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學校的校服?”雷明坐直了身體。
“瀘州理工大學。”快遞員篤定的說。
雷明聽了心頭一震,看了一眼盧曉珊,眼神往那個快遞員身上一劃。
盧曉珊當即心領神會,笑著對快遞員說:“好,您跟我出來吧!”
等盧曉珊帶著快遞員出了辦公室,雷明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子,點燃了一根煙。
理工的學生?
會是誰呢?
雷明在心裏思量著。
其實他一聽到瀘州理工大學就已經猜到了那個叫宋日清的頭上,除了他,跟別人也沒什麼交集。
如果非要再找一個人,那個姓顧的也算是有點交集,可倆人連正式的麵都沒見過,況且,他現在應該忙著契約上的事,心思都應該在鞏月身上才對。
而且,小個子男生這個特點,應該就是宋日清。
姓顧的他在咖啡館的角落裏見過,就算不算腦袋也不能叫做小個子。
宋日清。
他想幹什麼呢?
雷明想不通,他是通過喜光集團的總裁聶雲海認識的這個人,那是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專門幹這種事。
雖然隻見過宋日清兩三麵,但對他的印象還不錯,除了人看起來有些陰騭,給他的整體感覺是個可信的人。
所以他才跟他簽訂了那個契約。
但今天他給自己發這幾張照片是什麼意思呢?
雷明想給他打個電話,他的電話一直記在自己的辦公桌抽屜裏。
可一想到這個電話一打出去,恐怕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他就有些猶豫。
最後雷明決定還是先不打這個電話,現在他就收到幾張照片,對方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訴求,等到對方表露了意圖之後再見招拆招,這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那天下班後,雷明很早回到家中。
雖然他已經排除了鞏月,但還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他把那幾張照片剪碎了扔到了垃圾桶,然後把外封帶回了家。
進門的時候鞏月正在客廳裏喝咖啡,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哦...”雷明笑著走了過去,隨手把快件外封放到了茶幾上,“今天沒什麼事。”
“這什麼啊?”鞏月拿起來看了一眼,見裏麵空空如也又放了回去,“你拿個空快遞殼子幹什麼?怎麼,不會是要搞快遞業務吧?”
“搞什麼快遞業務啊!”雷明看著她笑著端起咖啡,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也笑了起來,“早上公司收個快件,放車裏了,隨手就拿出來了。”
“直接扔了就好了,還拿回來幹什麼?”鞏月放下咖啡杯,“雷總也節儉到連個快遞外封都要用重複利用了?公司已經艱難到這種地步了?”
雷明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起身假裝脫西裝,一邊往樓梯口走,嘴裏嘟囔著:“有什麼艱難的啊!”
鞏月轉臉看著他的背影,笑吟吟的注視著他一邊脫西裝一邊往樓上走,在樓梯拐角處不見了身影。
她這才裝過頭,臉上的笑意一瞬間落了下來,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眼神也變成了兩把鋒利的刀子,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的虛空,偷著兩人不敢直視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