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玩轉馮氏江湖(3 / 3)

近幾年,馬雲的表現讓馮侖欽佩不已,對他來說,馬雲與王石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個是求拚搏,一個是求穩健。而馮侖自己與兩者相比較則顯得更想做“大”,馬雲的理念是“天下沒有難做的買賣”,馮侖也有類似的理念——“天下沒有難建的房子”。

這一觀點,是馮侖在一次參加公益活動時提出來的。雖然當時他未直說其理,但所有人都聽得出來,他口中所說的“難建的房子”,指的就是為人所“詬病”的“立體城市”。

時光流轉,白駒過隙,過去這麼多年,再說立體城市似乎有點老調重彈了。

馮侖並不回避“立體城市”這個敏感的話題,他隻是不想把話說得太僵。在他眼裏,立體城市的實現就是傳統開發商的死期,更何況,他隻是想建立一個高效率的城市化服務體係。

不管怎麼玩,馮侖總是有新的玩法。有人說,2014年的馮侖正在擺一盤比立體城市更複雜的棋局,這就是他最新提出來的創想“雛鷹式”的合夥人體係,如今已經正式啟動,並進入試行階段。

遊戲規則很簡單,想創業的就找馮侖。馮侖把錢借給員工自行創業,但欠了錢的人就必須離開萬通,與萬通脫離關係,並以合夥人的關係出去單幹。這或許是馮侖最新的網絡式戰略布局,當下還沒有人敢對此想法發出過多的質疑聲,因為馮侖帶給世人的驚喜“太突然”。

馮侖堅信,網絡才是未來最野蠻的武器。從自由築屋到未來城市,他一門心思想把網絡定製住房的新理念用最立體的方式呈現在消費者麵前。就這樣,“萬通新概念科技”的網絡地產公司映入人們的眼簾,馮侖任董事長,劉剛任總經理,同時劉剛也是該公司股東之一。

馮侖很信任劉剛,直接給了他三成股份,讓他自己經營自己的團隊。其後,劉剛從萬通搬走,搬到租金更便宜的地方去了。

馮侖做了個比喻:有那麼一種鷹,總是把蛋下在懸崖峭壁上,這樣小鷹一出生就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往懸崖下麵飛,“摔死了證明他能力還不夠,活下來的就可以再接著飛了”。

雖然這個比喻很貼切,也很容易讓人想到國外的父母堅持把自己的孩子趕出家門獨立生活的現象,但做生意和做人還是有一些微妙差距的。馮侖似乎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不管鷹成功與失敗,對母體並不會造成任何影響,而這些從萬通飛出來的“雛鷹”所創造的商業價值,卻會在未來盤活整個萬通。

馮侖給萬通帶來的一切改變,都是出於他對房地產的理解所做出的精確判斷。那麼,他對於這個拐點所給出的“處方”,究竟會發生怎樣的神奇療效呢?在他眼中,房產市場的拐點也不是全都相同的,相比較前幾次小規模的改變,這一次更應得到各方麵相關企事業及政府的重視。

他認為:在大周期一直上升的情況下,小周期也會如同觸角一樣隨之而生,這樣一來房地產並不會處於穩定的狀態,會有波動;雖然會下降,但是到下一個上升周期開始的時候,又會飆升回去。但現在是大周期的下降期,如果放任不管,那它就會整體下降。

其時,全世界都發出了不同程度的訊號,來自資本市場的信號十分強烈,一時間,房地產估值成了最大的問題。馮侖在美國的時候,學習了美國經濟史,他知曉,美國房地產早已度過了“拐點”,所以在美國的市場是不會有更高的市盈率留給住宅類開發商的,他們最多隻有5倍~7倍,絕不會超過10倍。顯然,相比於經管類房地產的15倍~20倍的市盈率,實在是少的可憐。

馮侖說:資本市場反應十分靈敏,在發出信號的那一刹那就立刻做出了回應。所以,在中國的這些開發類房地產企業隻能麵臨轉型和退市這兩個僅有的選擇。

他表示,這就是房地產大周期拐點的重要標誌。他用萬科舉例,萬科近年來一直都在經營物流地產,也就是工業地產。這樣的轉型並不是從一個行業跳去另一個行業,而是讓自己的商業模式轉型。因此,“城市服務商”的提出,更加強調了地產投資運營公司的專業,如果能和立體城市結合在一起,將會呈現史無前例的“地產盛世”。

麵對房產市場銷量下滑以及房價漲幅緩慢的問題,馮侖給出了自己的理解:首先,房地產降價是好事!說明房地產行業還沒有出現回光返照的跡象,一時半會兒不會玩完。

每年,馮侖都要去世界各地考察、參觀,為的就是獲得更多的學習機會、積攢更多的經驗。不管未來之路如何,世界在他眼中仍充滿了無限的機遇。

拐點迎來新時代

機會是個偶然因素,有時乖巧地投懷送抱,有時卻冷若冰霜,欲求不能。所以,這就需要尋找和創造。

馮侖曾說,那些經常被機會垂青的人,其實是具有自己創造機會的能力的,而這種能力並非與生俱來,而是在生活中慢慢積累成的。

當房地產行業大轉變時,很多人認為房地產已經走向了陌路。而馮侖則認為,這次大周期拐點的降臨,將會給房地產從業者創造更多的機會。因此,政府和業界房企不應該對房產市場的未來失去信心,他們應該明白,當前的商用不動產的發展空間是非常巨大的。

馮侖說:過去政府高價賣地,賺了錢再去搞基礎設施建設,結果基礎設施都成了擺設,賣出去的住宅也變成了空城。現在都在強調改革,地方政府也在改變自己的行為方式,這就是政府的改革。經商的事情,就去找企業商量,哪些產業適合“官民合作”,哪些產業能夠增加就業率。所以說,機會都是自己去創造的。

馮侖一直都在觀察行業內的動向,很多企業並沒有真正理解應該如何利用這個機會,隻是跟風做起了“商業綜合體”,但從現實的角度來看,商業綜合體的潛在風險很有可能變得越來越大。

原因很簡單,綜合體主要依靠零售物業生存,對於電子商務的衝擊力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另一方麵,商用寫字樓相對於二線城市來說沒有任何利益回報,所以綜合來看是很危險的。

馮侖很早之前就提到過,現在的機會還有很多,物流、醫療、教育、養老、工業地產都具有很大的潛力。醫療產業是我國目前最注重的產業之一,同時具有10萬億的潛在經濟空間,所以醫療相關的不動產市場是一個很好的發展方向。

他說:報紙上天天說我在做醫療,搞的好多人都來找我看病。我哪會看病啊?我做的是不動產,給大醫院當工人,給醫院蓋大樓。

與教育相關的不動產項目也有很多,比如學校的教學樓、宿舍樓,還有學校附近的出租公寓等,都有很大的利潤空間,很多學生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都選擇在校外租房居住。

這樣一來,不良資產就成了最佳選擇。從房地產的利潤曲線來看,利潤最低的是散貨碼頭,稍好一點的是民用住宅、工業廠房、酒店、商用寫字樓等,而不良資產則是收益最高的。

馮侖曾與一位國際大行的工作人員會麵,此人向馮侖透露,該銀行已經籌集了大量的資金,隨時等待著不良資產的出現。馮侖解釋道:其實,在生活中不良資產有很多,比如你投資了5億蓋寫字樓,結果做一半不想做了,就1億給賣了。用1億買走寫字樓的人,把寫字樓改成高級公寓,用幾十億的價格賣掉,這樣的不良資產處理的高利潤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馮侖所說的“機會來了”,是毫無疑問的。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就像是花了兩塊錢買彩票,雖然失去了兩塊錢,但卻中了10塊錢一樣,最後算下來還是賺了很多。

馮侖看得很準,住宅市場不行了,其他行業卻成了好機會,如果房產市場今天不衰退,應該也沒有人會放下自己賺錢的行業,而把精力放在其他行業。

這樣一來,馮侖轉讓萬通股權的舉動,就能夠更明確地表現出其對萬通未來的規劃。這就像是小孩子剛剛過了青春期,身體都已經發育完全,停止了生長,但頭腦會不斷地增強。因而,從全麵的角度來看,這就是好事。

也許是看出了什麼“門道兒”,政府也做出了相應的政策,比如放鬆限購的政策。但這樣的微刺激,隻有在小周期能夠使房地產複蘇,在當下的大周期環境內,就算是取消了限購政策,也不會對房地產行業的現狀起到任何作用。

馮侖說:這就好比在青春期的時候給你綁腳,纏幾天、鬆幾天,這樣一點效果都沒有,腳仍然會繼續往大長,這就是小周期。要是從小一直纏到大,腳就不會長大了,這就是大周期。現在中國房地產業已經進入了大周期,所以你再怎麼放鬆,也不會再有明顯的變化了。

大多數房產公司都已經做好了放棄治療的準備,但馮侖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從實際情況來看,中國民用住宅地產項目並不會突然跳水,小幅度的波動肯定會有,但絕對不會俯衝下降,因為現在還沒有到整個行業崩盤的時候。除非突發的戰爭和不可挽救的金融危機出現,一落千丈還不至於。

馮侖覺得,目前這種情況應該叫“製度改革紅利”,並且體現在三個方麵。第一,去工商局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是說創業的人越來越多——馮侖一年內就要在工商局注冊十多家公司。第二,參加公務員考試的人越來越少了,更多優秀人才把目標放在了經濟市場上。第三,簡單粗暴,誰賺錢就看誰,這樣可以很好地判斷當下市場經濟的好壞程度。

世界是公平的,錢是大家輪著賺的。過去是文科生賺錢、複雜的人賺錢,現在風水輪流轉,發展完思想,開始發展物質了,所以理科生開始賺錢、最簡單的人在賺錢。

馮侖在美國的時候曾看到這樣一則新聞,一個美國中學生憑借一己之力開發了軟件,並賣給了五角大樓;現在中國也出現了這樣的天才少年,以十幾億的價格把軟件賣給了李彥宏。馮侖的總結就是,不要被大環境限製住,不要別人說天塌了,你就開始害怕,別人說天晴了,你又跑出去玩。

淡定的馮侖,從來不會杞人憂天。很多人都在擔心,房地產業的不景氣很可能會導致地價下跌,這樣一來銀行的壞賬會越來越多,不良資產數量也會加倍增長。馮侖並不擔心,就像之前說的,在房地產業中,最賺錢的就是做不良資產的生意。現在賺的更多了,怎麼會不好呢?

馮侖的態度很明確,擔心是沒有用的,要想改革,就要先堅定信心。他提出了結構調整這一概念,他說:不用擔心,這就要堅定改革的信心,什麼叫結構調整?如果我們每年沒有400萬人死亡,火葬場沒有400萬人的屍體處理,我們人口結構能改變嗎?沒有死,哪有生的價值呢。

民營企業自我調整能力很快,倒閉、破產說來就來,很多城市房地產業調整得很快,但是調整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在美國期間,馮侖早就意識到美國經濟並不是發展得快,而是調整得快。貝爾斯登和雷曼有百年曆史,但是說死就死了,隨後高盛就變得強大了,這就是結構調整。

馮侖舉例說明了結構調整,想要調整,就要先研究誰先死,死的越快,調整的也就越快。關鍵不在速度,而是“善後”,也就是要有一套完善的“屍體處理”體製為你工作。比如破產法,在破產之後,會對不良資產有一係列法律程序。在雷曼崩盤之後,“屍體”並沒有留做紀念,而是快速地分解,而且不留痕跡。

他還說:這就是美國完善的市場體製,就連處理“屍體”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後續律師、會計師以及中介投行等單位會爭著搶著來為你處理善後工作。如果我們在粵海的“屍體”,也有這樣的完善體製來處理,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一直放到“臭”。

小周期“拐點”就像是生活中的頭疼腦熱,按時吃藥就能解決問題,維護的是整體的健康。現在房地產市場的整體健康問題已經不需要再去判斷了,因為總體是“不健康”的,隻能去醫院“看醫生”“做手術”,這就是轉型。

所以說,馮侖的觀點是正確的,麵臨大周期的轉折點,地方政府和企業全都要麵臨轉型。這樣的轉型並不是不好,而是從“一枝獨秀”到“百花齊放”的完美蛻變。因為馮侖心裏清楚,“一枝獨秀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才是房產業未來的最佳“處方”。

老江湖,小新人

生活就像拿著長竹竿走城門,若總是執著於一種方式,就很難順利走過去。

“起於青萍之末,止於草莽之間”,萬通的內部分歧再次爆發。市場的瞬息萬變和馮侖的大膽妄為,讓股東們的心變得惶恐不安,一瞬間,矛盾和利益攪和在一起,俟河之清成了最讓人頭疼的問題。馮侖不想再走“六兄弟”的老路,梁山好漢做一次就夠了,簡單粗暴的分手還不如換個姿勢繼續玩下去。

經曆了無數質疑暗淡褪色的瞬間,馮侖似乎又找到了將萬通推向風口浪尖的契機。2014年,無疑是地產行業最動蕩的一年,各盤大佬悉數隱退,能夠堅持在這個圈子中的人所剩無幾。

在傳統房地產企業轉型的同時,其他領域的企業也在轉型,並以強勁的勢頭衝擊著房地產市場。就在硝煙四起之時,一個巨大的問號成為了全民拷問的焦點——“誰的萬通”成為了2014年下半年,房地產領域的熱點話題。

有一種觀點是被普遍認可的,大哥馮侖的理想依舊豐滿,所以沒有退出的理由,這一切決定隻是他重裝上陣的戰略決定;而另一種說法則比較現實,馮侖已經江郎才盡,年齡在催促著他盡早離開這個事非之地,用退出曆史舞台來告知世人,萬通已經從靈魂上開始改變了。

雖是眾說紛紜,但終究是好事者的猜測。雖然馮侖再次決定執行退出機製,但他仍沒有丟下兄弟一走了之。能讓兄弟們賺錢,能讓管理層繼續持股,這才是他最想要看到的結果。管理層接下來的工作很簡單,隻要在業績上不斷衝高,股價自然會有變化,想賺錢也就不難了。

馮侖對媒體表達了自己的兩點想法:第一點是當退潮的時候,那些裸遊愛好者就會暴露自己。自2011年起,持續緊縮的作戰方針,讓傳統房地產在開發模式上漏洞百出,其中土地和資金更是成為了致命弱點。同樣,這兩個弱點多年來一直在折磨著萬通。

第二點是堅定不移的“美國模式”,以房地產金融業務為基本戰略,使“美國模式”不斷向前推進。萬通在2010年中,將這一戰略運用在“立體城市”、工業地產、商用地產的逆勢擴張中,其效果十分顯著。但這一戰略最大的弊端,就是創新轉型需要麵對艱苦、漫長的發展過程。

但逆境求生是馮侖的強項,萬通自然會在逆勢中迎來新生。伴隨著立體城市的花開落地,新的商業模式如馮侖的草莽一般,橫衝直撞地進入了當今的主流市場,並成為了獨樹一幟的商業特征。因此,帶領萬通走出傳統房地產企業的僵局,既能在獲得土地和資金的問題上打開新的局麵,也能讓萬通獲得更多的間接利益。

這樣的方式,自然會招來強有力的指責,但馮侖沒有回應也沒放棄,始終堅信自己的戰略判斷是沒有絲毫紕漏的。

近十年來,馮侖激昂的情緒和高亢的鬥誌已經開始漸漸衰退了,此時的抱怨聲也進一步證明了萬通內部的分歧已越來越嚴重。

馮侖隻是希望萬通能在穩健發展的同時,利用更多的資源去開發新型產業,但股東們更多的是想用簡單粗暴的方式獲得更多的利益,用最少的力氣擠出最多的牛奶。所以,這樣的平衡點很難找到。

其實,馮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早在20世紀90年代,他在合夥人關係利益分配上就已經做過研究,即六兄弟時期的“座有序,利無別”的經營模式。不過,梁山好漢的分家方式直接將萬通的家底掏穿,也把馮侖逼得負債累累。這個讓人心痛的教訓,馮侖一直都放在大腦中最明顯的位置,時刻提醒自己。故而,吃一塹長一智的他不可能穿新鞋走老路,讓萬通控股再分家。

那麼,作為地產思想家的馮侖,是如何用自己事緩則圓的特質來解決股東之間的分歧的呢?他曾經將大量的時間放在研究公司的治理結構上,很多經驗已經不斷提醒他倒退的後果有多麼嚴重。

潘石屹的老婆張欣和馮侖有過一些交集。張欣極具西方經濟學思想,在她的角度來看,萬通六兄弟的合作方式不能說是完全失敗的,但能肯定的是,這樣的合作關係是不成功的。原因很簡單,這六個人“太土”。

馮侖覺得,這是對兄弟感情的一種否定,並不是因為合理的解決辦法推進了萬通,而是現實矛盾的不斷激化,讓萬通的分家提前了。從他的這些想法可以看出,他是不想讓萬通分家的。

萬通重建以後,一直都是三分天下,由馮侖係、泰達、嘉華實業三方麵組成。其實,如果馮侖一直堅持自己的原則,天津泰達就會一直支持,嘉華實業也無可奈何。

2004年時,馮侖拉來了得力助手天津泰達。在天津當地,泰達是名副其實的“大地主”,所以,在土地方麵無疑是給予了他最大的恩惠。資金問題對於泰達來說更是小事一樁。這樣“導演加製片”的模式,在馮侖的內心世界早已成為了最好的事情了。

然美夢似乎終有被喚醒的時候,60歲的天津泰達投資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劉惠文,因為長期精神抑鬱而“自掛東南枝”。這樣的消息一經授權官方發布後,對馮侖而言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萬通所期盼的矛盾平衡點在一瞬間就被打破了。此時,中央巡視組正在天津辦事,有傳聞稱劉惠文是因為受到牽連被調查,一時間,國企老總的自殺新聞引來了無數的猜疑。

說起劉惠文,馮侖倍感惋惜。當年劉惠文一手將他帶入天津,並將萬通推向了與泰達在天津同樣的高度。兩人當初相識的時候,也算是“情投意合”,在很多方麵都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而且兩人都喜歡用段子來談人生。

劉惠文曾說:“政府和國企之間的關係就像老子和兒子,老子去兒子床上躺一下,兒子去老子屋裏拿點東西都很平常。如果想改變,就隻有給兒子娶個媳婦。”萬通控股就是劉惠文所說的“兒媳婦”,也是天津泰達自成立以來的“第一任媳婦”。

劉惠文和馮侖是“親家”關係,馮侖時常會回憶起泰達的事情。他說,當年之所以引進泰達,主要是因為公司內部出現了很多分歧意見,在萬般無奈的時候便去討教王石。王石覺得馮侖聯姻泰達是最佳選擇,而且一定要拿下來。王石還表示願意促成這樁好事,並一直在指導馮侖應該怎樣合理地與國企進行合作。

王石曾在公開場合表示過,當年馮侖找他,想要引進泰達集團,但讓外人做第一大股東的決定卻讓馮侖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讓他給點意見。王石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是:“我舉雙手讚成。”他如此簡單而果斷的回答讓馮侖明白,這就是王石對天津泰達的認可。

馮侖說,泰達和萬通“蜜月”的不得了。除了在天津的兩個項目,兩家公司已經開始在北京、杭州兩地合作。作為萬通控股的第一大股東,天津泰達多年來一直更多地扮演著財務投資者的角色,其派出的幹部主要以審計和財務投資為主。

劉惠文去世後,天津泰達在萬通控股的傾向就變得更重要了,其倒向誰,誰就能獲得話語權。劉惠文的繼任者會秉承他的既定戰略嗎?從一些個案上似乎可窺見端倪:2013年1月,萬通控股將其所持的泰達城的全部股權轉讓了出去,“天津王”融創係受讓方。

人們都說馮侖是個“老革命”“老江湖”,但他本人一直都覺得,老革命怎麼會遇上新問題?所以,自己一直都是個小新人。

多年來,馮侖經曆過的企業危機不計其數,最終都迎刃而解。多年後,當他再次回憶起這一切時說,在當時那個年代,財務危機是一直都存在的問題,不過組織結構上的危機卻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陷入迷茫之中。問題其實很簡單,隻要在財務上做出合理選擇,股東們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困惑,分歧自然不攻自破。

馮侖用自己的經驗把這一切總結為:“利益中的犧牲。”他說:每一次出現危機都在圍繞著利益權衡而展開,不敢犧牲就沒有勝利;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就要有犧牲的勇氣,理想豐滿才能更加“野蠻”地生存下去。他很欣賞湯唯說過的一句話,“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不想停。未來誰知道呢?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馮侖打了十幾年的地鋪,自己的第一套房子小到讓人無法想象,第二套房子也沒大到哪裏去。用他自己的話說,一切都是零的狀態,隻有這樣才有無限動力去拚更多的未來。

2014年,對於馮侖來說是匆忙的一年,不管是危機還是機遇,沒有人敢再給“段子馮”輕易下結論了。因為他是個生產奇跡的人,不管未來是否晴朗,但作為帶頭大哥,眼中隻有前進,沒有離去。他不會輕易地拋棄萬通,一時的變故也隻是長途跋涉中的短暫歇息。

也許,立體城市真的是馮侖為了萬通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退出萬通也是見好就收的另一種表現。但對於外行人來說,大哥馮侖的做法永遠都是“不明覺厲”,所以也隻能翹首期待他將自己的新“江湖”故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