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十日危機(2 / 2)

“不行!前方線人還沒回來……”

“可是公子,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將士們都快鬧翻天了,我們可不能坐失良機啊!”凡順擔憂道。我也知道那種幹等的日子很煩躁,更何況還不知明日生死!

“那先召集諸將軍前來議事!”

我躺在帥椅上,靜等諸將過來。這幾日不停地研習戰曹,可沒時間在軍中操練。在《鬼穀子》與《孫子兵曹》的見教中,我覺得《孫子兵曹》重在戰術,重在攻擊,其奉行的宗旨——攻擊是最好的防守;而《鬼穀子》講究的是陣曹,重在防禦,旨在“不戰而屈人之兵”。雙方雖各有千秋,然《孫子兵曹》流傳天下,諸多人都研習過;我手中的《鬼穀子》可不同,流傳的都是殘本,不願天下混戰其亦自毀幾冊,再者,昔日孫臏與龐捐共投於鬼穀子門下,其後二人反目,孫臏於馬陵道大敗龐捐,令其羞而自殺;鬼穀子得意門徒卻著下《孫臏兵曹》並沒讓《鬼穀子》廣傳於世。這些都是遺陣,料想天下無人能解。可此二書都談到了一個共同地方——《周易》,隻怕其中更有蹊蹺。傳說周文王軟禁於章台之時,花費數十年世間將太極八卦演化為乾坤六十四卦,從而有了六十四種不同的陣曹。這些陣曹變幻無窮,相生相克,卻始終以太極星盤為依托。看來我是得好好研究研究。

“各位,今天請大家來沒什麼好說的。為的隻是給大家提個醒:希望諸位在這關鍵眼上更要冷靜!”我喝了口涼茶,覺得甚是苦楚。將士們隨即喧囂不止。

“都督,荊襄之地幾百裏說退就退,如今卻要我們止步不前,叫兄弟們很難心服啊!”東書站了起來。

“公子,不能再等啦!”

“對啊!絕對不能再等啦!”

……

“嗬嗬”我苦笑,“那誰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以最少的損失拿下秭歸;有誰麼?有這本事的我把這張帥椅給他一半!”諸將士靜了下來,沒人再吱聲:“說話啊!都啞巴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馮習以三千人馬吞下我五千操練已久的精兵,援助的於詮部也有近千人損傷。那日若不是我方全部人馬上場,你們以為馮習部那麼好吞下啊!縱使是你們全部上場,也讓馮習帶著數十騎從容得多!連一個馮習都奈何不了,更何況還有個不在馮習之下的興豐呢?誰有這個本事的站出來,提下馮習與興豐的人頭我馬上下跪給他當孫子!誰有這個本事?出來啊!”我這下可真動了肝火,帳中頓時失去了聲息。

“公子,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凡順上前道。他朝我示意,暗示我總得找個理由安撫他們,不然我大軍未動其軍心不穩。

“諸位都是從刀槍棍棒中打拚出來的,沒有一個是孬種!大家的心思我都知道,承蒙諸位看得起,我凡某人在此敬諸將軍一杯,先幹為敬!”我捧起大碗,咕咚咕咚地灌下去。每次請諸將議事我都會叫親兵備上好酒,光是將士的釀酒師都能組一支衛隊。我喜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也不怕酒醉誤事,喝多了正好睡大覺。

“那公子的意思……”眾將士齊齊盯著我。

“等!我早已說過:十日後仍無消息,我們還能夠出發!可今天是第九日,我希望諸位在最後時刻要承得住氣!”我瞪大著眼睛望著他們。

“公子不是怕了吧?若是如此,某當引本部自去!”賀齊傲慢地轉過身去。

“混蛋!”我狠狠地摔下酒碗,“哼!我會?又不讓我親自衝鋒陷陣,我會怕?你他娘的給我聽好了:我打娘胎你出來就沒聽說過一個怕字!你以為你整天握著大刀,想殺誰就殺誰,或許被別人一刀砍了,可自己的腰杆子沒彎下一節就算是條好漢?錯!大錯特錯!越王勾踐戰敗後其身為夫差前馬,受奇恥大辱,可他臥薪嚐膽,忍辱負重,仍不愧為一代千古帝王!劉邦九敗而一戰囊入江山,始有四百年之漢興!今天,我們確實是龜縮在這裏,可為的是他朝我們能馳騁天下,稱霸九州!我們打赤壁之戰時是我們孤立無援,隻有背水一戰,殺了他們,我們才能保命!可如今不同,我們有了自己的疆土,有援兵,有軍糧,我們為什麼要白白送死?縱使我們敗了,我們還可以從頭來過!為什麼要去做那些無謂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