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長辦公室的門扣著,這間本來有30多平米的房子裏,空氣顯得十分壓抑。李渙低垂著頭,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他的對麵坐在閻海嘯、沈國雲和高華。
沈國雲說:“關起門咱們就是自家人,我就不說二話了。首先,我代表瓊斯感謝你這些年來對她的支持,瓊斯對你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尤其在協助老嘎等人出獄的環節上,瓊斯對你大加讚賞。所以,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希望我們繼續合作下去……”
李渙有些莫名其妙,他連忙打斷沈國雲道:“沈副廳長,您不會是在杜撰吧,我李渙什麼時候為瓊斯做事兒了?我連瓊斯是誰都不知道。”
沈國雲微微一笑,“李監獄長,你跟我開玩笑吧!秦飛跟隨你少說也有5年時間裏,他的所作所為你不會無所聞吧?你竟然跟我說你不知道瓊斯是誰?你李渙是什麼樣的人,我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李渙知道沈國雲在構築關係網上麵有獨特的才能,他的關係網幾乎編織到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也就是說你做什麼,或者想做什麼早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所以你還沒來得及實施行動的時候,他早已想好了對付你的辦法。沈國雲為人陰險狡猾,跟他打過交道的大大小小的官員無一人不稱讚他,盡管他做了很多壞事兒,他們可以為他裝聾作啞,喪失良心,甚至睜著兩眼看他指鹿為馬,為虎作倀。據他了解,沈國雲每年有大批外來的收入,這批收入為他加強和鞏固他的關係網提供了強有力的保證。
李渙說:“沈副廳長,我確實不知道瓊斯是何人,我與她更是素無來往,甚至到今天為止,秦飛到底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
沈國雲說:“你手頭有一份通訊錄,如其說是通訊錄,不如說是一張護身符更確切,這些人為你排憂解難、鋪平道路的事兒你不會忘了吧,沒有這些人的幫忙,甭說你能在平澤監獄還能連任兩屆監獄長,恐怕早變成一堆白骨了。那秦飛是瓊斯特別訓練出來的人,派到平澤監獄就是你的保鏢,你好好想一想,哪一次你遇到危險不是他幫你化險為夷的?就連上次老嘎脫逃,他故意用槍指著你,也隻是不想讓你暴露,隻可惜他……他注定一生苦命,無緣消受即將到來的榮華富貴。”
閻海嘯看了李渙一眼,接著說:“平澤監獄早就完全受控於我們了,我們想讓它興旺發達,它會如日中升,說它完蛋。”
……
此時,政委辦公室的方承兵通過竊聽器聽著沈國雲等人的談話,這席話讓方承兵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恐怖之中,如果每個人都象他們這樣,社會將產生多少個狂妄者,法律在一定程度上簡直一點兒作用也沒有。閻海嘯是一個狂妄者,沈國雲絕對比閻海嘯更狂,那麼在他們的背後,隱藏的犯罪集團,將是一股怎樣的邪惡力量?他們對法律的褻瀆,對人民財產和人身安全的威脅,又將是怎樣的一種天地?
監獄是一個舉足輕重的部門,因為太重於保密,卻滋生了一種家醜不可外場的邪惡力量的產生,無形之中讓調查組調查問題的時候,不敢放手大膽地去幹,結果延誤了時機,給了對手一段極好的反擊時間,所以平澤監獄的問題越演越烈,越來越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