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都沉默了,然後青吩咐到閼伯台停船,上岸休息。
青伸出腳踩在鬆軟的砂土地上,活動活動腿腳,感覺很舒服。拉上禹去瞻仰一下閼伯的遺跡。
向東走了一百多步,到達閼伯台下。上麵堆放的果然是木石等物,碼得整整齊齊,遠看好似一體,其實高台本身也就一丈高。台階很窄且陡,不能容兩人錯身,青和禹在瑞浦的陪同下登上閼伯台,極目遠望,漫漫黃沙渺無人煙,沙丘起伏之間,更有重重疊疊無窮無盡的荒涼感覺,加上閼伯的遭遇,更顯出此地的淒涼。
突然之間幾條船印入眼簾,那是商丘的方向,沿大沙河順流而來,船速不疾不徐。在禹和青看到來人時,來人也看到了他們。
不多時,船已到近前,是三條堅固的大船,上麵總共有五十餘人。其中一人揚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此台為商丘所有,你們可知道?”
塗山人多數聽懂了,都點頭道:“知道,知道。”孟塗很自豪的指著塗山的旗幟道:“我們是塗山氏人!正要前往商丘,你們是商丘人嗎?”
來人卻從沒見過塗山的旗號,見塗山人都著夷人服飾、語調怪異、麵目陌生、舉止可疑,而且人數眾多,不可不防。於是將船停下,保持距離。
呈子喜滋滋的跑過去喊道:“我們是顓頊氏,是朋友。諸位大哥是商丘來的吧,如何稱呼?”
這一回發音是字正腔圓了,可是對方的領頭人並不相信,反倒更加戒備起來:“你不像顓頊氏,到底是何人?”
呈子驚訝道:“哎呀!你怎麼知道的?其實我是程氏族人,你們坐的這船還是從我族學來的工藝,還記得嗎?”呈子從六歲跟隨禹,至今已有九年,經常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顓頊氏的一員,沒想到話一出口就被戳穿,頗覺沮喪。而程氏教商丘閼氏造船卻不是秘密,這叫來人不得不心生疑竇。本來隻是出言試探,不想一下坐實了,來人操起了木漿當武器。
塗山人一見來人拿出的這架勢,也紛紛回船保護貨物,擺出自衛的姿態。
“程氏族人我都認識,你到底是誰?”
“不會吧?我,你就不認識!”
眼看越說越糟,禹搖頭歎氣,青樂得不行:“怨不得禹哥哥總是禁止他開口,他一開口,就,就,他經常這樣嗎?”
這個問題禹不想回答,好像也不需要回答。
關鍵時刻還得瑞浦出馬,他隨鯀治水之時來過一次商丘,見過此人。瑞浦上前祈首招呼道:“商漠大哥,好久不見,可還記得在下?”
這領頭的執事定睛一瞧,認出了是顓頊氏的瑞浦,驚喜道:“兩年不見,還真是快認不出來了!你怎麼到了此處?”
兩廂一敘談,來人得知顓頊氏的少主禹在這裏,急忙過來參拜。
禹問起商漠來意,道是每年商丘附近的河道都要堵塞一部分,商漠就是奉命前來堵塞河道的人。光是閼伯台上的木石料,不足以攔截河水,所以商漠還隨船帶來大量蒲草編織成的草袋子,專為築壩之用。
青忽然發覺堵塞河道的工程還是蠻大的,年年都做一次,好像有一點麻煩。可是不如此,又能如何?
說起閼伯台,商漠告知原來此台不僅是一座存放材料的高台,還是一個界標,閼伯在此建台,還有一層意思,表明閼伯的封地到了。摯稱帝時將閼伯從都城遣出,這裏是都城與閼伯封地的分界線,到了閼伯台就進入了閼伯的封地,也就是商丘的地界。雖然都是洪荒之地,閼伯還是希望商丘全境都能通航,所以將攔河壩修在封地的邊境。
得知顓頊氏的少主要到商丘去,欣喜不已,雖然路途已然不遠,還是殷切的派人引路,護送禹等人到商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