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聖明
北京出差時,接到了張培合的電話,讓我給他的新書寫個序,這時,我的腦子裏先想到的是:這個張培合,為什麼不能等我回西安後說這件事?回西安後天天見麵,能把事情說清楚,答應還是不答應,也有個回旋的餘地。不答應駁了麵子,答應了對我這個不擅文事的人來說就是個“圈套”。當然,我知道這不是張培合有意為之,他就是個急脾氣。一個企業高管,給企業做事時張弛有度,但一旦回到文化人的身份,就有了文化人的那些共同特點,就是:急。急自己,急別人,急社會,急世界,急天急地,急得人未到聲已到,急得手舞足蹈,橫看豎看都感覺文人的張培合比武人的張培合有意思。
可他著急讓我寫,我還真有點兒“小心眼兒”,然後是感覺寫不了,最後才是感覺可以試一下。
先說這“小心眼兒”。張培合是金花的人,可是他像一個不履行計劃生育義務的女人一樣,都一口氣生下第三本書了,才想起我這個領導,才準備給我這個麵子,我心裏有點兒想不通。有那麼多文化界、新聞界、企業界的大人物、名流,都排著隊要給他寫東西呢,要表揚他呢,又哪裏能輪的上我!不過,有小心眼兒不等於鬧情緒,作為張培合的領導、朋友、隔壁鄰居,我是在替張培合高興哩。我倒是希望給他寫序的大事一輩子都不要攤上我,都攤給那些大人物好了,那就證明張培合這個小兄弟是越來越有成績了,越來越出息了,越來越接近一個大人物了,或者說,無論在形還是神上,他已經有了做大人物所要具備的範兒。
再說不容易。就是說,我不是一個寫文章的人,上學時也曾有過當作家的夢想,但最大的發表園地就是自己主辦的黑板報。後來,直到前些日子,還有人說我是亦學亦商能文能武,我想那大概是說我有一種文字情懷,或者說文人情懷罷了,真正要寫起文章來,一定不如張培合輕鬆灑脫,幾句話下來恐怕就要汗流浹背了。
不過,既然應承下這件事,就要算數。說到底,雖然寫文章不是我的專長,但幸運的是,張培合是個很值得寫的人,不需要正襟危坐地去琢磨,隻消把平時積累下來的對他的認識、看法說出來,差不多就是一篇序言了。
以下說的就是可以寫的內容:
其一,張培合是一個稱職的企業管理者。很多人,包括一些金花人,都說張培合現在是忙著做文人了,做學者了,做知識分子了,但在我看來,他首先還是金花的一名高級管理人員。他來金花比我還早,加盟金花十幾年來,他由技術部而發展部,而宣傳部,然後又兼管幾個部門,為金花的發展做出了很大的成績。他視野開闊,做事追求創新,執行起來雷厲風行。他也是一個善於溝通、善於交往,朋友遍天下的領導,所以每當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事情,特別是在公共關係、新聞輿論這樣的領域,往往是他在扮演急先鋒的角色。
同時,張培合也是一個以人為本的企業管理者。或許是因為他本人是從一個來自貧困地區的窮小子一步一步奮鬥到現在這個狀態,懂得做人做事之難,所以在企業管理中,他總是強調無論平台大小,首先要明白自己是在企業提供的平台上為實現自己的夢想在奮鬥,因此,在任何時候都要堅定成功的信念。張培合也很討厭那種官僚習氣和層級模式,強調人的獨立性,充分尊重員工的自由與創造的權利,所以凡是在他領導下幹工作的員工,對他好像都有一種不分彼此,甚至是沒大沒小、嘻嘻哈哈的親近感。什麼是領導力?依我幾十年的管理經驗看,那一定不是事無巨細的管理,而是要在工作過程中釋放每個人的能量,這一點,在張培合帶領的團隊中,應該說是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