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用筆在紙上書寫著總體案件上需要解開的疑問,寧一信不禁懷疑當時在醫院探望官明時遇見陸勝章其實並非一場單純的重逢。他當時包紮著的右手就是當時卓熙與他在倉庫中打鬥時留下的傷痕。或許在當時他就是想對官明或者朱敏再下毒手,也或許他隻是真的為了進行下一步而假裝跟自己偶遇,甚至是去勾引卓熙。
麵對視頻裏陸勝章和初德東兩個不停人格切換的對話,但確實同一張臉,寧一信輕舒了一口氣。
所有的一切未能解開的疑問都困擾著寧一信的所有思緒,一聲輕輕地敲門聲打破了房間內的平靜。
“信。”
看見卓熙推門進來,寧一信收起困惑的臉,淺淺地笑了笑。
“忙嗎?”
“不是。”
寧一信起身走到卓熙跟前,他溫柔地輕撫了下她的腦袋:“原來已經這麼晚了,下班回去吧,今晚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
“那我給你做可樂雞翅?”
“嗯。”
卓熙笑著挽起寧一信的手臂,兩人正往外走的時候突然聽見手機響起,寧一信聽著電話那頭龍立誌的話微微地皺起眉頭:“好的,我馬上過來。”
“信,出什麼事呢?”
“初德東醒了。”
“快走。”
比寧一信更加緊張的卓熙拉著寧一信的手快步地跑出警局,匆匆趕到醫院的寧一信和卓熙走進病房,看見負責的醫生替他做完了例行檢查。
“醫生,他現在怎麼樣呢?”
“身體機能是沒有問題,但意識或者準確來說是心理上的就…….”
著急的卓熙跑到床邊,她看著隻會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看著天花板的初德東問了句:“你現在到底是初德東還是陸勝章?”
依稀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呼喊,初德東勉強地轉了下眼珠,但很快又恢複了剛才的樣子。
“你說話啊!”
“醫生,他現在到底是怎樣呢?”
“我剛才也和心理科的醫生進行了會診,我們確診的結果是患者現在是處於無意識狀態。因為在他的身體裏藏著兩個不分主次的人格,兩個人格本來是相輔相成,有共同一個需要完成的目標,現在目標一旦完成後他整個人的意識就開始迷失,不知道應該取舍哪一個人格來進行以後的生活。”
“那他以後都會這樣嗎?還是說隻是暫時的。”
“這個要看患者往後的康複程度,但目前我們醫院是不建議對患者進行任何的騷擾,他需要靜養且長期服藥。”
“好的,謝謝醫生。”
“我是誰?”
初德東幹燥的嘴唇一直不停地呢喃著,雙眼卻一動不動地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時而揚起笑又時而變得憂鬱。
看著麵前對外界毫無知覺的初德東,卓熙不甘心地跺了下腳。明白她心情的杜子毅走上前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裏,看著活在自己臆想世界裏的初德東,不被法律審判的他現在又何嚐不是在接受命運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