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最繁華商業體。
熱鬧非凡的一溜排沿街門店裏，居然龍蛇混雜地開了一家心理診所。
“哎呀，來訂單了！”嫣紅的指甲在鍵盤上迅速移動，蘇黎啪啪啪地按了幾個字，紅潤的唇瓣一努一努地，跟著手上的打字速度，一個一個字念出來，“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忍下去，要麼索性辭職。”
“哎呀，老板，能不能不要念出來，保護客戶個人隱私哪隱私！”
前台的兼職生小美雖然還是在讀學生，但好歹也是讀心理學的，基本職業道德是一開學就背過的。
對於這個沒有職業操守的外行老板，忍不住就想開口來幾句專業指導。
“我又沒告訴你她是誰，不會影響她生活的。”不要跟一條千年蛇精談什麼個人隱私，她是老古董，不接受新思想。
“她要是知道你這樣，”小前台鬱悶地嘀咕，“才不會找你呢！”
蘇黎斜了她一眼：“找誰？找你麼？”
“啊！討厭！才不是這個意思！”小前台捧著被看穿的小心思，借著嬌嗔掩飾。
嗚嗚，老板眼神真利，嚇死她了。
“小美，”大老板語重心長地道，“比起專業背景，人家客戶最想要的，其實是能解決問題。做生意靠口碑，才能長久。”
所以，她這個連心理師證都沒有去考的人，才能在這個競爭激烈的行業，有一席之地。天下道理一個通嘛！
但顯然，沒有經曆過世事的小前台聽不進。
人家是名牌大學學生呢！老板麼，學曆也沒有一個，真不知道是怎麼開的這個診所。
但讓人奇怪的是，生意貌似還不錯哎！
可能是網上運營做得太好了。那麼多清一色的好評，估計是刷出來的吧？小美偷偷腹誹。
蘇黎搖搖頭，合上電腦：“我出去一下。”
“去哪裏？什麼時候回來？”小前台追問，要是一會兒有人打電話來，她也可以說得出。
直接來這裏的客人不多，堂堂前台，基本上也就做做接線生的工作，真是太浪費她這麼可愛的形象了。
“二樓咖啡廳。”蘇黎說話間，已經推開了玻璃門，她向來行動迅速，“剛那客戶約了見麵。”
“啊？客戶在附近？”小美一愣。不是剛剛還在線上聊麼？這麼快出現了？
“附近公司的。”嫣紅指甲往旁邊大樓隨意一指，婀娜身姿搖曳著，話音還未落，已經走出三米之外。
身後的玻璃門緩緩合上，“噠”的一聲，被上方的門禁給吸住了。
玻璃門不遠處，站著一個穿黑色職業裝的女人。
看到一直關注的玻璃門裏有人出來了，她連忙拿起手機，低著頭做打電話狀，眼角餘光卻是一路跟了過去。
那美女似乎是習慣了別人的注目，知道有人偷偷看她，也沒回頭。
見那個美麗的背影消失在商場入口，女人才把頭抬了起來，又回頭看了眼診所上方四個醒目的紅色大字。
“心理診所。”她跟著念了一遍，喃喃道，“門麵這麼顯眼，應該不會是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