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2 / 3)

蔣介石:“據說的事情太多了,我勸於院長還是重視實際。”

於右任聽後:“好!我現在就重視實際。再見!”拂袖而去。

蔣介石官邸

蔣介石駐步大牆下邊,仰望著那張中國地圖出神。

宋美齡手持電文像陣風似的走來:“達令!好消息,好消息!羅斯福總統回電了。”

蔣介石嚴肅地:“羅斯福的電文是怎麼說的?”

宋美齡看著電文:“他說:我殊願閣下,丘吉爾與我在開羅相晤,盼閣下能於十一月二十二日抵達開羅。”她說罷激動地親吻了蔣介石的額頭。

蔣介石冷靜地:“夫人,斯大林不參加四國會談,對嗎?”

宋美齡點點頭:“羅斯福電報中說,你和他、丘吉爾會晤之後,他再和丘吉爾會晤斯大林。”

蔣介石:“斯大林渾蛋!此舉等於向全世界宣布:他瞧不起我蔣某人!”

宋美齡:“他此舉也等於向美國發出挑戰:蘇聯是支持中共和毛澤東的!”

蔣介石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即走到大牆下麵,一邊指著地圖一邊說:“這也等於告訴美國人,時下的中國有三種勢力:我們重慶的國民政府,南京的汪偽政權,延安的中共。 日本人公開支持汪精衛,蘇聯暗裏支持毛澤東,你羅斯福嘛……”

宋美齡:“必須旗幟鮮明地支持蔣委員長!”

蔣介石:“好聰明的夫人!”微笑著親吻了一下宋美齡的額頭。“惟有如此,我們才能積聚實力,在日本人投降之後,和毛澤東決一雌雄!”

宋美齡有些得意地:“我必須提醒你:現在是國共合作.共同抗日時期。”

蔣介石:“我也鄭重地對你說:時刻不能忘記,未來和我爭天下的對手是毛澤東。我蔣某人決不當張漢卿那樣的糊塗蟲!”

“報告!”

蔣介石:“請進來!”

王世和走進:“戴笠局長請見。”

蔣介石點了點頭:“夫人,和我一道去聽聽吧?”

蔣介石官邸客室

戴笠筆直地立正站在客室的中央。

蔣介石偕宋美齡走進,笑著問:“戴局長,一定是有什麼好消息向我報告,對嗎?”

戴笠:“沒有!”取出一封信,“張學良給校長轉來一封信。

蔣介石接信拆閱,奇怪的是隻有一塊金表,沒有信文。

宋美齡:“漢卿在信中講了些什麼?”

蔣介石沉吟片時,“沒有信,隻有一塊金表。”

宋美齡接過金表審視,自語地:“漢卿給我們送塊金表是什麼意思呢?”

蔣介石冷然作笑:“他借用送表向我暗示:‘時間不早了,該放我了’!”

宋美齡恍然醒悟:“好聰明的漢卿!”

蔣介石:“我蔣某人也不愚笨!”

宋美齡:“你打算怎麼辦呢?”

蔣介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宋美齡一驚:“你打算對漢卿怎麼個治法呢?”

蔣介石漠然一笑:“區區小事一樁,何勞夫人費神呢。戴笠!”

戴笠:“學生在!”

蔣介石:“近期,你親自去處理一下楊虎城和張漢卿的事。”

戴笠:“是!”

關押楊虎城的集中營

這是一間十分昏暗的囚室,門外有兩個持槍站崗的衛兵。

楊虎城駐步窗前,隔窗眺望懸掛在夜空中的那輪如鉤的彎月,陷人思念故國山河和家鄉親人中。

牢門打開了,楊虎城側目一看:

戴笠站在門口,陰陽怪氣地:“楊主任,真是千裏有緣來相會呀!沒想到,我會在這種地方陪楊主任。”

楊虎城怒目不語,繼續看著黑夜中的長空。

戴笠:“楊主任,心胸寬廣一些嘛。今天,我是奉委員長之命前來看望,並正式轉告:你的高堂老母駕鶴西去了!”

楊虎城驚得全身一哆嗦:“什麼,什麼?……”

戴笠:“楊主任的高堂老母駕鶴西去了!”

楊虎城木然不語,碎然大叫一聲:“母親!孩兒不孝哇……”遂嚎陶大哭。

這時,謝葆真領著一個十多歲的兒子從內室走出:“快告訴我,你這是怎麼了?”

楊虎城哭著說:“母親她老人家去、去世了……”

謝葆真和兒子聽後也禁不住地哭了。

突然,楊虎城止住了哭聲:“夫人,兒子,不要哭了,我們在心裏為她老人家送行!”

謝葆真:“不!”她一把抓住戴笠,“請告訴我:你們是不是人?”

戴笠一把推開謝葆真:“不是人是什麼?”

謝葆真:“那就立即放我們回陝西,為她老人家奔喪,盡孝!”

戴笠:“要是不放呢?”

謝葆真:“你們就是人間的魔鬼!”

戴笠大聲狂笑起來。

楊虎城鎮定地:“不要笑了!快把你此行的任務說出來吧。”

戴笠:“委員長說了,我們願意成全楊主任盡孝之責,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對國家先盡忠!”

楊虎城對此不予置評。

戴笠:“換句話說,隻要楊主任把受中共欺騙的內幕講清楚,你不僅可以回陝西奔喪,而且還可以獲得自由!”

楊虎城:“請轉告委員長:我不是三歲孩子,不會受人欺騙。如果他以此作祛碼還我自由,我也斷然謝絕他的美意!在我看來,我不能為母親盡孝,正是為國家盡忠!因此,我那高堂老母會含笑九泉的!”

戴笠:“好,好!那你就繼續呆在這裏。”轉身欲走。

謝葆真一把抓住戴笠的衣襟:“請問我們到底犯了哪條王法?”

戴笠:“通共罪!”

謝葆真:“請問:委員長和毛澤東、周恩來公開合作,算不算犯了通共罪?”

戴笠:“這……不算!”

謝葆真:“為什麼我們算?再者,他當時的承諾還算不算數?”

戴笠:“這……我不知道!”

謝葆真:“你就知道看蔣某人的眼色行事,當一條忠實的惡狗!”

戴笠用力把謝葆真推倒,大吼:“來人!把這個瘋婆子給我關起來―!”他大步走出囚室。

楊虎城無比憤怒地把謝葆真從地上扶起。

陽明洞附近的河邊

張學良頭戴鬥笠,靜坐馬紮,在河邊垂釣。

趙一荻守著一隻水桶,用心地察看水上的浮漂。突然,浮漂倏地人水,她驚喜地大喊:“上鉤了!”

張學良驀地用力起竿,空空如也。他拿過魚鉤一看:“魚餌白送了,魚卻沒有釣上來,今天運氣不佳。”

趙一荻安慰地:“哪有竿竿不空的垂釣者呢!”

張學良掛好魚餌,再次甩人水中,自我解嘲地:“可也難覓一條魚也不上鉤的釣魚者啊!”

趙一獲:“有啊,當年的薑太公就是一個。”

張學良:“他是坐釣渭河,靜候明主。”

趙一獲:“你不也是在等委員長的回信嗎?快!又上鉤了!”

張學良再次用力起竿,一條大魚被甩到河邊上來。

趙一荻匆忙捉魚摘鉤,喜不自禁地:“吉兆!吉兆……”

張學良:“什麼吉兆!用我們東北人的話說:豁出兩袋小米去,還能逮不住一個沒眼睛的麻雀!”

這時,劉乙光引戴笠走來,大聲喊道:“副總司令!委員長托戴局長給你送禮品來了!”

張學良急忙起身:“是戴局長到了,委員長給我送來什麼禮品了?”

戴笠打開手提的箱子:“看!數根進口的外國魚竿。”

趙一荻看了看不同樣式的外國漁具,不解地:“這是什麼意思呢?”

戴笠:“我想副總司令會知道的。”

張學良漠然一笑:“這等於對我說:不要急,再養養身體,釣釣魚吧!”

戴笠:“副總司令好悟性啊!好悟性……”

陽明洞口

張學良駐步陽明洞前,默默仰望洞額的題簽:“陽明先生遺愛處”,似陷人凝思。

趙一獲觸景生情地:“這位王陽明公是委員長的大同鄉浙江人氏,因反對宦官劉瑾,被貶到此地任龍場釋垂,可你呢……”

張學良:“為反對內戰,團結抗日,被軟禁在此地作階下囚。”

趙一荻:“看來,自古忠臣良將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張學良:“我張學良是不是忠臣良將,留給後人去評說吧!從現在起,我要像王陽明公那樣審視自己的前半生,從曆史的高度,總結近百年來的興亡國是。”

趙一荻:“可王陽明是唯心主義集大成者,與你曾崇信過的唯物主義是相對立的。”

張學良:“這沒有關係!我不是學向家,因此不可能達到他的學術成就,更沒有奢望創立新的‘陽明學派’,我這個特殊的囚徒,隻想在後半生活個明白。”

趙一荻:“你從哪裏起步呢?”

張學良:“我想了許久,一是受王陽明的影響,再是聯想到明末外患紛來,國亡無日的教訓,想從明史中找到答案。”

這時,劉乙光拿來幾份報紙,高興地:“副總司令!蔣夫人在開羅會議上成了世界關注的政治明星!”

張學良平靜地:“願她明星的光環永不消退。”

陽明洞 張學良的臨時書齋

在張學良潛心研讀明史的有關畫麵上,送出暮年張學良的畫外音:

“我收到蔣先生的釣魚竿之後,深知就等於斷了我報國之路,遂決定研讀明史。小妹為了減少我精神上的痛苦,積極為我購買有關的書籍,查找我需要的資料,同時還幫著我做一些文字方麵的工作。總之,在與世隔絕的寂寞中,我把人生的希望和歡樂都寄托在了小妹的身上。 自然,小妹也盡自己的全部力量,給我以安慰和照料。正當我與小妹在苦海中尋求歡樂的時候,小妹卻給我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張學良戴著老花鏡聚精會神地查找有關的資料。

趙一荻神秘地走進,小聲地:“停止做學問!”

張學良頭也不抬:“去縣城醫院檢查出什麼病來了嗎?”

趙一獲:“我沒查出什麼病來,可知道了蔣夫人得了大病。”

張學良一驚:“聽誰說的?”

趙一荻:“在我等候檢查身體的時候,醫生和護士們在傳看一份報紙,就像是傳黃色新聞一樣,說委員長在夫人赴美訪問期間,犯了寡人有疾的病,把當年姓陳的那位女士請回身邊……”

張學良不以為然地笑著說:“結果,把蔣夫人的醋壇子給砸了,對吧?”

趙一荻愕然地:“你怎麼知道的?”

張學良:“在這個問題上,我與孔明有著一樣的天賦,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他伸出手,“快把那份報紙給我吧?”

趙一荻取出報紙,“不!讓我給你念委員長在黨政要人參加的會上講的這一段話。”旋即小聲念道:“最近社會上流傳著一種謠言,說我瞞著蔣夫人,同一位所謂陳女士在這裏秘密同居。實際上並沒有這一樁事,那完全是國內敵人對我個人的造謠汙蔑,目的在破壞我們國民黨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