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亂哄哄響過一陣之後,呼吸開始平緩,思路豁然清晰。
那個冰冷的吻,原來是在試探我的反應,怪不得會有那種審視的目光——恰好最直接地證明了我是寺琉亞而非早乙寺琉亞。
……無從抵賴。
那麼,就索性不抵賴。
“早乙寺是為了您而殺了知家理樹麼?”
似乎有些訝異,靠著的胸膛輕輕震動了一下,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當然不,隻不過我用鏡花水月讓她以為那個人是銀……這麼一說,寺琉果然對鏡花水月的能力了如指掌呢,所以才在那次挑戰賽時閉上了眼睛對吧。”
已經找不到詞語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了——原來從一開始,我就落入了這個男人的掌握。這個身體早就受過鏡花水月的催眠了,我還真是畫蛇添足……
“沒有那種事,我隻知道鏡花水月的始解能力而已……您對我的來曆什麼的,完全不好奇嗎?”輕輕推開他,他配合地放開手讓我站好,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再裝什麼了,我勾起嘴角,笑得苦澀:
“在您所能理解的範圍內,我一定知無不言。”
藍染靜靜地看著我,暗褐色眸中某種平靜而暗沉的光芒微微流轉,然後他微笑起來:
“真是個有趣的人,現在反而不再害怕了嗎?”
我也笑:“藍染隊長說笑了,我很害怕啊。”
“是嗎?”一瞬間那張臉上的表情有些無法辨認,隻能看到唇角的笑意又微微擴大一些:“老實說,我很高興那個時候銀殺了早乙寺。”
……喂喂……當著人家原主人的身體的麵說這種話還麵不改色,藍染你不愧是死神裏第一反派NPC啊。
“我可以先問個問題麼,藍染隊長?”
“什麼事?”
“關於市丸副隊長殺死早乙寺琉亞這件事,其實是在您的默許之下的吧?”
漫畫裏市丸銀對日番穀冬獅郎那場戰鬥,他始解了神槍並瞄準了倒在地上的雛森桃,雖然在最後關頭被亂菊擋住了,但是即使那個時候亂菊不出現,那隻銀毛狐狸應該也不會在那個場合殺了小桃,藍染交給他的任務隻是把渾水攪得越大越好,而他,也隻是在日番穀的始解威脅到他的那一刻,才睜開眼睛流露出真實的殺意,其他時候都是戲耍一般看著整個事件。
所以,那隻是個惡劣的玩笑而已,市丸銀並非隨便出手殺人的男人。同理可推,也一定是在早乙寺琉亞攻擊他並且切實地威脅到了他的時候,他才始解了神槍,以至於一擊殺死了早乙寺。
至於理由,早乙寺並不像我知道鏡花水月的能力是完全催眠,也就是說,她隻是看到了死在她手下的從市丸銀變成了知家理樹,所以才把一腔憤怒全都發泄到了市丸銀身上。之前兩人一定由於某種原因相處得不太和睦,很難說是不是由於藍染在其中步步牽引,直到最後的鏡花水月……
雖然沒有親自動手,早乙寺琉亞和知家理樹都是一手死在藍染的手中,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麼,那根貼身放置的石英樹枝……莫非就是知家理樹……那麼整個事件的發生地點,就不是在靜靈庭而是在虛圈……
“看起來,寺琉似乎已經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呢。”
“其實還有事情不解,”我抬眼望著他,斟酌著語氣,“不過,這件事也許藍染隊長也無法解釋吧。”
“哦?”藍染臉上的笑意微微擴大,“是關於此刻寺琉為什麼可以站在這裏嗎?”
……您果然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