隻有等!”諸將士相互望了望,有些吃驚,兵臨城下,何來等之緣故。加上劉阿被殺,眾將憤恨之至,誓要捉住馮習。聽到勝東說等,自是很不願意:“現在我方糧草不足,如果硬破秭歸城,損失不可估料,一旦白帝城賊軍來襲,我們便會孤立無援!所以,我們要等!一則等糧料與援兵,二則等時機!前方探馬這幾日應該能回,隻有探知劉群主力往哪邊動,我們才可以出戰!”
部隊進駐秭歸城北密林第四日,軍馬集結完畢,我也與勝東順利回合了。將士們揚言攻城,我以無糧為由,唐塞住他們。第六日,江陵城的糧料送到,還帶來五千人馬。其中,凡霆族弟凡績征兵三千,負責運糧重任。眾將士請命,我說探馬未回,需要考慮。第七日,前沿哨馬報道:金義得知秭歸進兵受阻,特派先鋒安實帶精兵五千從武昌出發,已有兩日餘。
“公子,探馬回報武昌那五千人馬已進駐武陵城,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凡順走到我跟前。我有些惱怒,坐待十日的命令是我強下的,本來諸將領都不服,他是我身邊的親將,怎麼能公然背我?況且軍機大事從屬將嘴裏得知,那還要我這個主帥幹什麼!如果是他人,我的清霜劍會馬上從他脖子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