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玩轉馮氏江湖(2 / 3)

年少輕狂時的馮侖,最大的夢想就是走遍天下。而今整個地球他走了七十多個國家,就連國內的大小城縣也都沒落下多少。他遊曆的名言是:“老男人要玩,小男人要思考。”理由很簡單,玩既能開闊人的視野,還能增加人生曆練。

今天,馮侖已經出版了多部著作,可他最想寫的應該是他一直都在構思的《到曆史現場讀大曆史》一書。他說,這本書主要描述自己所到之地的曆史背景和名人事跡等文化內容。

他始終都堅信,旅行是人生的良藥,在經曆了現實的慘淡之後,再去對真實和陌生的人以及社會進行全新的認識。不同的文化,最終都會讓人的一切不快和痛苦隨風而逝,最終變得淡定,學會了寬容,最重要的是懂得了什麼是責任。

有一年,馮侖和朋友們一起去戈壁灘開車旅行,走著走著發現自己掉隊了,前麵帶路的車不知道開到哪兒去了。一望無際的戈壁上,馮侖一行人孤立無援,車上供給不多,電話沒有信號,所以大家都十分害怕,不敢到處亂走,最後隻能停下來等待。

司機關上了發動機,沒有空調,為的隻是能節省汽油。車裏熱的讓人受不了,但又不能出去被曬,隻能忍受著。此時的馮侖才真正地感覺到,當下的自己竟如此沒有方向,四麵開闊卻寸步難行。

司機是當地人,麵對這樣的情況很有經驗。在戈壁上走了一會兒便發現比較新的車轍,這樣就能確定前麵的車去往什麼方向。等到有貨車經過的時候,稍張字條過去求助就行了。就這樣,幾個人在恐懼中煎熬了兩個多小時,最後獲救了。

馮侖在這個過程中體會到,做企業也是一樣的,在沒有方向的時候,比有方向不敢做更讓人頭疼,最後很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就像是他所說的民營企業在不知不覺中受了“原罪”審判一般。但歸根結底,馮侖所追求的高瞻遠矚,才是民營企業在未來發展中所選擇的方向,也是確定企業“貞操”的唯一條件。

幾十年來,段子無數、亦正亦邪的馮大師,在房地產領域變換著不同的身份,因為他是有思想的人,他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轉換成一種形態。就像賀歲片中馮小剛的電影,隻要他一出場,必定是技驚四座,給人帶來“驚訝”的,人們滿滿期待,不乏遐想。

由此可見,在商業對戰中,如果沒了“老馮”,那麼我們怎麼會知道骨感現實背後還存在著豐滿理想?

立言者

人生就是一個大課堂。有些人、事、物的出現,隻是為了讓課堂更生動罷了。在馮侖眼裏,人生的課堂裏有四門必修課,這四門必修課你可以不去逐一嚐試,但一定要用心去感悟。

一、要坐牢一年無罪釋放,不要埋怨政府犯錯,感恩有一年的時間可以讓自己明辨是非;二、就是癌症誤診,最後明白了生與死的差別;三、一輩子無兒無女,最後和愛人離婚,懂得了愛恨情仇;四、SARS誤診,明白了什麼是人情冷漠,世態炎涼。所以,有些事情人一定要去經曆,經曆之後才懂得如何麵對。

馮侖說過,曆史就是用來委屈人的,“他”想讓你死你就得死,想讓你活你就得堅持著,這就是人生為曆史付出的代價。曆史是在不斷進步的,人不能總是因世間的公正而停滯不前。如果你為了這些事情犧牲了自己,那麼最後就隻能犧牲你自己。對於曆史而言,你隻不過是滄海一粟,就算最後剩下來了,也並非你一個人的能力,而是時代經曆了大浪淘沙之後的一點憐惜。

對待媒體,馮侖也從來都是“出言不諱”,但他卻一直在強調,“我是在負責任地提供內容”,也就是說,他說的話好玩、好笑,其中所要表達的思想卻意義非凡。2007年,馮侖做了一檔名為《馮子亂彈》的網絡直播欄目。

許多人並不明白馮侖為什麼要做這樣一檔節目,而馮侖隻是覺得,這和他的個人關注度有很大的關係。他個人對這個世界十分好奇,特別喜歡關注哺乳動物,就像蒙牛奶站的母牛。而且,在《馮子亂彈》之後還有一檔新的節目,他邀請了自己家的鄰居,一個13歲的小女孩,她在美國念書,所以他想和她談談關於小孩子眼裏的成人世界和未來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馮侖覺得,這樣的方式比較容易發散思維,趣味性很強,而且參與者可以在路上隨便找來一個人,也可以通過網絡征集的方式,並由網友投票選出最終的參與者,這樣會增加真實性,也能對社會現象做出最完整的還原。他希望在若幹年之後,人們再一次提起這個節目的時候,會在“亂彈”裏發現很多有實際價值的信息。

什麼才是有價值的信息?馮侖認為,現代社會信息獲取渠道多樣,所以造成了信息的泛濫,在人們接受不了時會變成社會垃圾。故而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為壞現象的導火索,這就要求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如若占用了成千上萬人的時間,還對著他們釋放垃圾,那麼自己就真的是要財不要命了。

馮侖一直都注重傳播價值的信息,同時也依此來警示自己。

由此,在當下微博、博客風潮正勁之時,馮侖選擇了電子雜誌作為自己的“正言之道”。雖然也有博客,但在馮侖的理解中,博客主要是用來記錄生活中那些瑣碎小事的,作為探討人生的載體有些不合時宜。

他說:要是說最早用一個專門的東西記錄生活的人,應該是古代的皇上。皇上都有個起居注,起居注就是用來記錄生活瑣事的,當皇上人生結束後,起居注就變成了記錄這位皇上的曆史資料。所以,現在很少有人能夠比肩皇上,自己就更不值得一提了,自己還沒有偉大到這個程度。後來,馮侖隻做了電子雜誌《風馬牛》。

馮侖總是做著和別人不一樣的事情,在博客最火的時候,他選擇了相比起來更超前的電子雜誌。當時他人在美國,因為時差的關係經常睡不著覺,為了不把時間浪費在床上的輾轉難眠上,他就琢磨出來個電子雜誌。

馮侖說過:東西好不好看,要看技藝是否精湛。最低水準的是花拳繡腿,好看但不好用,不堪一擊;再高一個檔次則是術業有專攻,可能百樣兵器中隻會一種,但就是這一種足可以耍得出神入化;第三境界則是無所不能,讓人分辨不出來到底哪一招最厲害,當所有武功都合到一起才出現最強招數,因此這樣的功夫是無人能超越的。

馮侖曾說,思想也是需要加工的。幾年前,他在給母親整理舊箱子的時候,找到了自己三十多年前的日記。隨後,他把日記的全部內容都放在網上。他覺得這本日記真實地反映了一代人的成長曆程。他始終堅信,如果50個同時代的年輕人一起寫日記,那麼在內容上會不盡相同;如果找一個生活在今天且與自己年紀相同的人,並拿兩人的日記做比較的話,那麼將會看到一個時代的進化過程導致一個國家巨大變化和進步的痕跡。

馮侖永遠都對寫作保持著極高的熱情。雖然一直在寫書,但並沒有因此而做文學夢,他說自己從小到大都不是什麼文藝青年,隻是單純地喜歡讀書,而且都是政治、社會、曆史、哲學的書籍。他還自嘲,自己的溫文爾雅也隻不過是撐門麵,希望因此能交到更多朋友。

在他的辦公室裏,一直都放著一套線裝版的《毛批二十四史》,他覺得線裝的書排版不密,空白處會有很多,這樣比較方便做筆記,並且,“線裝書有一股好聞的香氣”。

馮侖很喜歡推薦自己喜歡的書籍,如果你和他聊天,聊不過5句,他便會興致盎然地向你推薦他喜愛的那些文學作品。這反倒是他對於“野蠻生長”的一種極強烈的反差,或許這才是他比較真實的一麵。

對於塵俗社會,他用自己的市井之氣和野蠻詼諧的段子作為自己的保護色,讓所有人都認為他難登大雅之堂;但他骨子裏卻是個嚴肅、執著的文學狂熱者,用自己健康的“貞操”在標榜自己,防止世俗的評價對自己造成負麵影響。

他認為:看待人生,不能從正麵去觀察的,應該多看後麵,這樣才能看得更立體、更明白。做事亦是如此,一般人隻是看到了事的表麵現象,事的後麵是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從事的後麵看起,看透、看穿、看破、看爛。

馮侖很討厭輿論將矛頭對準現在的年輕人,他認為,小的有錯說明老的沒有先做好。很多人都將這一代年輕人批評為已經垮掉的一代,不懂得關心社會的一代,他對此十分反感。

馮侖喜好觀察現象,體驗生活,然後再把自己的收獲與別人一起分享,這一想法在其潛意識裏一直逼著他不斷去思考。他了解的越深刻,越覺得探索和積累是一個積極的學習過程。人隻要在生活中不隨便抹殺掉自己的好奇心,思想就會進入自己的“實驗室”之中;當收獲越來越多的時候,想的也就越來越多,視野自然會越來越開闊。

馮侖把自己這幾十年來的經曆,看作是一本反映中國社會變化的參考書,其中不僅記錄了動蕩時期人們的生存困境,也展現了中國民營企業的發展過程,以及中國社會生態的蓬勃發展。

從民營企業不斷地繁衍、壯大,到再次重生的過程中,太多的職業都驗證了,自民營企業誕生,社會上就有了民營企業伴隨著經濟市場蓬勃發展的現象,所以馮侖決定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合格的立言者。

他說,人要變得堅不可摧,不能因為遇到碰撞和摩擦就覺得自己沒有任何抵抗力了,要學會承受風險壓力;人要穩,不能輕舉妄動,要懂得矜持,動作越大,自己的目標就越明顯,就越容易成為獵物。因而,少言善行,不斷地積攢能量,減少對自己的消耗,在付出的同時不傷害他人,這才是長久發展之道。

食書的造夢者

有人說,馮侖是個“明道者”,但他卻認為自己應該是個“悟道人”。誠然如此,他知道“書猶藥也,善讀之可以醫愚”,所以書中的黃金屋才是他的解憂良藥。作為一個典型的中國商人,他的讀書習慣並沒有讓自己的命運被流放到曆史的長河之中,而是在尋找“黃金屋”連接現實的出路。

仲夏的夜晚,也可以黑得歇斯底裏,馮侖推開房門走進了書房……無數個這樣的夜晚,無限循環般地自動更替著,他靜靜地在書房中與文字博弈、與魔鬼對話,感受著它們的“誘惑”與“挑逗”。

書房是馮侖的生活“禁地”,書架是他這個知識巨人的骨骼,他宛若是操控機器人的“人工智能”,在不經意間就能創造出最貼近現實的觀點。這裏麵,是他的全部財富和所有軍需儲備。散亂,卻有章法;蹊蹺,卻又明朗;旮旯,卻安全可靠,分類清晰。這個房間裏的每一個文字都是馮侖的小秘密,隻有他才能與這些文字心靈溝通,隨手即得。

馮侖的書房裝飾的很古典,放滿了他最愛的線裝書,屋子散發出了線裝書的好聞氣味。

他會為每一位有幸被邀請到他書房的參觀者介紹牆上掛著的一副木刻對聯,“清夜讀春秋,一朵燭光塞乾坤。孤劍伐吳魏,千年浩氣燦古今。”他解釋說:“意思就是,房間很小,世界很大。”

通常情況下,馮侖總是一個人在自己心愛的這個小房間裏撫摸著這些珍貴奇書,不停地看著這些書的名字,一本接著一本地翻看下去,在重複的動作中窺見這個世界未曾表露過的端倪。

“我一個人呆在這兒,不停地看這些書的名字,沒事隨便翻一翻,其實是看世界的端倪。這些是中國的曆史,這邊是男女關係小說……更重要的是我在這兒看到了全世界所有的真相。”馮侖說。

他把這洞悉世界的小屋稱作“無字”,他解釋道:無字,就是每當看完一本書的時候,在這上麵就沒有字了。也就是說,都被自己吸收盡了。曾國藩就曾把自己的書房命名為“求缺屋”。

事實上,對於擁有房地產“教父”之稱的“段子馮”來說,在“實用主義”基礎上進行的閱讀方式是很常見的。所以,就在這個平凡的仲夏之夜,馮侖決定改變自己的形象,並且在未來的房產界中扮演“培根”這個角色。

為什麼會是培根呢?馮侖說:“如果說我一生都在讀同一本書的話,那就是培根的《論人生》。我真是拿它當某種命運啟示錄看的。”在生活中,馮侖特別重視這本書,甚至把這本書當作自己的命運啟示錄一樣看待。

在培根身上,馮侖找到了其與自己的共同之處:培根既是個科學家,也是個哲學家,同時在很多人的眼裏他又是個卑劣至極的小人,甚至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壞人。培根和馮侖一樣,都是在側麵看人生,用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解讀自己。

《野蠻生長》出版了很多年,應該算是民營企業“心靈成長曆程”一般的存在。馮侖認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把自己當作培根去寫的。如果《野蠻生長》有幸再版,他願意多加一章專門寫貞操,這樣就和培根一樣了。

在“無字”中,隨處可見的除了書,還有馮侖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各種小人頭像的雕塑,他一直都在搜集這些東西。這些小人雕塑均係世界各地的名人,每個小人身後都藏著和他們一樣偉大而又神秘的書籍。

馮侖的讀書人生,一直都彌散著“強人哲學”和“暴力內涵”的濃重氣息。

“江湖”是他的生活環境,“土匪”是他的為人之道,“黑幫”是他哲學的來源,“軍事”是他兒時的向往,“資本家傳記”更是他在工作中遇到困難時的苦口良藥,這一切都是能與其心靈嚴絲合縫的東西。

比如,《胡雪岩》便曾救了馮侖很多次。有幾次萬通遇到重大事件的時候,馮侖都是苦心研究這套著作,才在其中找到了答案,這應該算是馮侖早期的創業知識手冊了。

1988年時,馮侖剛剛29歲,那時候他隻懂得體製,不懂什麼是經商。當他從體改委幹部手中拿到這套港版的《胡雪岩》時,隻是當作一套稀有書籍來收藏,他也未曾想到,在若幹年後,這套書竟成了萬通創業史的成功指南。後來馮侖還專程去台灣買來了傅佩榮講胡雪岩的錄音,反複聽、反複研究,還送給朋友,並和朋友一起研究。

他說:“現在這些書都很多了,但我們得益於比別人看得都早。我看完這個書,就知道了靠山和火山的關係:今天是靠山,明天就是火山——1992年我們就談這個事情。我們公司為什麼一直堅持比較市場化,不去做別人那樣的一些動作?就是這個書的作用。”

馮侖給自己列了一張人生讀書時光軸:不懂事的時候看《史記》,思維完善的時候看《小邏輯》,成人的時候看《資本論》,這些書都是他成長過程中所經曆的每一段時期,對價值觀的思考以及人生走向的框架搭建的指南。而在做了生意之後,馮侖明白了人世間的複雜,於是不得不去研究《道德經》《孫子兵法》這種味淡色輕的“閑書”。

至於後來馮侖所迷戀的西方文學,則是從托夫勒的《大趨勢》和《第三次浪潮》開始的。馮侖之所以會評古論今談未來,就是因為他看書多,知識結構深,掌握的比別人多。他自己都毫不謙虛地說,在讀書方麵,他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的幸運者。但是,在互聯網如此發達的今天,任何人都可以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就如馮侖一樣。

馮侖的書房,宛若一座迷宮一般,強人書籍、曆史百科、房地產和經濟專業書籍,文的、武的、男的、女的,各種書籍應有盡有。這就是他的“閱讀重口味”,野蠻且有極強的指向性,就算是和自己生活毫無相關的書籍,他也能夠從中悟出道理,並用段子表達出來。這一切對馮侖而言,便是獲取經驗的最佳途徑,而且能夠受用一生。

馮侖偶爾還會對法醫學和犯罪心理學產生莫名的興趣。他覺得,書中呈現的是另一個自己完全不懂的世界,很有趣,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會遇到各種“疑難雜症”,所以這時候這些知識就會發揮作用。他說:“其實做生意也需要非常廣泛的人生經驗和知識,才能處理這些事情。”他幾乎快要走火入魔了!

有用,是一個很抽象的詞。馮侖把所有自己認為有用的書都當作自己的人生手冊來揣摩。今天的他,在讀書上已經掌握了法門,他覺得有些書不一定要看得細,隻要看出這本書呈現出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就足夠了。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確實給馮侖創造了無數的商業創意。

每當他拿起《香港地產百年》這本書的時候,他都要對書說聲“謝謝”,因為當年萬通轉型“美國模式”的時候,就是從這本書開始的。他曾經看過一本描寫台灣的書,所以就總想去台灣驗證書中的內容,並在台灣做些大動作。毫不誇張地說,在某種程度上,書就是馮侖生命的本身,也是其生命的蓄力。

在馮侖身上,中國商人典型的閱讀邏輯被體現的淋漓盡致。讀書是為了生存,是為了解決阻礙生存的問題。馮侖相比較普通人,最厲害之處並不是他有錢,而是他能夠在書中找到根本,找到最普遍的規律,最後將其吸收,而後經過自己的思維邏輯二次加工,衍生出更具創造性的“新哲學”。因此說,“段子馮”憑自己的努力打造了自己的段子人生。

不過,馮侖並不是帶著花鏡、拿著鉛筆在地圖上描繪紅藍線的思想巨匠。有的時候,他也隻是因自己的好奇心爆炸和審美匱乏才會去閱讀。

馮侖的書房裏有一個很隱蔽的小隔間,據說是廁所改建的,在這個小隔間裏,放著很多古怪的書籍,傳言說馮侖沒讓任何人進去過。這些書籍大多來自華寶齋,很多都是古書,也有一些是講述憂鬱症和資訊焦慮的書,其中也包括死亡哲學等“重口味”書籍。

他曾這樣調侃自己:“有時候,晚上十一二點坐在這裏,還不能睡,也看不了一整本書,無所事事,就看古書。古書能很快讓人安靜下來。其他那些雜書怪書,想起來了就看看目錄,翻兩三頁,也能把平時思考的角度拉得更開。世界上真正需要讀的書很少,需要知道的書卻很多。”

而實際上,馮侖最想表達的是,世界上需要去讀完的書很少,而需要你去明白的書卻有很多。這就是馮侖,一個食書的“造夢者”。

拐點、轉折、機遇

在人生和事業的曲線軌跡中,充盈著無數拐點,每一個拐點都很可能促成下一次巨大的轉折。而如今,中國民用住宅房地產市場的大周期迎來了新的拐點。

與幾年前那個帶著《野蠻生長》四處遊走的馮侖相比,此時的馮侖已經少了很多撰寫之初的青澀,更多的則是身為“92派”代表人物的那份沉著和冷靜。眼下,他想的不是如何敘述下一本著作,而是計劃著下一個10年應該如何有序地“野蠻生活”。

馮侖說過,現在的市場量價一直都在發生著變化,以波浪式的形態朝下坡路走著,因而政府的相關部門和行業內的研究者都應該重視起這個拐點。

擁有多重身份的馮侖,此次外顯的是“商界思想家”這一標誌性身份,用他絕頂的野蠻哲學向整個社會吹響了呼救房地產行業的號角,並以此警告,放鬆限購是無法挽救房地產行業繼續走下坡路的。

對於中國房地產市場的現狀,馮侖一直都在堅持自己嚴肅的態度。早已過了青春期的房地產業,曾經的“一枝獨秀”似乎在“百花齊放”的多領域綜合發展的大環境下秀不起來了。

馮侖看清了現狀,在住宅市場處於瓶頸的時期,物流、工業地產、醫療、教育等都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所以說,真正的好日子剛剛開始。

早在幾年前,馮侖就已經意識到“好日子”即將到來,那時候萬通的轉型也是為了適應今天的新地產模式和新社會環境。

2008年時,萬通與TCL合作成立了萬通新創,以投資工業地產為主要經營項目,並將無錫數碼工業園區的16萬平方米的地產項目攬入懷中。

2009年4月,正是馮侖以“實踐者”的身份推行“立體城市”理念的時候,西安、溫州、涿州立體城市項目相繼施行。對於萬通而言,這將會帶來更多的金融資源和發展空間。

這一年,是馮侖高舉崛起大旗的一年。他涉足海外,增加了與國外房地產公司的合作項目,並且持續投入資金,隻增不減。步伐穩健而又迅捷,在美國隻考察了3天便決定簽約新世貿,同時計劃著施行“中國中心”項目。

忙碌的一年轉眼而過,2010年悄然到來。馮侖雷厲風行,帶著萬通開始新一年的戰略布局,並將視線集中在地產金融業務上。

2010年,萬通發行其控股的首支商業地產基金,成功募資5億元,截至2013年,萬通體係基金已達到75億元。

期間,萬通先後參與了國家發改委批準的基礎設施產業基金、泰達區域發展基金、黑獅基金等海外基金的發起,隨後又發起募集萬利基金。

馮侖說:“我們現在就做工業地產、立體城市和海外業務這三大塊。”“在房地產市場大周期拐點來臨的時候,房地產公司的行為和戰略定位都要發生變化,商業模式也要改變。應借鑒互聯網公司的平台模式,使公司組織發生一次變化。”

可以看出,馮侖對於房地產的理解似乎已經完全到了可預測行業未來的程度。這也就促成了萬通後來的戰略性轉變和商業模式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