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內部問題(1 / 3)

下午帶學員遊山的時候,有學員言道到學院這麼久了,此處獅子山有名的百花潭還未曾去過。無證知道和賈迪他們還有事情商議,不欲走遠,便說道,“大家平時在藏星樓讀書之時,百花潭放眼即可望到。大凡美妙之物,須遠觀而不可褻玩也。況且如今正值寒冬,百花凋零,死水微瀾,了無生氣,倒不如開春之後再去。”

賈迪和無證領著學員走出學院之後,一直落在後麵,和陸雍輕聲交談著,聽到無證的話,知道其用意,便對陸雍說道,“屛華,剛才還沒有仔細介紹,這位無證大師乃是濮陽郡王的方外之交,別看和我等同齡,但卻是滿腹才學,而且為人又沒有一般出家人的陳腐,每每有驚奇之妙語。可惜顧敏(孫維古)不在,不然兩個人正可參禪論道了。”陸雍看了看無證胸前那一串長長的念珠,笑著說,“可惜顧敏好的是道家的清淨無為,不然就和這無證大師算是同門了。”賈迪見陸雍這麼笑說,知道對自己隱隱提到剛才的芥蒂,陸雍已經有所回應,也就不願多談,哈哈一笑,隨口問道,“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清淨無為的顧敏兄對此事是何看法?”陸雍一聽到賈迪提起黃州白話堂之事,不禁眉頭微微一皺,答道,“我和純笙兄都覺得,此事固然已經超出自身的能力範圍,但為著學堂和那些學員,還是要盡量做一些補救措施的。每天忙著打點官府的上上下下,照顧好那些抓進去的學員和他們的家裏。顧敏兄就六個字,以不變應萬變。官府封學抓人以後,顧敏兄將留了下來的幾個學員召集在一起,每日打掃打掃學堂,有空也偷偷給他們上上課,一些來學堂聯絡的外人,也由他出麵應付。”

“哦,來聯絡的外人??”賈迪心想,學堂都到了這個境況了,怎麼還有來聯絡的?

陸雍歎了口氣,“自從邵東經我們保出來以後,再加上學堂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學員大肆宣揚鼓動,那些有類似遭遇的鄉民,好多都跑到我這裏來,央我寫‘怨狀’,我推辭不過,問明情況之後,替那些明顯冤屈的斟酌著也寫了一些。有些說得比較模糊,或者比較輕的,或者‘起哄鬧事’的,我就頂著沒有寫,避而不見,但他們還是三天兩頭跑到學堂來。出了事情以後,來的人就少多了,那些寫了‘怨狀’的更是跑得無影無蹤。不過,你說奇怪不奇怪,這老百姓,正主兒,不見了,那些毫無相幹的、早先看熱鬧的人,卻倒是來了不少。”

“哦,不相幹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啊?”賈迪不禁問道。

“除了像東坡居士這樣的官宦人家,一些當地的豪門大戶,也有。就說那個雇用邵東的望江樓的薛老板,不但隔三叉五的派人來問消息,還親自來過一次。”

“薛老板?他有這麼關心自己的夥計麼?難道邵東是他挑起來向官府評理的?”在賈迪的印象中,這個薛老板可是個標準的奸商,這種事情,躲都來不及,他還硬往裏麵跳?

“也沒說什麼?還真的隻是問問邵東的情況,邵東是他望江樓的夥計,估計他是擔心受牽連吧?”說到這裏,陸雍看了看周圍,把頭湊向賈迪的耳邊,壓低聲音,“剛才我沒說,你可能想不到吧。就在我們拜訪過東坡居士之後,在書房密議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學堂外麵高聲叫喚我們的姓名。當時我們還聽到馬的嘶叫聲,還以為是官府深夜來抓我們。打開門一看,才發覺是兩個一身緊衣的壯漢。純笙兄問他們有何事情,那二人騎在馬背上,也不下來,也不說話,隻是盯著我們看。我朗聲說道,‘何方英雄,呼喚我等姓名?白話堂現值多事之秋,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如有事情,還請言明。’其間一名絡腮胡子的中年人,突然對其同夥說了一句,‘白麵書生。我們走。’這兩人就騎著馬奔出城去。我們回到書房一分析,覺得這兩人估計是山賊!”

“啊!”賈迪聽到最後,忍不住大聲驚叫了一聲。前麵的無證和學員們都回過頭來。

賈迪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忙笑著說,“剛才踩到一根枯枝,還以為是冬眠的蛇呢。噢,對了,你們也要小心呢,仔細落腳。偏僻的地方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