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敏銳地盯著舞台,這時的他已經將夜視鏡戴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台上的黑白無常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錯,發生命案了。”展昭默默點了點頭,而後又對負責皇上安全的侍衛頭子說道,“你們幾個立即送皇上回宮。”
包拯在一旁也站了起來,開口問道:“要不要開封府派人來幫忙?”
此時展昭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了,所以包拯不能像以前那樣對他下達命令,隻能是詢問。
展昭點了點頭道:“多謝包大人,麻煩您派遣張龍趙虎和王朝馬漢帶一些差役前來,一方麵封鎖整個戲院,另一方保護在場官員的安全,現在情況尚不明朗,所以除了皇上之外,誰也不能回去。”
包拯自然是例外了,在開封誰不知道他的清名,所以他是可以第一個排除在嫌疑人之外的,讓他回去請找人幫忙是再合適不過了。
“好,本官這就去找人。好在開封府距離天香樓不遠,應該很快就能到達這裏。”包拯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朝外麵走去。
展昭轉頭看了看周菁芳道:“師妹,你去保護包大人,他不會武功,路上隻怕遇到危險,一定要小心謹慎。”
周菁芳點頭稱是,一個騰躍便下了觀眾席,輕巧地落在包拯身旁,與其一起朝著天香樓外麵走去。
此時小蓮也站起來說道:“展大人,讓奴婢也回去吧。”
展昭搖頭道:“不行,師妹已經走了,待會兒我這裏還需要人幫忙,你就留下吧。”此時他可不敢冒險讓小蓮離開,這個女人身份不明,難保不是這次事件的凶手,若讓她走了,很可能線索就斷了。
小蓮自然不敢反駁,隻好乖乖留下。
“皇上,您怎麼還不走啊,這裏已經成了是非之地,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微臣擔待不起啊。”展昭回過頭來卻發現仁宗仍然坐在座位之上,並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他這心裏頭就急了。
開玩笑,這場戲可是為了慶祝他榮升法醫官而看的,若仁宗在這裏出了事,他是絕對逃不了責任的。
豈料仁宗卻淡淡說道:“卿家,你隻管斷案便是,朕自有留下來的道理。”
說著話,仁宗還有意無意地朝著身後百官看了看,展昭這才注意到一班文武大臣已經是驚慌失措,若飛仁宗尚在此地,隻怕他們早就瘋子一般衝出去了。
“多謝皇上體諒。”展昭心中感動,不自覺就抱拳謝恩。他沒有下跪的習慣,所以這抱拳躬身之禮變成了他最高的禮節。
“好了,你去忙吧,這裏有朕和八王叔、太師壓陣,出不了什麼亂子的。”仁宗溫和地笑了笑道。
展昭點了點頭,帶上一直就沒出來之後就一直沒離過手的法醫勘察箱朝著昏暗的戲台子上走去。
雖然燈籠已經點起幾盞,但是畢竟太少,若非戴著夜視鏡,還真是很難看清楚現場的狀況。
到戲台上之後,展昭發現黑白無常二人的死法非常奇特,因為他們雖然死了,但是臉上卻非常平靜,一點也沒有驚恐的樣子出現,而且表麵上看起來,他們頸動脈被利刃切開,分明就是流血過多致死。
如果按照常理判斷的話,就應該是自殺無疑了,畢竟兩人手中各捏著一柄尖刀,而且也與傷口非常吻合。
“展大人,快看這個。”正思索間,卻聽到有侍衛驚呼。
展昭抬頭一看,隻見那漂在空中的血紅色燈籠已經因為蠟燭溶完而落了下來,上麵還貼著一張紙條。
上書“地府勾魂人,索命是怨鬼!”
究竟是什麼意思呢?聽起來很像是這個戲曲的台詞,但仔細一看卻又不太像。
於是,展昭拿著這句話找到戲班子的老板問道:“你們的勾魂燈上可是一直貼著這樣的字句?”
那戲班子老板起初還點了點頭,可是繼而又急忙搖頭道:“不對,不對,我們用的是‘地府勾魂人,索命是無常’,怎麼就成怨鬼了呢?”
展昭閉上了眼睛,腦海中立即顯現出一副畫麵,那就是潛藏在戲班子之中的凶手。因為能夠辦到這件事情隻有戲班子中人,外人是決計做不到的。
想到這裏,他命令侍衛將戲班子的人從打雜的到名角都帶到了台上看著,然後又走下戲台到仁宗麵前道:“皇上,微臣已經有了些眉目,凶犯的範圍也基本可以鎖定了,在座的百官現在可以回去了。”
仁宗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一滴滴冷汗,說句實話,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臣屬在這樣的場合殺人,現在聽到展昭的話,他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