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的長征》reference_book_ids\":[694127759170575056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8,\"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28,\"start_container_index\":8,\"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24},\"quote_content\":\"《回聲》reference_book_ids\":[6941311203608103949,7217736923048053797]}]},\"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李碩儒
回憶總伴著縷縷惆悵,哪管歲月激揚、世事通達,當他站在成就的高山、回望登山時的蜿蜒小路,也不禁會慨歎連連,這或許就是人們“追憶似水年華”時興歎迭起的緣由,也是近年來,每每夜深人靜朝柱和我通話時屢屢流露的歲月催人的脈息所在。
我們常常掐指計算,論年月,我們已經相識相交23年了。那時,我們正當壯年;那時,國門初開,西風東漸,隨著思想解放的大潮,文化思想界流派紛起;文學藝術界無不想求新求變,模仿、舶來、橫移,奇招百出;技法上,意識流、黑色幽默、魔幻現實主義……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內容上,解構傳統解構觀念,於是出現了重塑信仰重塑觀念重塑審美的風潮。就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我同朝柱認識了。先是編輯趙燕玲拿來了他的《李大釗》和《土肥原賢二》兩部厚厚的書稿,說她以為書稿不錯,頗有曆史價值。於是我抓緊審讀,讀後以為,作為堪與英國大間諜勞倫斯媲美的土肥原,無論其謀略、奸詐、野心、陰毒及至他在直奉戰爭、謀殺李大釗、炸死張作霖、“九一八”事變、策動溥儀出關、籌建偽滿洲國、策反汪精衛等事件中所起的謀劃指揮作用,都寫得出神入化,其文獻曆史與社會價值自不必說,即使當時出版界已孜孜追求的經濟效益也殷殷可期;至於皇皇72萬字的《李大釗》,以當時的曆史背景和人們讀書趣味的選擇,怕是不易有多少印數。可看看朝柱那宏大高遠的立意、嚴謹大氣的結構、豐盈翔實的史料,特別是李大釗堅定的信仰與當今信仰迷失的對接與啟示,此書的價值遠在那時一部部熱炒著的圖書之上!何況作為中國共產黨創始人之一,作為“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的一代學人和革命先烈,至今尚無一部完整的傳記出版,豈不是文化界、出版界的失職?於是,我請責任編輯邀請朝柱來出版社麵談。
是個初冬的上午,他身著一件舊綠呢軍大衣,頭戴一頂也是半舊的灰呢鴨舌帽,蹬著一輛嘎嘎作響的自行車來到了出版社。出版社連環相套的四合院已拆得零零亂亂,正建如今的辦公大樓,我們無處可坐,隻好在後院的食堂接待他。不知是仍未走出他創作的思維,還是軍人的不苟言笑,第一次見麵的他沒有現在的滔滔不絕,隻是定定地用那雙近視鏡片後麵睿智而多思的眼睛看著我。為打破沉默,我直截了當說出了我對他兩部書稿的評價和意見,當我說到《李大釗》一書篇幅太長,引文太多、希望他刪除十萬字時,他說話了:請讓我想想,過幾天回答你……我深知作家對作品的感情,為禮貌也為慰藉,我留他吃飯。但以那時的條件風習,在機關食堂吃份客飯,多加幾個菜,也就隻能如此了。後來,當兩書出版,特別是《李大釗》一書破格在人民大會堂召開作品研討會,當時出席的國家主管最高領導人胡喬木、馮牧和眾多著名評論家都滿懷深情地給予了高度評價後,朝柱聲名鵲起。他這也才暫時忘卻了《李大釗》一書刪掉十多萬字的遺憾。可當後來談起我們的初次見麵時,朝柱總是幽默地調侃著:那是他告別音樂(他畢業於中央音樂學院作曲係,之前主要從事音樂創作)、踏入文壇的第一步,可那一步並不愉快,因為我不容商量地“割了他的肉”,而他對我的第一印象是“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