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允常招來群臣商議,但群臣礙於允常之前一意孤行,推廣新政時的血腥殺戮,都不敢出言反對,越國很快便決定了舉傾國之兵四萬,號稱六萬大軍趁吳國國內空虛,揮師伐吳。
申包胥得到了越王允常信誓旦旦的出兵保證後,連夜趕赴秦國首都雍(今天陝西寶雞市鳳翔縣)向秦國君主贏襄請求援兵。
後世稱之為秦哀公的贏襄是個沉湎於酒色的君主。這也難怪,那麼多年沒打過大戰,難免有鬆懈之心,況且秦國已經很久沒有幹涉過其他國家的內政了。
秦哀公贏襄聽完申包胥借兵的請求後,他無動於衷,想起自己長女伯贏的被楚平王霸占的齷蹉遭遇,心中厭惡的對申包胥懶得理睬。
秦國與楚國的關係,也比較密切,時不時有通婚之舉。不僅如此,兩個國家也是戰略同盟夥伴,秦國曾經幾次出兵,與楚國協同作戰。可是如今楚國有難,秦君贏襄在公在私卻想置身於事外。
秦哀公贏襄退朝了,申包胥還站在殿內,掙紮著不肯退下。
拉申包胥他也不走,沒辦法,贏襄隻好任由他站在大殿上。申包胥靠著牆,越想越傷心,最後他禁不住大哭。這一哭,不得了,哭了七天七夜,不僅哭,還絕食,飯也不吃,覺也不睡。
哭也是一大本事,在某些時候,還能發揮不小的作用。相傳三國時期的劉備劉玄德就是哭出來的三分天下。
秦哀公贏襄最後受不了,他又出來見申包胥。七天的時間,秦哀公也想了些事,一旦楚國被吳國所滅,毫無疑問吳國將成為最強大的諸侯,將直接威脅到秦國的南方。吳王闔閭乃是獰猛梟鷙之英雄,野心勃勃,意欲成為天下霸主,倘若有機會的話,吞並天下,亦未可知。
申包胥也看出秦哀公贏襄所慮,又說道:“吳國乃是夷邦,貪婪無度,如果與貴國為鄰,勢必成為大患。趁現在吳國還未完全占領楚國,貴國若能出兵拯救,楚國將世代事奉秦君。”
曾幾何時,楚國在諸侯國中還是超級強國,呼風喚雨,如今卻隻能低聲下氣地向秦國求援,興衰嬗變,滄海桑田,曆史使人為之浩歎。
秦哀公贏襄思忖片刻,說道:“你且回去休息吧,等我決定了便通知你。”
申包胥一聽急了,叩首道:“國王流亡於草莽之間,沒有安身之地,我作為臣子,哪敢安心地休息呢?這是伯贏太後的血書,請您一定要出兵!”
看過長女伯贏的血書,秦哀公贏襄看著虛弱憔悴的申包胥終於被感動了,他不禁吟起《無衣》詩,這首詩是這樣寫的: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意思很明顯,秦哀公贏襄決心要出兵了。
申包胥一聽,急忙跪倒在地,向秦哀公磕了九個響頭,這時的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心裏的大石頭落地後,暈倒在秦國大殿之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國發戰車五百乘精銳救楚,越國也幾乎同時出兵伐吳,臨時楚王子西與子期商議後,馬上從抗吳戰場上抽出以兩萬騎兵為主的五萬兵力直奔鳩淺而來。
“主上!我們出來半年,勇士們也該休整了,而且這次楚軍來勢洶洶,五萬人分幾路對我們合圍,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且木剛審訊完一個楚軍哨探後,便趕來鳩淺這裏勸道。
“嗯,說的不錯,五萬人馬啊!但且木你知不知道,他們是楚吳戰場上下來的連戰連敗,士氣已經跌落極點,對我等未知所以充滿恐懼,而且因為趕路所以疲憊異常的五萬人馬呢?”鳩淺看著且木族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