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灣流水夢魂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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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故事,就算是憂傷的結局也要給出一個明媚的道理:雪孩子的生命雖然短暫,但在短暫的一生裏做了有意義的事。它的死,是值得的。

山一程,水一程,容若已經走過近三十一載,又一個春天來了。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春,冰雪消融,萬物複蘇。容若,冬郎,一個通體晶瑩、生就一顆玲瓏心的雪孩子,他來自冰天雪地的寒冬,卻要被這個春天融化了。

人生遲暮,一場又一場的離別在容若的生命裏接踵而至。似一場背景複雜、人物眾多的舞台大劇,在主演謝幕之前,一個又一個與之相關的配角紛紛退場。

舞台上漸漸冷寂,清冷的燈光下站著孤零零的他。世界空曠成一片白茫茫的雪野,他就要在這裏,向觀眾謝幕了。

吳兆騫走了。在這個春天來臨之前的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十月,吳兆騫一病不起,抱憾而去。彼時,容若還在隨皇上南下的路上。

消息從京城傳到江寧之時已是十一月,離吳兆騫故去已過了近一個月。山水迢迢,容若隻能遙遙一哭,送別這位曾讓他奔走了五年才從邊塞營救回來的死生之友。

容若與吳兆騫於康熙十五年冬天從顧貞觀的兩首《金縷曲》裏相識,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康熙二十年十月,吳兆騫從寧古塔回京,他們才見麵。短短的三年,卻在容若的生命中留下了抹不去的回憶,讓人欣慰的,讓人心酸的,都交織在一起。吳兆騫從北方歸來,攜妻帶子,在京城苦無落腳之地,容若讓他舉家搬入宅中,讓吳兆騫做了弟弟的塾師;秋天,吳兆騫思念家中老母欲南歸省親,容若出資助他南行;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夏秋間,吳兆騫再度返京回容若宅中任塾師,兩人一起傾心研讀《昭明文選》;容若隨皇上南下之時,吳兆騫已在病中,他帶著百般牽掛南行……沒料到,那次的京城之別即為永訣了。

“自古才人,易夭而貧,黃金突兀,白玉嶙峋。”吳兆騫,曆史上一個悲情的才子文人,讓容若生出這樣的人生慨歎。他憐他,更惜他,逝者已去,生者如何?此時,吳兆騫身後還有寡妻弱子,七十老母。

南下歸來,容若不顧羈旅勞苦,親自為吳兆騫操持料理後事,並出資將其靈柩送回老家吳江。葉落歸根,遊子還鄉,對吳兆騫來說,這一生再怎麼命運多舛、遭際淒涼,有了容若和顧貞觀這樣的朋友,也算活得值了。

嚴繩孫也要走了,說是南歸,其實是有棄官之意。這年四月,容若送別嚴繩孫,彼時,他已染疾在身。一首《暮春別嚴四蓀友》,道不盡依依別情:

高雲媚春日,坐覺魚鳥親。

可憐暮春候,病中別故人。

鶯啼花亂落,風吹成錦茵。

君去一何速,到家垂柳新。

芙蓉湖上月,照君垂長綸。

此時的容若,縱是人在病中,縱是要與好友離別,眼底心上還是有絲絲縷縷明麗春光的。鶯啼花亂,魚鳥相親,他更願友人南歸之後,一船明月一垂綸,泛舟湖上,去過他想要的快意人生。

當他們真的站在離別路口時,濃濃的春光便成了濃濃的愁。容若又口占兩首送給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