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滅魂組織的殺手盯著張賀,又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問道:“你何必問得如此清楚?你知道了反而會死得更痛苦!”
張賀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蒙麵男子,然而,根本無法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的端倪。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張賀不甘心地問道。
當聽到對方說的話時,張賀內心如電轉,除死無大事,還有什麼事會讓自己更痛苦的呢?難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來曆!你隻需要回答我,還有沒有未了的心願或交待,我可以幫你轉達給你的家人。”蒙麵男子問道。
“唉……”張賀暗暗的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隻是……唉!算了!你動手吧!”
其實,張賀此時想的並不是他自己的家人,而是令他心中最牽掛的劉病已。他覺得沒有為劉病已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實在是對不起故太子劉據之恩情。
不遠處的蒙天歌聽到張賀的話,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暗暗的罵道:“靠,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不能顧左右而言他,盡量多拖延些時間,也好為自己多爭取一些跑路的機會啊?”
蒙天歌罵歸罵,心裏卻還是有些佩服張賀的膽量和視死如歸。看張賀那表情和語氣,應該還有什麼令他難以放下的心事,可他竟不多廢話,也算是一個男子漢了。
蒙天歌暗暗的想,待會如果蒙麵殺手要是真的對張賀動手的話,自己要不要出手相助?
對於張賀,蒙天歌已沒有太大的印象。
他離開劉病已的時候,和張賀接觸得較少,更何況,張賀這幾年來憂心於劉病已的事情,容貌已蒼老了很多。時隔多年,倉促間相遇,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來。
蒙天歌雖然沒有認出張賀來,也猜不到他是什麼人,但是蒙天歌覺得值得滅魂組織出手刺殺的人,來頭肯定也不會小。
雖然滅魂組織有他們接受任務的宗旨,但各人有各人的立場與角度,所以,對於善惡、好壞的看法,並沒有一個統一的劃分標準,也不是那麼容易分得清楚的。
“你是條漢子!行!我會讓你死的沒有痛苦!”蒙麵殺手說完,便從懷裏緩緩地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慢慢的朝張賀走了過去。
在蒙麵人眼裏看來,張賀已是砧板上的肉,隻能任由自己宰割了。
張賀緩緩的閉上眼睛,忘記了恐懼,臉上竟然還掛著一抹微笑,口中喃喃說道:“病已,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了……”
“砰”的一聲,張賀愕然的睜開眼睛,隻見背對著自己站著一位年輕人,一身衣衫襤褸,灰塵滿身。
再瞧那名蒙麵殺手,卻正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兩邊嘴角掛著一絲血跡。
就在剛才,在蒙麵殺手出手的一霎那,蒙天歌斷然決定出手了。不為別的,就為他那臨死前的喃喃自語中提到了劉病已。
蒙天歌迅捷地衝上前去,攢緊右手,一拳狠狠的砸向蒙麵人的左耳腦門。
聽到“呼呼”的風聲,蒙麵殺手應變奇快,急急地的避過了拳頭,隨即身子一轉,帶動手中的匕首,向著蒙天歌的咽喉掠去。
蒙天歌左手立即伸出,後發先至,緊緊地扣住蒙麵殺手攻擊自己的右手手腕,身體稍稍側轉,以肩部猛然向前一靠,頓時將蒙麵殺手撞得“蹬蹬蹬”後退幾步。
如行雲流水般,蒙天歌沒有絲毫的停滯,腳步快速跟上,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蒙麵殺手的胸口,霎時將蒙麵殺手打得淩空倒飛了出去。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來曆,這一次,蒙天歌直接便動用了“築勁”的招數。
畢竟對方也是一個修靈者。但因有過和滅魂殺手交手的經驗,憑自己的判斷,滅魂組織刺殺世俗界之人,所派出的殺手級別肯定也不會太高。
當然,蒙天歌也有所保留。這還是蒙天歌見他是滅魂組織的成員,心裏記著神秘人的交待,並沒有下死手,否則就剛剛那一拳,便足以把他砸得休克而死。
蒙麵殺手已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擦幹淨嘴角溢出的血跡,默不做聲的看著蒙天歌。
蒙天歌向他比劃了一個奇怪的手勢,悠悠的說道:“朋友!就當給我一個麵子,如何?這件事情就此罷手。”
看見蒙天歌比劃的手勢,蒙麵殺手不由微微的怔了一下,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這事沒法作罷,我們要殺的人,不可能活著。就是你也阻止不了!”
蒙天歌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冷冷地說道:“那你大可再試一次!看看我能不能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