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最近家裏的反常全都說給顧衡聽,包括那天的照片問題。
最近的鬧鬼,頭疼,甚至是他們的密謀,偏方,湯藥我的懷疑。
“我懷疑他們給我下了藥,可能是讓我產生了各種各樣的幻覺,想要裝神弄鬼嚇死我。”
“又或者是我的頭疼也是他們搗鬼,說不定就是想讓我疼死,死的神不知鬼不覺,畢竟我之前已經去各大醫院檢查過了,留下了病例,倘若是我真的突然猝死了,大家也隻可能是覺得我得了奇怪的病。”
“也不會給我剖屍,更不會想我是不是被我最愛的老公害死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些許的悲涼,因為這麼荒誕,這麼狠毒的事情,就連我自己都想不到,別人怎麼會想到呢?
就算是別人想到了,我也死了,女兒還那麼小,看在小童的份上,估計都不會有人真的追究。
這一刻,我突然無比想念我的爸媽。
如果不是我爸媽去世的早,我還是他們手掌心的寶貝,周誌林他們也沒這個膽子敢對我下手,我也不至於無依無靠。
我很想我的爸媽,一個就算是再堅強的人想起爸媽,突然委屈怎麼都止不住了。
我紅了眼眶,無比的難受。
顧衡站在我麵前,給我遞了一張紙巾。
我的眼淚再也沒能忍得住,瞬間決堤。
眼淚一顆顆的從我的眼眶中滑落,在地上炸開一朵小水花,我哽咽的泣不成聲。
顧衡站著,我坐著,他突然走近我,按著我的頭,貼在他的腹部。
我抱著他的腰哭的很大聲。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我的頭發。
“我一定會幫你的。”我能聽到他話語中的堅定。
我哭的泣不成聲,時不時還夾雜著我含糊的說著:“我真的很想我爸媽。”
“我真的很想他們。”
受了委屈就真的很想自己的親人,從知道周誌林出軌開始我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才終於得到釋放。
我一個人苦苦的壓抑,冷靜的盤算著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但是不代表我真的對這件事情不痛心。
丈夫背叛,還要殺我,這種像是在小說電視劇裏麵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壞事。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抱著顧衡一聲聲的質問為什麼,我抽泣著問我做錯了什麼。
顧衡隻摸著我的頭發說:“壞人做壞事是不需要原因的。”
“他們生來就帶著惡種。”
我哭了好久,將我心裏壓抑的所有情緒都哭了出來,最後顧衡的西裝濕了一大片,還沾染著可疑的透明黏膩液體,應該是我的鼻涕。
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我拿了紙巾想要給他擦,顧衡握住了我的手:“我自己來。”
然而話音剛落,我許久不曾疼起來的腦袋,突然又疼的要命,我瞬間從凳子上摔了下來,抱著腦袋躺在地板上。
這次比以前疼的更加的厲害,疼到什麼程度呢,疼的我眼前一陣陣發黑。
我的頭疼的一次比一次嚴重,我幾乎要昏厥過去。
慌亂中是顧衡著急的撥打120的聲音,很快我就被再次送到了醫院。
醫生再次對我的腦袋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畢竟我的頭疼是在腦袋上,之前我的所有檢查也確實都放在了腦部。
大多數醫生的第一反應都是,我是不是腦子裏淤血,腫瘤,等之類的病變組織壓迫了神經。
但是這次依舊和以前一樣,根本無果。
檢查我的腦子異常的完好。
但是顧衡想起了我之前說的話,於是跟醫生說。
“給她做個全身檢查。”
“包括抽血,化驗,等……最詳細的全身檢查。”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一部分,都是沒問題的。
顧衡還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著,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正在敲敲打打著什麼。
顧衡低垂的眉眼很深邃,其實顧衡長的很是帥氣,但是我現在卻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的外貌。
“你在幹什麼?”我的聲音沙啞。
顧衡看我醒了,趕緊放下電腦,給我倒了一杯水。
扶我喝,照顧的無微不至,顧衡喜歡我,這件事我知道,盡管他一直都沒有宣之於口。
“謝謝。”
“我在想你之前跟我說的話,沒有什麼病症是突然出現,並且找尋不到蹤跡的。”
“如果西醫的機器檢查不出來,那我就帶你去看看中醫。”
“還記得我爺爺嗎?”
“我爺爺是一位很厲害的中醫,我在問他有沒有什麼毒藥是能讓人頭痛不止的。”
“或者是能讓人產生幻覺的,再來確定他們是不是對你下毒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顧衡問著我。
“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要拿到證據才行。”
我目光斂起,詢問顧衡:“我在自家裝監控,如果取到證據,算是非法取證嗎?”
顧衡皺起眉頭:“如果你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安裝攝像頭的話,是屬於侵犯他們的隱私權的。”
“即便是在自己家也不行。”
因為即便是你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是夫妻,是父子也是有隱私權的。
我搖了搖頭:“如果這個攝像頭是本身就存在的呢?”
“這個攝像頭本身存在,並且全家都知道。”
顧衡的眼睛一亮:“那不算。”
“之前小童小的時候,我擔心保姆照顧不周,就在我們家裏各處都安裝了攝像頭,但是又為了不讓保姆覺得心裏膈應,其實我們裝的是針孔的。”
“就告訴保姆說,這房子裏有監控,針孔的,很早就裝了。”
“但是半年前,我們家的攝像頭就壞了。”
話說到這,我又想起來,這是不是也是詭計多端的鳳凰男計劃中的一部分。
顧衡看著我,明顯是跟我想的一樣。
“如果我偷偷的將攝像頭給修好,那應該算不上是非法取證吧?”
畢竟這個攝像頭早就存在,並不是為了偷偷取證而存在,他們也知道,並不是不知道。
因為攝像頭比較隱蔽,到時候即便是開啟了,他們也不知道。
這樣最好了。
然而顧衡卻看著我,對我搖了搖頭。
“不是你偷偷找人修了攝像頭,是攝像頭自己壞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變好了。”
“然後你在偶然間發現了,攝像頭竟然變好了,但是卻忘了告訴他們。”
顧衡說的話很有深意。
我卻一下子就聽懂了,果真是律師,我找對人了。
用力的點了點頭。
顧衡對攝像頭這方麵接觸的比較多,又因為我們家的攝像頭明顯不是自己壞了,根本就是人為破壞,能讓攝像頭暫時性出現問題的辦法就那麼幾種,顧衡都跟我說了解決辦法了。
我當天回家,趁著婆婆出去買菜的功夫,我就在家摸索了半天,最後成功的將我們家的監控恢複正常了。
我正常的從攝像頭下走過,對一些都裝作是不知道的樣子。
晚上婆婆照常買菜做飯,給我燉藥,周誌林依舊是半哄半催的讓我喝藥。
我看著他們假惺惺的臉,就覺得惡心,但是為了大計,我還是忍了,我端起藥,一飲而盡,就正常的去洗澡洗漱。
隻是等我這次出來的時候,我輕手輕腳了不少,我婆婆是單親媽媽,我老公和她關係特別好,通常每天晚上她們都要說會話。
我裝作擦頭發,實則在門口屏息凝神的聽著。
就聽到我那老實的婆婆在那罵我。
罵人的話粗鄙又難聽。
“這個小娼婦,小賤人,一天到晚矯情的要死,還難伺候,這種女人,在我們村裏倒貼都沒有人要。”
“一天天趾高氣昂的那個樣子,除了花錢還會幹什麼?”
“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你見過哪個女人不生兒子的?她怕個屁的疼,我看她就是想要我們周家斷子絕孫。”
“簡直是可惡。”
“這藥要不然我們讓她一天吃四頓吧,讓她早點死了算了,這樣我們就能趕緊思雨給接過來了。”
“思雨的肚子我都看過了,這次肯定是個兒子,我的寶貝大孫子。”
“我寶貝大孫子天天住在那破出租房裏,我們住這麼一個大別墅,等下孫子出來不高興怎麼辦?”
周誌林皺了皺眉:“媽,不能操之過急,她現在身體還算是良好,不可能突然就死了。”
“不就是弄死個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忘了春梅,死了還不是死了,哪裏會有人懷疑什麼。”
“媽!!”周誌林的聲音大了一點。
“我跟你說了八百遍了,不要提這件事,不要再提這件事情。”
“這是城市和我們村裏不一樣,我們村裏別說死人不看醫生了,就是活人都未必有錢看醫生。”
“但是這裏不一樣,如果有人察覺到她死的有貓膩,到時候一解剖,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不準再提春梅這件事。”
我在門後麵,心幾乎是要跳出嗓子眼了。
原來我以為的好婆婆,竟然早已經殺過人了,是個殺人凶手。
我丈夫也對殺人這件事情習以為常。
我心裏無比的害怕,比之前看到那雙莫名其妙的眼睛還要害怕,有的時候人真的是比鬼還要可怕。
我心驚肉跳,正想要回到浴室門口,去重新做出我剛出來的假象,就聽到周誌林說:“我懷疑張思雨知道春梅的事情。”
“怎麼可能?”婆婆不敢置信的聲音。
隨後周誌林就把家裏最近莫名其妙的香和眼珠子的事情說了出來,周誌林多次提到那個眼角的淚痣。
“張思雨是怎麼知道的?”婆婆不敢置信。
周誌林一言不發。
我趕緊裝作回去再洗了洗手,然後重重的推開浴室門,外麵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我裝作正常的走到門口對周誌林說道:“老公,給我吹頭發。”
“哎,來了。”周誌林顛顛的跑過來,伺候我。
周誌林的指尖在我的頭皮上動來動去,往常我覺得溫馨的畫麵,如今卻覺得毛骨悚然。
但是我卻壓下所有不適感抱住他的腰,親昵的蹭了蹭。
“老公。”
“你和張思雨真的沒有關係嗎?”
“你不會背叛我吧?”
周誌林放下吹風機,親親我的臉:“不會。”
“真的不會。”
“老公保證這輩子真的和張思雨沒有任何關係。”
“也絕對不會出軌的。”
我的聲音因為埋在他的胸膛上,而顯的有些沉悶飄忽,和兩分莫測。
“老公,你還記得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說,如果你背叛我,就怎麼樣?”
周誌林笑著說道:“如果我背叛你,就讓我一輩子永不見天日,不得好死。”
我笑嘻嘻的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你記得就好。”
“發過的誓是會實現的哦,所以一定不要做壞事,知道嗎?”
“當然不會,老婆就是我的命,我一輩子隻喜歡,隻愛老婆一個。”
周誌林笑著親我,我卻捂住他的嘴:“你沒有刷牙啦,快去刷牙。”
他笑著去了洗手間洗漱,我去梳妝台上護膚,手機就在床邊扔著,周誌林裹著浴巾出來,在床上等我,突然我手機叮鈴一聲響,他側頭去看。
就看到我手機上顧衡發的消息。
我的手機密碼從來沒有瞞過他。
我裝作認真護膚,毫無所覺,美容儀的震動聲在我耳邊嗡嗡的響著,餘光卻從鏡子裏看到周誌林拿起我的手機,翻看著我和顧衡偽造的聊天記錄。
然後他陰鷙的看向我的背部,定了幾秒鍾又收回目光,隨後刪掉顧衡發來的新消息,若無其事的把我的手機放在一邊。
我這時候才真的為周誌林的心計感覺到心驚。
就這麼一個城府如此之深的豺狼虎豹,一直潛藏在我的身邊,騙了我十幾年,我才發現他的真麵目。
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等我護膚了之後躺回床上,被他圈在懷裏,我渾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的豎起來了。
我恐懼至極但是麵上卻不敢表露分毫。
“老公,你抱得有些緊了,勒的我疼。”
我知道他反常的原因,因為我和顧衡發了聊天記錄,我在谘詢他,如果老公出軌了,怎麼能讓老公淨身出戶。
我和顧衡都覺得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我們刺激周誌林一把,也許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周誌林也許會更快的露出馬腳。
但是這也有一定的風險,不排除說周誌林直接放棄慢慢籌謀,狗急跳牆直接殺了我。
這個時候我才能真切感覺到小說和電視裏演的那種殺意。
那種隻要你靠近他就會毛骨悚然的殺意。
就是讓你覺得心頭發涼,人會條件反射的感覺到不安。
這一刻我無比確信,周誌林是真的想殺了我。
“老公~~~”我撒嬌的親了親他。
對上他陰鷙狠毒冰冷的目光,就好像是有一條黏膩膩的毒蛇在我的身上爬。
“老公,你一定不要出軌,我真的很舍不得我們這個家。”
“我們兩個已經相依相偎這麼多年,別人都覺得我們是最幸福的一個家庭。”
“我也一直是這麼覺得的。”
“我隻愛你一個,全身心都隻愛你一個人。”我說的這些都是以前的我自己,現在說出這些我隻想吐。
不知道我的感情牌是不是奏效了,我覺得周誌林禁錮住我的手微微的鬆了一些力道,隨後他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不要胡思亂想了,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我們一定會一輩子幸福下去的。”
“趕緊睡吧。”
我乖巧的窩在周誌林的懷裏,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把自己呼吸放平穩,最後形成自己睡熟的狀態。
我翻個身趴著,手放進枕頭下麵,緊緊的握著手機,隻要我按三下電源鍵,就會打出去緊急電話,和顧衡商量之後,我就把我的緊急聯係人,換成了顧衡的,如果我有事,我就會立刻給他打電話。
平穩呼吸趴著的時候,我感覺到周誌林一直都沒有睡著,不知道等了多久,周誌林突然半支起身子,然後靠近我,我能感覺到他呼吸噴灑在我的脖頸。
我抓緊手機,大拇指幾乎要按下電源鍵。
周誌林的手突然放在了我的脖頸處,和那天婆婆的姿勢一樣,我心中警鈴大作,心髒幾乎是瘋狂的跳動,周誌林想掐死我。
但是他在我的脖頸處摩挲了幾下,甚至是微微收緊了一下,似乎是在嚐試手感一樣的,但最後還是沒下手,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逃過一劫。
我渾身都被汗濕了,就這麼幾秒鍾我就被嚇得出了一身汗。
周誌林躺下繼續睡覺,我翻個身抱住他,也閉上了眼睛,但是半夜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又驚醒了。
我睜開眼卻突然看到我梳妝台的鏡子上多了一個血手印。
我瘋狂尖叫!!
打醒周誌林。
周誌林惱火的把我的鏡子都砸了,我也不敢吭聲。
最後又是一夜沒睡著。
但是第二天剛起床,就聽到樓下的婆婆突然一聲尖叫,然後就是什麼東西摔倒的聲音,我和老公瘋狂的往樓下跑。
婆婆已經在房間裏摔倒了,而一樓的洗手間鏡子上,牆上到處都是紅色的血跡形成的畫。
是眼睛。
還是那個帶著淚痣的眼睛,畫工很是精湛,畫的很是嚇人。
我手裏扶著婆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然而剛扶住洗手台,卻看到洗手台裏竟然有一對眼珠子。
我嚇的要命,尖叫一聲,婆婆直接從手裏滑落,直接又摔了下去。婆婆的慘叫聲和我的尖叫聲如出一轍。
周誌林幾乎是瘋了一樣的,拿水將牆上的東西給衝洗幹淨。
隨後請假帶著我和婆婆到醫院去。
婆婆畢竟是年紀不小了,這一下摔的尾椎骨都骨折了,每天痛不欲生。
我沒有再去見過顧衡,實在是我也沒有空,但是我的藥,從一天三頓,變成了一天四頓。
周誌林以我喝了藥頭疼頻率有所減少,讓我日日多喝一大碗。
我欣然接受,同時對他更加的惡心。
他就是想要算計我的命。
同時每天的嚇人事件也沒有減少,就是那雙眼睛,那雙帶著淚痣的眼睛,更加多頻率的出現在我家,
晚上上廁所會看到發光的眼睛玩具,直接把我嚇尿。
我們晚上睡得好好的,床邊會突然出現一個人形玩偶,那雙眼尾帶著淚痣的眼睛,正往外淌著血淚,這次直接把我嚇暈了。
醫生說我被嚇的神經衰弱,直接也住進了醫院。
這下家裏隻剩下了周誌林一個人,我把家裏的監控給打開,第一天看到家裏依舊是怪事不斷,周誌林一天起來,家裏竟然被用紅色顏料寫滿了春梅兩個字。
第二天,我就看到周誌林帶著張思雨回來了。
我趕緊把手機往麵前湊了湊,我心想,難道周誌林覺得我住院了,就喊張思雨來滾床單?
在我床上?
我心裏覺得一陣惡心和翻湧。
我把耳機戴在耳朵上,準備聽著他們說什麼,看看有沒有什麼關鍵性的證據。
張思雨的聲音很快傳到我的耳朵裏。
她說:“誌林,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春梅的事情,我可以解釋我是怎麼知道的,那真是一個意外。”
“但是你要相信我,這件裝神弄鬼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沒有做這件事情的必要,你成功了,肯定會跟我在一起的,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你的財產就是我的,我為什麼要這麼多餘的嚇唬她。”
但是周誌林卻根本沒有說話,我覺得周誌林這會的表情實在是有點嚇人,我覺得和他想殺我的那天是一樣的。
他有些粗暴的一把抓住了張思雨的頭發,直接親她。
張思雨被親的有些難受,但是在她看來周誌林肯親她就代表不生氣了,於是乖巧且順從的繼續跟周誌林一邊親一邊往洗手間移動。
我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因為到了洗手間之後,洗手間的門沒有關,有個攝像頭能拍攝到那邊的畫麵。
我看著周誌林拿起刀,直接捅進了張思雨的腹部。
張思雨不敢置信的倒在血泊裏。
我聽到周誌林森然的聲音說道:“如果,不是嚇唬她?而是嚇唬我呢?”
“如果我也死了,那全部的財產都是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的,是嗎?”
“嗯?”
“小賤人?”
周誌林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嚇人,他不給張思雨辯駁的機會,一刀一刀,直接把張思雨捅到沒氣。
他殺張思雨殺的毫不猶豫,因為張思雨早些年因為自己發達了,就看不起老家的家人,基本上就屬於斷絕關係的狀態,根本沒人會聯係她。
而張思雨好朋友又不多,在這個社會上,你身邊突然少了個人,非親非故的你也不會幫忙去報警,等下周誌林再拿手機朋友圈發個什麼旅遊照片什麼的。
張思雨的消失不要太好解釋。
我曲腿躺在病床上看著周誌林冷靜的處理張思雨的身體,冷靜的清理血跡,善後。
算計別人財產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別人用同樣的辦法,算計自己。
周誌林不會相信張思雨說的話,因為在周誌林看來除了張思雨其他人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我的嘴角揚起,眉眼愉悅至極。
下一秒,我將手機扔在地上,驚懼蓄滿眼眶,我奮力尖叫,眼淚滑出眼眶!!
“啊啊啊!!”
“殺人了!!”
“啊!!!”
不少護士和醫生都湧了進來,很快警車就湧到我家裏,帶走了我丈夫。
剩下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出麵了。
我的全身檢查的其他檢查結果出來了,我身體中毒了。
雖然這種毒並不能引起我的頭疼,但是醫生懷疑可能是這種毒在我身體裏產生了變異,或者是個人的體質不同的原因。
我的丈夫和婆婆給我下毒,這件事情毋庸置疑。
我丈夫甚至是殺了張思雨。
後續事件都是顧衡給我處理的。
不需要分割財產了,我的財產都還是我的,周誌林的財產也都是我的。
我女兒撫養權歸我。
張思雨的很多財產都是周誌林給她買的,用的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這一部分也是可以從張思雨的遺產中扣除的。
我把我所有的錢都要了回來。
我的婆婆也因為謀害我未遂坐牢了,周誌林更是這輩子估計都出不來了。
進去的時候,周誌林痛哭流涕的向我下跪,跟我說:“我錯了,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愛你啊,我很愛你啊。”
“你原諒我吧。”
我推開他的手,但是卻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你以前說,如果你背叛了我,就永生不見天日,不得好死。”
“現在誓言實現了,你開心嗎?”
周誌林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我,那裏麵是恍然大悟,還有深深的驚懼。
我尖叫著跳開,表現出對周誌林很害怕的樣子:“你不要碰我!!”
顧衡上來把周誌林給隔開,很快執法人員就把他拖走了。
隨後顧衡帶著我上車,細心的給我係上安全帶。
我看著顧衡認真的說道:“顧衡,非常感謝你能喜歡我,但是我對婚姻不再抱有期待。”
“我不想再踏入感情的漩渦。”
顧衡的手頓了一下,隨後笑了笑:“怎麼選擇都是你的自由。”
“我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那你接下來準備幹什麼?”
我把手伸出去感受指尖撫過的風。
“我想把那個房子賣了,我想帶著小童出去轉轉,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最近真的很累。”我眉眼裏都是疲憊。
“好。”
“回來再聯係。”
我賣了房子,然後帶著小童出去旅遊,我先來到一個小山村,沒有驚動任何人,來到後山的一處墳墓上。
這墳墓很簡單,隻有一個小土包和一個石碑。
我在石碑旁點上一束香,香緩緩燃起,最後凝結成一個眼睛的形狀,但是我看著這畫麵卻再沒了驚懼。
我等香燃完,然後放上一束花,鞠了三個躬。
我轉身就走,風卷起花瓣吹到墓碑上,上麵清晰的寫著:張春梅之墓。
上麵貼著的那張照片還很清晰,娃娃臉的女孩眼睛很是靈動,最讓人拍案叫絕的是眼尾的那顆淚痣,更是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