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休息同學們都喜歡到主台階廊廳上去透透氣神侃一會,年輕真好,不懼深秋的冷風。這天台階上走來了一位滿頭銀發麵色紅潤麵帶微笑很有派頭的長者,同學們都不約而同看向了他。有同學問:“這是誰呀?一看就是個大幹部。”
“葉偉航爸爸,好像在市委組織部。”
葉偉航不僅課間時間會來雨蝶座位聊天而且有時還和雨蝶的同桌換座位,上課時也要低聲聊一會,有一次說了差不多一節課的時間,雨蝶雖然心裏七上八下怕老師批評,但看他說的這麼動情,不忍打斷他。他說了一些他的家裏事,“我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我的母親很溺愛我弟弟,比如做好的飯是米飯,我弟弟說他今天不想吃米飯不,你猜我母親會怎樣?”
雨蝶:“你母親會好言好語勸他吃吧。”
葉偉航:“不,我母親會立即再去做我弟弟要吃的麵條。而且經常這樣,從來沒有問過我有什麼是不愛吃的。”可以感覺到她母親對他弟弟的溺愛。也可以看出來母親對他的忽略讓他的心受到了傷害。他把他五年級的照片拿給雨蝶看,一個虎頭虎腦很可愛的小男孩。
葉偉航:“你猜猜我這麼大時單獨一個人去的最遠的地方是哪裏?”
雨蝶搖搖頭:“這好難猜”
葉偉航臉上流出自豪的表情:“我一個人坐火車從牧城到湖南老家,湖南山路多老家的叔叔們看到我是一個人都驚呆了。”
雨蝶:“你可真夠膽大的。”和葉偉航聊天雨蝶沒有一絲拘束,她們相談甚歡,當時的雨蝶對他心無旁騖,反而和秦潤琪說話她會在心底斟酌一下。寫議論文是秦潤琪的長項,雨蝶對議論文不太感興趣,自習課上秦潤琪給同學們講思路,當雨蝶說她不知道寫哪一方麵時,秦潤琪給雨蝶提議可以寫的題目和內容。秦潤琪雖然也會關注、鼓勵、誇獎她,但她們之間從未聊過學習以外的事。
期末毛筆書法考試,教室鴉雀無聲,提筆的那一刻雨蝶的心跳的發慌,書法是她的弱項。她深吸一口氣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撇一捺盡量寫到位。
交完考卷下來同學們你一句我一句,雨蝶也和黃婕說到“我書法不行,不知能不能過” 秦潤琪也在雨蝶的旁邊。秦潤琪因為是班長每次考完試,會幫老師登記成績。
成績出來秦潤琪第一時間告知:“安雨蝶,書法成績出來了,你是良。”
雨蝶:“我還一直擔心能不能過。”
那年考試的作文題目是《我的親人》,雨蝶當時飽含著熱淚寫的是《我的父親》,離世已六年的父親永遠是雨蝶的痛。葉偉航一臉憐惜看著雨蝶告訴她:“你的作文情真意切,非常感人。老師給的分很高。”牧城的冬天大地一片銀白,學校每個班都有清雪包幹區,雨蝶不經意間總能看到葉偉航投射過來的目光,有時他會過來和雨蝶一起清掃,甚至有一次他指著雨蝶調侃班上一個男生“嘿,哥們,多鏟點雪行不,你還沒她鏟的多。”
新年晚會,葉偉航負責拍照,他特意抓拍雨蝶開心大笑的那一瞬間。
雨蝶“多難看!我笑得嘴好大多難看呀。”
葉偉航“這才真實有趣。”
新年雨蝶在公園照了幾張雪景照,葉偉航知道後,要雨蝶把底片給他,他拿到他朋友開的相館去衝洗。雨蝶把衝洗膠卷的錢給他他怎麼都不要。
雨蝶是二月的生日,原本雨蝶沒有想過開生日party,但她的好朋友也是室友愛唱歌的黃婕,非要雨蝶在家裏開一個party,雨蝶是個不喜歡他人走進自己家庭的人,但雨蝶不想黃婕失望還是邀請了六位大學同學,其中就有秦潤琪、葉偉航,也邀請了沈喬溪老師,還有高中的幾個同學一起開生日party。秦潤琪、葉偉航給雨蝶合送了一個很漂亮的穿著婚紗的洋娃娃,葉偉航一進到雨蝶家院子看到雨蝶,就把雨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雨蝶當天帶來個姐姐送的透明心型吊墜,葉偉航對雨蝶說:“這個項鏈好漂亮,很配你。”沈喬溪老師當時帶了個女孩子來,雨蝶以為那是他女朋友,當時不知為什麼心裏一沉。後來沈喬溪老師告訴她那是他大學同學,他一個人來參加Party怕影響不好。Party上雨蝶高中同學劉毅一曲動人的《讀你》讓大家一下靜了下來,黃婕連跳帶唱的《路燈下的小姑娘》、葉偉航的迪斯科更是讓大家青春的細胞都活躍了起來。一直到晚上8點,葉偉航在秦潤琪的催促下才意猶未盡的離去。葉偉航第二天還追問雨蝶沈喬溪老師昨天帶的那個女孩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在雨蝶過完生日沒多久,有好幾個同學都是三月的生日,他們決定周六的晚上一起在雨蝶她們宿舍過,其中就有秦潤琪和葉偉航,他倆的生日也都是3月的。3月北方還是春寒料峭,晚上就更冷了,那晚活動剛開始,沈喬溪老師就過來叫雨蝶和室友黃婕去他宿舍,他的朋友季青從西安過來,一起聊聊天。雨蝶見到季青:“你家在西安,怎麼會想到到牧城工作?”季青調侃到:“有句歌詞不是唱得好嗎,我們新疆好地方,所以我就來了。”大家不約而同都笑了。
那晚在他宿舍她們四人相談甚歡一直聊到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