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那邊走過去,站在一片樹叢中看著對麵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宋日清提著那個裝錢的布袋子就站在那裏。
雷明按照計劃好的時間出了門,一路上暢行無阻。
車過了師大瀘北校區以後,車流漸漸變得稀少,他覺得這是天賜良機。
他扭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一眼自己的臉,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臉上滿是疲倦。
這幅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認為他隨時都可能睡著,可事實上,他一點都不困。
相反,因為興奮,此時他無比的清醒,甚至在這種清醒的狀態下,他還未自己做了一個備用的計劃。
但是當他駛上河口大橋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備用計劃已經用不上了。
他能清楚認出來站在300米以外的那個人就是宋日清。
其實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記憶留存的印記在這一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宋日清身上獨有的令人特別不舒服的氣質,在此時隔著三百米的距離的地方,都能讓人切身的感受到。
雷明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看了一眼前方,沒有車,後方,隻有遠處有一輛車。
他深深的深深的舒了一口氣,踩著油門的腳漸漸的漸漸的向下壓了下去。
300米...200米...100米...50米...10米...
雷明看得出來,宋日清在車距離他隻有十米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危險,他挪動腳步做好了躲避的準備。
可是車速在此刻已經達到了令人無法躲避的極限,幾乎是在他剛做出反應的同時,整個人就被撞得飛了出去。
從空中劃過一條長長的弧線,然後落到了地上。
雷明看見他的身體在抽動,人正在掙紮著要爬起來,他腳踩油門準備再來一下。
正在這時,後麵斜刺裏駛過一輛車,擋在了他的車前。
雷明一瞬間臉就變了,這輛車就是剛才他在後視鏡裏看到的那輛車。
很快他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從那輛車駕駛位跑了下來,拿著一把槍指著他,嘴裏喊著“下車”。
這個拿槍的年輕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當他推開車門,一隻腳踏到地上的時候,猛然想了起來。
邊南。
雷明對這個名字記憶深刻,因為他老爸位高權重,他曾經在一個婚禮上見過一麵,原本有過結交的打算,但是始終沒有機會。
就在他稍稍放心打個招呼的時候,那個叫邊南的警察已經掏出了手銬,迅捷無比的把他一隻手銬在了方向盤上,然後拔了他的車鑰匙。
接著,邊南收了槍,一麵往宋日清那走一麵掏出電話打了120。
宋日清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腦後還在不停地往出流血,身體仍然在抽動著,隻是幅度越來越緩慢。
邊南回到自己車那,從後備箱裏拿出來幾個圓錐警示牌,擋在了宋日清個周圍。
這時,他看見不遠處,一個圓滾滾的布袋掉在路中央,開口那裏露出來一部分火紅的鈔票。
站在他的角度看過去,有點像陰曹地府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