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俠少(1 / 3)

第二章:俠少

揚州城外此時正有一匹馬狂奔著,馬上坐著一名少女,白衣如雪、腰懸長劍、眉目間散發出一股英氣,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香雪。“駕、駕、駕”香雪催馬疾行,像是心中有急事一般。身後塵煙滾滾,馬蹄聲如雨點。到得揚州城前她竟不入城反而向城門左側的小農莊馳去,她這是要去幹嗎呢?終於進得農莊,在一戶農家前下了馬。隻見她將馬兒拴在那戶人家前的一棵老柳樹上,隨手敲起了門,明朝時江南的百姓院子基本上都是用籬笆紮起來的。“咚、咚、咚,老伯在家嗎?”院子裏沒有反應。香雪見無人回應大聲道:“老伯、婆婆,在家嗎?”院子還是沒有人應,香雪感到事情蹊蹺,於是又喊了兩聲,一樣是沒有反應。香雪心道:“難道二老都出去了,不對啊!翠兒和他們在一起聽到我的聲音因該來開門。”香雪暗暗警惕了起來,她拔出佩劍,一掌推開了大門,院子裏靜靜的,隻有幾隻家禽的叫聲,突然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香雪心下暗道:“糟了,一定是出事了。”香雪快步走進屋子,隻見屋子裏躺著三個人,地上鮮血一片。走近看時,地上躺著的正是翠兒和兩位老人。而那陸家的小兒子卻不見了,香雪伏下身子,看到三人喉嚨上都有一道劍痕,且劍痕一字相連。顯然是被人一劍殺死的。接著她用手探了探三人的呼吸,三人已經沒有了呼吸,但身體還有溫度看來三人死去還沒有多時。香雪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鼻子一酸竟流下了淚水,香雪對著屍體道:“老伯、婆婆、翠兒,香雪發誓一定會為你們報仇!”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房外,香雪拿出火折子點著了茅屋。她看著熊熊烈火燃起,轉身走出了農家小院。

揚州城,八十裏外。長安鎮,瑞祥客棧,天字三號房內。年輕公子正在寫字,香雪靜靜的站在那公子身邊。“陸家的小兒子失蹤了?”香雪低著頭道:“是主人,屬下趕到的時候,翠兒和兩位老人都已經死了。”年輕公子道:“那你還回來幹嗎?一點小事都幹不好,我留你何用。”香雪見主人發怒忙跪下道:“奴婢該死,請主人原諒奴婢。再給奴婢最後一次機會。屬下一定找到真凶,為翠兒報仇。”那年輕公子道:“就憑你?”香雪道:“屬下就是死也要找到凶手,請主人相信屬下。”那年輕公子道:“算了,念在你跟了我這麼久的份上,我姑且不殺你。限你在十五天之內找到凶手,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起來吧!”香雪如蒙大赦道:“謝主人。”那年輕公子道:“出去吧,找到凶手後速來少林寺見我。”香雪道:“屬下遵命!”說完急急走出了房間。

香雪離開瑞祥客棧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江南秋天的夜晚不比北方,雖說有一絲涼意,但是絕沒有北方冷。在香雪的心裏對主人一直是又敬又怕,十年以來香雪一直陪伴在主人的身邊,主人仿佛就是她的全部。在她少女的心靈中早已把主人當作了情人,但每一次麵對主人冷酷無情而又英俊瀟灑的臉龐,都會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知道主人不會喜歡上她,也更不會愛上她。每每想到此,她都想過去死。但是又舍不得主人。

官道上香雪一人一馬走在夜幕中,夜空中,今夜星光燦爛、月光明媚。香雪抬頭望著天空,淚水不經意間劃過臉龐,她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姑娘,有傷心事嗎?”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香雪聽到有人說話吃了一驚,忙向說話那人看去,隻見那人和自己一樣一身白色的衣服,手裏拿著一把折扇。年齡約莫二十幾歲,臉上掛著笑容,那笑容足以迷倒少女的芳心,但香雪看到那白衣人的笑容突然感到十分生氣於是道:“笑什麼笑!看到本姑娘傷心你開心的很是不是。”那白衣人道:“姑娘誤會了,在下隻是看姑娘傷心,於是起了惻隱之心想要幫助姑娘解決心中的隱痛。再說姑娘一人深夜在荒郊野外,也起了想保護姑娘之心。”香雪見他油腔滑調於是道:“本姑娘的事不要你管,本姑娘的安全也用不著你來保護。”那白衣道:“姑娘此言差矣,像姑娘這麼美若天仙的美人,隻要是個男人看到都會心動。倘若姑娘遇見壞人豈不大事不妙嗎?再說在這荒郊野外的要是那個鬼怪看上了姑娘?那姑娘不是要成為鬼怪新娘了嗎?到那時候姑娘可是想哭都哭不出來嘍。”香雪聽到鬼怪著實嚇了一跳,她平生什麼都不怕,就是怕這子虛烏有的東西,於是道:“什麼鬼怪啊!你少來嚇我,我才不上你的當呢?你要是再廢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了。”那白衣人道:“姑娘此言又差矣,鬼怪這東西你信它就存在,你不信它就不存在。姑娘你聽…”香雪看他說的一本正經,於是道:“聽什麼啊…”說話的語氣已經軟了下來。那白衣人道:“姑娘真的沒有聽到嗎?”香雪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戰戰兢兢的道:“聽什麼啊,沒有啊?”那白衣人見香雪上當了於是笑道:“沒有什麼,逗你玩呢?”香雪聽那人如此說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大怒道:“你敢耍我,看劍!”香雪剛想拔劍突然看到那白衣人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身後,好像自己身後真有妖魔鬼怪一樣。香雪見他如此,情不自禁的轉過頭。想要看看身後到底有什麼,身後夜幕茫茫什麼也沒有。她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回過頭來剛想發火,但眼前空空蕩蕩哪裏有那白衣人的影子。

香雪大聲叫道:“喂!你在哪裏啊?給我出來!”四周靜急了,沒有任何聲音。香雪心裏發毛:“莫非那個白衣人是孤魂野鬼?”她不敢再想,剛要催馬快行這時一個聲音道:“姑娘是在叫我嗎?”說話的正是剛才的白衣人。香雪見那人突然現身心裏一驚道:“你到底是人是鬼?”那白衣人道:“姑娘何出此言?”香雪本來很生氣的,待看到那白衣人一會出現、一會兒消失,心裏的氣憤漸漸被害怕所代替。於是道:“你剛才怎麼突然不見了啊?”那白衣人道:“奧,原來姑娘問這個啊。隻是這個問題不好說…”香雪道:“有什麼不好說的難不成剛才你被鬼怪抓去了啊,還是你本身就是鬼怪的化身。”那白衣人道:“姑娘誤會了,我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是鬼怪嗎?再說你見過這麼英俊的鬼怪嗎?”香雪聽他調侃自己,心裏無名火又燒了起來。隻見她突然拔出佩劍大聲道:“那就快說剛才到哪裏去了!”那白衣人見她發火於是道:“這位大小姐,在下真的是說不出口啊。”香雪道:“要你說你就快說,要不然休怪本姑娘劍下無情!”說完做出一副凶狠的樣子。白衣人道:“既然姑娘非要在下說,那在下就說了。剛才在下一時內急就去了樹林小解了一番。”香雪沒有想到得到的竟是這個回答。又追問道:“那你剛才麵部驚恐的看我身後又是在看什麼啊?”那白衣人道:“姑娘又誤會在下了,剛才在下,那不是麵部驚恐。而是內急造成的麵部扭曲。隻是不好給姑娘說,因此就偷偷的去解決了。”香雪哪裏相信他的鬼話於是道:“你少來消遣本姑娘,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告訴你,你今天遇到本姑娘算是倒大黴了。”那白衣人道:“姑娘此話何意?”香雪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教訓你!看招吧!”說完雙腿從馬上一借力一劍向那白衣人刺去,那白衣人見香雪淩空提劍向自己刺來,他非但不躲反而用身體迎了上去,香雪沒有想到那白衣人竟然會用身體來擋自己的長劍,心裏一顫又收回了長劍。身體瀟灑的落在了地上驚詫的問:“你不會武功?”白衣人道:“什麼武功啊!姑娘說什麼啊?你會飛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仙女下凡。”說完傻傻的一笑。香雪道:“什麼仙女下凡,我問你,深更半夜的你怎麼會在這裏?”那白衣人道:“仙女姐姐問我啊?”香雪道:“這裏還有第三個人嗎?不問你我問鬼啊!”那白衣人道:“鬼!鬼在哪裏啊?”說完露出很害怕的表情,慌忙躲到香雪的身後緊緊的拉住香雪的衣袖道:“仙女姐姐你要保護我啊!”香雪道:“什麼鬼啊!我是在問你?”說完甩開那白衣人的雙手。那白衣用手撓撓頭發道:“原來沒有鬼,唉!嚇死我了!”香雪道:“問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荒郊野外啊?”那白衣人道:“哦,我本來是進京趕考的書生,沒有想到還沒有走出多遠盤纏就被強人搶光了,沒有辦法隻好又回來了。”香雪道:“你家是揚州城的?”那白衣人道:“是啊!我本來還滿懷希望的,沒想到希望這麼快就破碎了。真是世態炎涼啊!”說完深深的歎了口氣。香雪道:“這裏離揚州還有好幾十裏呢?你就這麼走回去嗎?”那白衣人道:“是啊神仙姐姐。”香雪道:“我不是什麼神仙姐姐,別這樣叫我。”那白衣人道:“你不是神仙姐姐,那我剛才明明看到你會飛的嗎?噢,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是狐仙。”香雪道:“你才是狐狸呢?我是人,正常的人。剛才那不叫飛叫做輕功。算了給你說你也不懂,走吧上馬,我送你一程。”那白衣人道:“多謝姐姐,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自己走吧!”香雪道:“你這人真奇怪,叫你上馬你就上馬,江湖兒女不講究這些的。”白衣人道:“在下不敢,姑娘還是先走吧!”香雪道:“你上不上,不上就把你的手砍下來。”那白衣人見她又發火於是道:“既然姑娘非要這樣,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爬上了馬背。香雪道:“抓緊我的衣服,否則掉下去了我概不負責。”那白衣書生聽了,忙抓緊了香雪的衣服。白衣人從來沒有和女子這麼親近的接觸過,一時間臉色發紅、心跳加速,鼻中聞到香雪身上的談談香氣,心中不由的一蕩。香雪催馬疾行,馬上香雪問道:“對了,書呆子你叫什麼名字啊?”那白衣人道:“我叫古雪奕,古詩的古、雪花的雪、對奕的奕。”香雪輕“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古雪奕問道:“敢問姑娘芳名?”香雪道:“我叫李香雪。”古雪奕道:“李姑娘也是揚州人嗎?”香雪道:“不是的。”古雪奕道:“那姑娘家是哪裏的啊?”香雪聽他這麼問,往事在眼前一閃即逝。心中一陣悲傷於是道:“我沒有家。”古雪奕見說到了香雪的傷心處。於是道:“對不起李姑娘,在下說錯話了。”香雪沒有理他繼續催馬快行:“駕、駕、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