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月現在被困在東閣樓頂，隨著水位快速下降，整座閣樓變得像是一塊孤零零的島礁一樣。
與此同時，水麵上的蛇嬰數量越來越多，而且還有大量鮫人跟著一起浮出了水麵。
這是兩個不同的種群，雙方一經照麵，似乎就梳理應當一樣展開了廝殺，而且是一麵倒的局勢。
原本在水中也算是霸主地位的鮫人，麵對皮膚堅硬又力大無窮的蛇嬰，完完全全沒了還手之力。
而且隨著水位下降到一定程度之後，鮫人族群的處境愈發慘烈。
鮫人的下半身已經很接近魚尾，比起蛇嬰跟適合在水中遊動。
但是隨著水位下降，所有鮫人都像是擱淺的大魚一樣，隻能在淺水之中掙紮。
那些蛇嬰自然是不會有絲毫的手下留情，而它們對待鮫人的方式，不僅僅是屠殺，還有吞噬。
眼看著本就鮮紅的水麵上，開始漂浮起大量的鮫人屍塊，我不免開始頭皮發麻。
一是覺得鮫人的處境悲慘，二是驚愕於蛇嬰的胃口。
這些生性凶殘的東西，還真的是什麼都成。
不過在觀察之中，我也發現了細節。
那些已經長大成年的蛇嬰，隻是負責對鮫人進行屠殺，隻有其餘那些個頭小的蛇嬰，才回去啃食鮫人的屍體。
簡單來說，蛇嬰是一個內部團結和睦，森嚴有序的族群。但是遭受屠戮的鮫人，在麵對災劫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毫無組織性的各自逃竄。
然而無論是合力反抗還是各自逃亡，在身體結構的天然劣勢下，它們最終還是全部淪為了蛇嬰的血食。
“月丫頭，這些蛇嬰的目的是不是還沒完成？”
我突然想到：“如果隻是想要解救同伴，那它們的目的不就已經達成了嗎？”
“可是它們現在又在著急忙慌的獵殺鮫人，讓自己被救出來的同伴長大成人，這一看就像是在集結人手要幹大事啊！”
我清楚記得沈月說過，蛇嬰沒有性別之分，也就沒有繁衍能力。
所以它們的生長，就是在不斷的接近死亡。而且這些怪物的生長速度本就比人類快了數百上千倍，現在水裏那些蛇嬰全都在賣力啃食鮫人，其實也可以說是加速自己的死亡過程。
東西兩閣的蛇嬰，廢了那麼大力氣才從池底來到了水麵上，如果說隻是為了求死，我是覺得無法相信的。
我將自己的疑惑告知沈月，她兀自陷入了沉思之中，然後突的麵色一緊。
正當我以為她想通了原委的時候，沈月卻突然抽出了我的藏刀，低頭看向腳下。
“下麵這層閣樓裏有動靜！”
沈月急聲提醒了我一句，然後就快速拋向閣樓邊緣處的屋脊，手持藏刀擺開了防備的架勢。
我隨之心生警惕，拉著腰間繩索隨時準備把沈月拉扯回來。
現在我們兩個是在東閣的樓頂，但是翻越上來的時候，是從正數第二層爬出來的，所以這個真正的閣樓頂層，我們並沒有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