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請君入甕,讓對方主動入局的心理戰術(3 / 3)

最令世人震驚的是,人質中一位女性職員克裏斯蒂安竟然對其中一位綁匪產生愛意,在那位歹徒服刑期間,她與之訂婚,打算在他出獄後就與他共同生活。

這兩位歹徒劫持人質整整六天,這期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威脅著受俘者的性命,然而在那樣緊張的狀態中,歹徒也偶爾會表現出人性的一麵,關懷四位人質。就是在這種態度變幻間,四位人質的心理也出現了錯綜複雜的轉變,也導致了他們最後,甚至有些抗拒政府為了向他們施救所做出的一切努力。

這件事在當時激起了很大的社會聲浪,特別是許多心理學家和社會學家,他們非常好奇,這種在歹徒與劫持者之間出現的感情的微妙轉變與結合,到底是這次發生在斯德哥爾摩銀行搶劫案中的特例,還是這種感情實際上代表了人類社會中具有普遍性的心理反應。

在之後長久的研究中,人們發現,這個被學者們稱作“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事件,實際上具有驚人的普遍性,不止是在這次,也不止限於搶劫案中,在社會生活中各種各樣不同的經驗裏,從囚犯到戰俘,再到被家庭暴力傷害的婦女乃至於亂倫事件中的受害者,這種心理體驗,都一再地重複於各類社會經驗之中。

對於這個心理狀態,專家做出了許多深入的研究。他們總結:人是脆弱的,人性所可以承受的恐懼有著一條極其容易被打破的底線。當一個普通的人遇到一個毫無人性、凶狠惡毒的殺手,這樣的殺手視生命為糞土,做起事情來,毫無道理可言,殺人仿佛隻是和吃飯睡覺一樣的小事。在這樣生命受到極端威脅的情況下,人質很容易就會將生命權緩緩交托給這個歹徒,對於歹徒的種種作為,他會覺得仿佛是理所當然。長此以往,歹徒給予人質的一點點略帶人性的行為,都會讓人質覺得受到了寬容的對待,感受到無限的慈悲。對歹徒的態度就會慢慢開始,從恐懼變為感激,甚至崇敬和愛。到了最後,人質會將自己的人生與歹徒相係,覺得隻要歹徒安全,那麼自己就是安全的。

這種心理狀態,被命名為“斯德哥爾摩精神症候群”,又稱人質情結。這種心理狀態不一定出現在極端的狀況下。心理學表明,新生嬰兒會和最靠近的有能力者形成一種微妙的感情依附,這種情緒,其實就是一種生存的本能。轉換到日常的現實場景,當我們成為強者,身邊的人也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依附之情,這種依賴,是我們製勝的武器,也是我們自身強大的證明。

曾經有一個同學,就像許許多多的男生那樣,聰明、靈活、有創造力,但是十分懶惰,他一身的“傲氣”,瞧不起這,瞧不起那,覺得自己的本事天大,就是沒人懂。

在離開校園進入職場後,我們多年沒什麼聯係。在一次同學聚會上碰見了,打了個招呼。剛好我們座位挨著,兩個人坐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自己最近的工作、生活。

“唉,我呀,別提了。公司不知道怎麼想的,那個工程,類似的,我以前不但幹過,而且幹得不錯,怎麼說也應該包給我。可是,好麼,那個小李,也來沒多久,活兒沒幹幾個,成天擺出一副‘我能力強’‘都交給我’的架勢,這老板豬油蒙了心了,就真的把活兒交給他,下邊一群屁事不懂的小員工也跟自己要負責似的瞎起哄。我就奇了怪了,他們自己沒點兒能力嗎?看不出實際能力好壞?人家表現出來你就信,還屁顛屁顛地賴上了!可笑!”

我笑著聽他說完,慢慢回道:“那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不表現出來呢?還是表現不出來?你把自己的本事藏著掖著,讓別人怎麼知道你是可靠的,從而來依賴你呢?你的工作,我是搞不清楚,但是,如果我是領導,也願意讓‘看起來厲害’的人來幹啊,至少,表麵上是可靠的。職場不就是這樣,除了靠實力,還有什麼能征服另一個不沾親帶故的人呢?”

他聞言,沉默良久,半晌,抬起頭對我說:“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同學聚會後沒兩個月,有一天,我打開QQ群,同學群閃著一片“請客”聲,我問一個比較熟的朋友:“這是怎麼了?”他回我:“嗨,還不是那誰升職啦!剛炫耀呢!”

剛讀完群裏的內容,右下角就閃起一個頭像,我點開,看到一句話,三個字:“謝謝你。”

鬥智法則

依賴,是社會上別人能給你的最好的承認,人不論多麼厲害,多麼與其他動物不同,說到底,仍然是一種會被馴服的動物。你在一個領域裏絕對強大,會使對方像患了斯德哥爾摩症一般,在那個領域中,成為你的信徒。

以利為餌,以力為蓋

利是手段,力是根本。光有實力,不會手段,肯定不行。但是有了手段,還要以實力為根本來實現,否則,一切就都是無用功。

以利為餌,交換是經營的主軸,我們用一部分利益的出讓,交換一部分利益的獲得,我們用產品交換金錢,用金錢交換服務,在這交換之中微妙的價差和需求的顛倒,是我們最終獲取利益的手段。所以,當我們想要“請君入甕”的時候,免不得先提供一個誘餌,這個誘餌不會憑空而降,它需要我們割舍一部分我們已有的,去換取有可能出現的更大的—當然,這個“更大”許多時候也會落空,這也就是所謂的風險。

以力為蓋,能力的展示是我們要做出努力的第二步。如今,隨著市場的發展,人們對於工作的選擇越來越不短視,與其用一時工資的高低衡量一個工作的價值,人們更願意用這個工作的發展空間去考慮是否值得去做。這個時候,誘餌已經不再能引誘,想要將人牢牢控製在“局”中,你所能展現出的能力,才是真正的蓋子。初出茅廬的人,總願意和有能力的人在一起,能多學一些是一些。在金錢已經失去誘惑力的時候,能力是那個蓋子,隻有能力夠強,蓋子夠重,入局之人才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局中。

20世紀70年代末,在日本,乃至於世界摩托車領域,穩坐第二把交椅的日本雅馬哈摩托車公司,因為要爭取該這一領域的首席地位,開始向日本本田公司發起被後人稱作“近代日本工業領域最殘酷的一次競爭”的挑戰。曆時兩年的激戰,終以雅馬哈的失敗而偃旗息鼓。

根據人們事後的分析,雅馬哈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沒有正確地估計自己和競爭對手的實力,在暫時的勝利麵前沒能保持冷靜。

其實,在20世紀50年代以後,日本的摩托車行業的領頭羊一直在改變。一開始,摩托車行業之冠是東菱。但60年代以後,本田奮力擴大市場占有率,並循環投資,1964年,本田終於將東菱趕下霸主地位,成為摩托車行業的龍頭老大,自此本田實力越發雄厚。到70年代,日本的摩托車市場基本四分,依次為本田、雅馬哈、鈴木和川崎。而本田的占有率高達85%,穩居寶座。

隨著世界摩托車市場的需求增長開始減慢,本田及時開拓了新的生產線—進軍汽車市場。為了能夠在汽車市場中站穩,它們將公司主要力量投入其中,時至1975年,本田的汽車收入甚至超過了摩托車的收入。

這時,原本在摩托車行業身居老二的雅馬哈公司覺得,這是一個趕超本田的大好時機。為此,它開始不惜一切代價地拓展市場。一時間,本田公司節節敗退。1970年本田的銷售額以3∶1領先於雅馬哈,而到1979年降到了1.4∶1。在1970年,雅馬哈隻有18種車型,而本田有35種,但到1981年雙方同有車型63種,並且在市場占有率上雅馬哈已經與本田不相上下。

勝利就在眼前,雅馬哈的決策者們認為自己的羽翼已豐,開始鬆懈,並且自不量力地向本田發起挑戰。

1981年8月,雅馬哈公司總經理稱:將建一座年產量100萬台機車的新工廠。這一舉動,能使雅馬哈總產量提高至每年400萬台,全麵超越本田。1982年1月的一次會議上,董事長小池也表態:“身為一家專業的摩托車廠商,我們可能永遠居於本田之後,我們要超越。”

然而,本田以其在汽車領域技術優勢作為堅強後盾,麵對雅馬哈的攻勢,本田沒有坐以待斃。1982年元月,當雅馬哈公司挑戰性的言論發出後,本田做出決策:趁新廠未建,他們要給予反擊,打掉對方的囂張氣焰。

一場被譽為日本工業領域最殘酷的戰役打響了。

在這場戰役中,最根本的決定性因素,還是實力。

開始,本田采取大幅度降價策略,增加促銷費用和銷售點。由於本田公司除摩托車生產外,還有汽車生產,特別是80年代初汽車銷售穩定上升,因此,它完全可以依靠汽車的贏利來彌補摩托車價格戰的損失,最終打擊雅馬哈、擴大市場份額。

相反,作為一個專業的摩托車生產廠商,雅馬哈公司的生存完全依賴摩托車。公司本身是無法負擔大幅降價的,隻有在價格大戰中失敗。

本田采取的另一策略是加快產品的更新換代,迅速使產品多樣化。在18個月內,本田推出81種新車型,淘汰了32種舊車型。雅馬哈公司相比之下則有些相形見絀了,由於資金不足,在本田推出81種新型時,雅馬哈公司隻推出34種。因為產品更新換代速度的減慢,使雅馬哈在市場上的形象衰老,產品銷量下滑。

結果,雅馬哈難以承受巨大的損失,節節敗退。在市場形象方麵,由於推出新產品品種單調而漸受顧客冷落,造成大量庫存積壓。一年中較量的失敗,使雅馬哈市場占有率下降,雅馬哈隻好舉債維生。到1982年底,債務總額已達2200億日元。最終,在1983年6月向本田舉起白旗。

從這個例子中,我們可以看到實力在鬥爭之中的重要性,永遠不會在任何一個時刻改變。即便你已經讓對方入局,絕對實力的不足依然可以讓對方反身而上,將你推翻。被推翻之後,麵對的不僅僅是失敗的尷尬,更是失敗的代價。

鬥智法則

以利為餌,我們出讓自己的利益,讓對手入局,這一步可能還可以使一些小手段、小聰明;但是以力為蓋,要正麵以實力相拚時,小聰明就再也派不上用場了,絕對的實力才是最終讓對方老老實實待在局中的關鍵。否則,就會像雅馬哈一樣,在失敗中黯然收場,不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還讓自己的形象大受損傷。

將心比心:留人,更要能得人

讓一個人入局,為的並不是使這個局麵顯得擁塞,而是作為一個棋子,這個人在這個局裏是有用的。如此,對於入局,我們又有了一個新的要求:每一個入局者,我們不僅需要他入,還需要他在進入之後為我們所用。

在“敵我”雙方的角力之中,難的永遠不是將人留在陣營裏,而是讓自己的陣營得到對方的力量。

這個道理其實古往今來很多將領都懂。在真正的戰場上,俘虜是有得到保護的權利的,這種被保護,除了不被傷害外,還要給他提供食物,保證其不被餓死。很多時候,俘虜反而更像是一種負擔,因為他們並不能成為新生的力量,甚至還會在轉移中成為拖累。

下棋的人都知道,很多時候,多出一個棋子反而不見得好,因為多出的那個,常常是無處安置的,它不能融入整個局麵,它的存在就像是一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糖果,不僅在實質上毫無幫助,甚至在心理上成為負擔。

那麼,應該如何讓留人變成得人呢?

很多時候,在公司中,領導因為與員工立場不同、地位有別,相處上有很大困難。上司之所以為上司,隻是因為職位上壓人一頭,而沒能做到以能力收服員工,往往就會出現矛盾。上司因為在發派指令的時候不善於說服,頤指氣使,而相應的,員工心中更加不滿,即便執行了工作,也是敷衍了事,應付差事,達不到想要的成果。真正的最佳效果,是要兩方彼此認同,將“留人”變為“得人”,能達到這種效果的最佳方法之一,就是要將心比心。

這個觀點,我們可以使用兩個例子加以闡述:

第一個例子發生在老人與她的孫女之間。下鄉的知識青年小紅在農村與農民小劉結婚,並且之後有了一個女兒。然而,在一切都像是有了美好結局之後,小紅回到城裏,與昔日的戀人重逢,他們想要重修舊好,當她將她的想法提出後,遭到爸爸的激烈反對。正在她感到茫然、舉棋不定的時候,她身在農村的丈夫小劉又被人誣告,進了監獄。小紅這下更是進退維穀,不知該何去何從。於是,她向奶奶尋求幫助。

奶奶和氣地對她說:“你的事,奶奶全知道,但是,事到如今,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我說不出來……”

奶奶語氣沉了沉,慢慢地說:“奶奶知道啊,你委屈。可是,生而為人,誰沒點委屈呀,在我24歲那年,你爺爺就犧牲了,本家本村的都勸我,說你再找個丈夫吧。你曾爺爺也跟我說:‘女兒,地頭還長著呢,往前去一步吧。’可是,我不願給孩子找個後爹,硬是咬著牙過來了。兒子一個個長大了,參了軍,又一個個地犧牲了,可我沒在人前掉過一滴眼淚。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別人去受苦受難。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幸福?要說委屈,就先委屈一下自己吧!”

小紅說:“可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啊?我真的不想讓自己那麼痛苦!”

奶奶說:“做人啊,前半夜想想自己,後半夜呢,就想想別人。你和那個小夥子倒是挺般配的,可就算你倆成了,日子過得挺舒心的,你能保證一早一晚地不想小劉他們父女?那時,你吃著蜜糖,卻忘不了你的家人還在喝苦水。你甜在嘴上,苦在心裏啊。人啊,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虧心。我這一輩子,什麼苦沒吃過,但是就是沒虧過心,到今天,不也過得敞敞亮亮的?”奶奶說的話句句在理,也句句說到了小紅心裏。

“奶奶,我懂了。”小紅擦了擦眼淚,說:“我今天就回家去帶孩子,侍候公婆,幫小劉,等小劉回來。”

奶奶的勸說可能是違背小紅的心意的,但是正是由於她的設身處地,小紅即便有所猶豫,也聽從了她的勸告,心甘情願地去做奶奶希望她做的決定。這個例子雖然不涉及留人得人,卻是將心比心作用的顯著體現。

將心比心,有時候是用語言做假設,讓對方明白你的意思;有的時候,也可以以自己的實際行動現身說法,讓對方體驗到你的心理,服從你的指示。

有一個商店中的營業員非常擅長做生意,營業額遠遠高於一般營業員,有人問他:“是不是因為能說會道,所以生意興隆?”他笑笑,回答說:“不是的,我的秘密武器很簡單,就是當顧客是自己人而不是客人。”

某一天,有一位顧客站在櫃台前東瞧瞧,西看看,到處動來動去,還不時用手摸摸擺在櫃台上的各色布料,卻絲毫沒有買東西的意思。根據經驗,營業員判斷,也許這位顧客是想買一塊麵料,於是,他趕忙迎上前去,熱情地說:“您是想買這塊料子嗎?這塊料子很不錯,但是您要看仔細了,這塊布遠看可以,近看染色深淺不一,我要是您,就不買這一塊,而買那一塊。”

說著,營業員又從櫃台裏抽出一匹帶隱條的布料,將其展開在燈光之下,微笑著說:“您像是機關裏的幹部,年齡應該和我差不多,穿這樣料子的衣服會更好些,美觀大方,顯得莊重,要論價錢,這種料子雖然貴一點兒,比您剛才看到的那種每米多三元多錢,做一身衣裳才多七元多,您仔細看看,認真盤算盤算,還是很合算的。”

顧客本來猶豫不決,但是見這位營業員如此熱情,居然還幫自己選布料,挑毛病,於是不再猶豫,欣然買下了營業員推薦的料子。

這位營業員之所以能成功地做成這筆生意,順順利利地將自己想推銷的布料推銷出去,就是因為運用了將心比心術。因為他能站在買者的立場上替顧客精打細算,現身說法,使對方戒備心理、防禦心理大大降低,而且產生了一致的認同感,從對手變成了自己人,故而成功說服了對手,做成了生意。

鬥智法則

運用將心比心的方法,不但能將人留住,更能將人得到,把入局之人真正地變為自己人,而不是一個麻煩,實是最高明的心理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