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開心！好開心！”於淑華叫喚著又給他滿上，放下瓶子雙手攥拳，仰臉對著天花板“呀！”的尖叫了一聲。真是熱情如火的姑娘！陳舵想，這要是嫁人了，老公能給她活潑死。
周圍食客滿座，許多人的眼睛往這邊溜。三個大美女加一個**絲的組合很不討人喜歡。
“陳總喜歡喝酒？”謝麗莎笑著問他。
“嗯。有時候興致來了會猛喝一頓。”
“沒興致呢？”
“那就喝兩口意思一下唄。啤酒喝幾口就發酸了……遇到對的人，喝一箱都行。”
“白酒喝不？”
“也喝。最愛。”
“洋酒呢？”
“不喝。我得問問今天咱吃的什麼魚？老板剛才跟我貧嘴，說是烏魚。”
“就是烏魚啊！”謝麗莎說。
“白成那樣了還說是烏魚？”陳舵轉身看看宗雁凡，她對著他做了個出糗的小表情。“還真是啊？”
她點點頭，“烏魚有這個品種的。”探身看看廚房方向。店小二在嚷著讓路，烤魚端上來了。
大魚極棒，色香味俱全，上麵鋪滿火紅佐料，下麵是陰險低調的綠色小米椒。南方女孩們很斯文——都先裝滿自個盤子才吃鍋裏的。陳舵半天才反應過來，抄起筷子跟她們搶。
酒過三巡，大家吃的速度降了下來，開始胡扯。
“陳總的《襄陽》，打算花多少錢？”謝麗莎開口。
“兩三百萬吧。要看情況。”
“這麼多？有特效麼？”
“都是特效那還花不到那麼多錢，我們公司有特效人員，工資也許是工業光魔的百分之一。”
“那是在取景搭景上了？”
“取景、道具、還有龍套。”
於淑華攔住：“工業光魔是個啥？好牛叉的名字。”
“算是西方影視特效公司的前三名吧。”
“哦。”她顯然沒概念，“他家做過什麼？”
“特效。”
“無語哦，什麼片子的特效？”
“侏羅紀，終結者，黑衣人，加勒比，暮光，哈利波特，星戰前傳，阿凡達，很多。那就是個傳奇的公司。”
“這還像話麼？”謝麗莎不滿，“一個兩個就夠臭屁了，做這麼多！”
這時候宗雁凡手機響了，她接了以後就站起來往外走。陳舵的眼睛跟著走。
“沒事。”謝麗莎說，“她沒男朋友的，不擔心。”
陳舵尷尬的咧咧嘴，於淑華在一邊做鼓勵狀。宗雁凡掛了電話走回來：“月梅問我們在哪兒，我跟她說了。她要過來。”
“月梅是誰？”陳舵問。
“也是我們寢室的。牛月梅。不過她去年就跟她男朋友在外麵住。”
“哦。”
謝麗莎顯然不想讓她過來，有點嗔怪宗雁凡：“你告訴她幹啥呀。”
“我……”
“沒事，”陳舵說，“過來就過來唄。怎麼，這個同學你們都不待見？”
“也不算不待見吧。主要是不喜歡她那個男的。”
“哦？”
“我這麼說吧，簡單一點。分過四次手，打過兩回胎。”
“哦！”陳舵肅然，“那她還跟他在一起？”
“自然是圖點啥。她這男人，還是有點厲害的。”
“怎麼個厲害？”
於淑華不以為然：“就是軍分區宣傳科的一個副科長嘛。開個軍牌車，自己覺得不得了。我就不愛理他！”
陳舵覺得有點好奇。平時光聽說有這種人，沒見過活的。
過了一會兒，牛月梅帶著一個高個子男生從樓下上來，看到宗雁凡就跑過來很親熱的拉手：“吃飯都不叫我！”眼睛好奇地瞟陳舵：“這位是誰？”
陳舵自我介紹：“我叫陳舵。是宗雁凡同學的……不算男朋友，是朋友吧。”
“你幹啥的？”
“我是銅豆公司的。就是做十二英寸的怒火的那個公司。”
“哦……十二英寸的火……是個啥啊？”
“一首歌。發網上的。”
“哦……”牛月梅失去興趣了，一個做網絡歌曲的不在她眼裏。她帶來的那個男人坐到陳舵對麵，也不說話也不吃東西，貌似不太耐煩。等牛月梅跟她幾個室友打過了招呼，他就問謝麗莎：“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校慶活動？”
“是啊……”
“我昨天跟我們領導說了，找個大學或者企業搞一搞軍民共建，聯歡一下。你不是跟你們餘主任熟麼？這事可以跟他提一下，要是沒啥問題，就碰個頭。我不太認識他，你來搭個橋吧。”
“……行吧。”
看來這人是有正事的，既然坐下了陳舵總要做一個東家：“要不要加倆菜啊……您怎麼稱呼？”
“我叫鄭言坤。不用加菜了，我們吃過了。”
“哦。那喝點啥吧？當這兒是茶館吧。”
“我喝口水。”叫過服務員拿倆幹淨杯子和一壺茶。抬眼看看陳舵，“你跟宗雁凡是朋友？”
“嗯。”
“寫歌的？”
“……算是吧。”看來這倆人都不太看新聞，“你在部隊做宣傳，平時也接觸這些不？”他客氣的問。
“不太接觸。”鄭言坤回答，“這兩年部隊不怎麼搞音樂創作。社會上也不做……都沒好歌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