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是這麼做了,”莎濕冷酷地反駁道,“但你這種做法如同將一把鋒利的武器放在一名傻瓜手裏。”
“不!不是這樣的!”穆爾德威被激怒了。
“所以,”莎濕懶懶地說道,“他所引起的所有的不良後果都將由你來承擔。並且,不要以為這些後果不會發生。”
“他決對不會——我敢以梵天的名義為此擔保!”穆爾德威大吼道。
“不,他一定會的,我以毗瑟的名義為此擔保!”莎濕也大聲說道,穆爾德威被弄得心煩意亂,莎濕便心平氣和地說,“在此後的六個月內,倘若他沒有做可恥的事情,你便能夠擁有我全部的典籍;而他要是做了,那你——我博愛的穆爾德威,就要調動所有的能力,讓我——你忠實的朋友莎濕,娶蘇比切國王的女兒為妻。”
兩人達成這樣的盟約之後,都表示:秋天來到以前絕不再提這件事情。
限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期了,這兩個博學家開始關注神奇藥丸的效用。他們很快就打聽到,吉塔是瑪納西威的化名,某天晚上從司庫大臣家裏神秘失蹤了,此後再沒人知道他的下落。除此之外,加上不久後發生的其他事情,使得穆爾德威沉默了半年,之後,他不得不相信他的朋友將會贏得這場賭局。按照先前的承諾,他給這位老莎濕一粒藥丸,很快一位二十出頭、英俊瀟灑的婆羅門男子就出現在他麵前。隨後他自己含了另一粒藥丸,又變成第一次出現在蘇比切國王麵前時的模樣,領著這位年輕的莎濕,來到皇宮。
國王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老牧師,以為他和身旁的這位年輕人是來兌現承諾的。他給他們賜座,接受他們的祝福,禮節性地向他們致以問候並詢問他們的健康與生活狀況。最後他向這位老婆羅門詢問:“這段時間你一直生活在哪裏?”
“尊敬的陛下,”牧師答道,“我一直在尋找我親愛的家人。現在,我把我的兒子帶到你的麵前。承蒙你的關照,我這次準備帶他的妻子與他一同回家。”
蘇比切國王敷衍了幾句,始終未提吉塔的事情。最後他終於鼓足勇氣,告訴了他發生的一切。
“你怎麼能這麼做啊!”穆爾德威一副被人愚弄的憤怒表情,“你為何把我兒子的妻子嫁給別人?既然你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麼現在,就請接受我的詛咒吧!”
可憐的國王,渾身顫抖著哀求道:“哦!罪孽!隻要你不發怒,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答應。”
“倘若你擔心會被逐出教會,”穆爾德威威嚴地說,“那麼就答應給我一個條件,把你的女兒查卓普拉哈許配給我的兒子。隻有這樣,我才能寬恕你。對我而言,無論你給我一串光燦的珍珠項鏈,還是一條毒性很強的眼鏡蛇,世界上最強大的敵人還是最善良的朋友,最稀有的寶物還是一塊泥土,最柔軟的床墊還是最堅硬的石頭,最鋒利的玻璃片還是最可愛的女人,都無法使我寬恕你的過失。”
老牧師的話令蘇比切驚慌不已,他即刻召來占星家算出吉利的時辰。他並未同公主商量就按照牧師的意思做,因為他知道公主會聽從他的安排的。查卓普拉哈已經聽說了吉塔的事,為此她一直十分擔心,不清楚事情是真是假。此外,她希望有一件事情會發生,不過她還不能肯定父王是否會同意甘德哈巴式的婚禮——至少這也是為他心愛的女兒啊!就這樣,婆羅門的兒子按時接走了公主和豐厚的嫁妝,向國王辭別後,回到了村莊。
但是,差不多就在查卓普拉哈嫁給莎濕博學家的同一時間,瑪納西威來到他的麵前,與他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把妻子還給我!”這時候他的腳已經完全好了。
可莎濕卻以占星家、牧師以及周圍的十幾個人作為見證人,說他已經迎娶了公主並帶回了家中。
“她是我的妻子。”莎濕非常鎮定地說。
而瑪納西威則以全部神聖的東西起誓,聲稱自己早已合法娶公主為妻,而且即將成為她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他說穆爾德威可以為他作證,但這位可敬的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請求查卓普拉哈來為自己作證,可憐的公主一臉的無辜,否認自己見過他。
但瑪納西威的話令在場的許多人都相信這就是事情的真相,這樣的故事實在太精彩了。即使到現在,仍有很多人相信他曾合法娶過國王的女兒。
“傷風敗俗的貨色!”威克拉姆憤怒地大聲吼道,背地裏行事與中途棄逃者最令他憎恨,“誰能證明瑪納西威這個惡棍是公主孩子的父親?而莎濕博學家既然已經合法地娶了公主,並且完成了所有的結婚儀式,公主就應該履行作為妻子的責任。倘若莎濕死了,那麼她的孩子必須為他出殯,為他祖先的靈魂撒聖水——至少公正的法律是這樣規定的。”
吸血鬼大聲吼道:“別忘了加快速度,親愛的陛下,好好想想,倘若你到不了希拉司樹,又該怎麼辦?哦,威克拉姆國王,下一個故事一定會引起你的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