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畫麵倒是似曾相識。
她記得在姥姥家的時候,有一次鄰居的靈嫂來家裏吃飯也是這樣,菜一進口她就捂著嘴到一旁吐了起來。
姥姥跟她說,靈嫂那是妊娠反應,正常的想象,吐完就沒事的了。
估計……他現在也是這樣吧。
陶蕊這麼想著,便沒管嚴洲了,自己夾著西紅柿吃了起來。
嚴洲還是第一次在餐桌上如此失態。
但,這也確實是他長這麼大吃得最難吃的一頓黑暗料理。
這雞沒熟透,發腥就算了,這西紅柿……鹹得發苦不止,還帶有一股辣椒味,這上頭的味道實在是太難下咽了。
嚴洲擦了擦嘴,剛站直身子,就瞥見餐廳裏的陶蕊正若無其事地將西紅柿往嘴裏吃。
他頓時瞳孔一緊,喊道:“這不能吃——”
話未說完,他人已經衝回餐桌上,將她的筷子奪了下來,阻止她繼續吃。
手上忽地一空,陶蕊有些錯愕地抬頭看著嚴洲。
不是他讓自己一起吃的嗎,怎麼又不讓吃了?
見她兩腮鼓鼓的,機械地咀嚼了幾下像是想吞咽的樣子,嚴洲著急道:
“這菜會吃壞肚子的,趕緊把它吐出來。”
吃壞肚子?
陶蕊頓時動作一僵。
任憑她再傻,這下,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剛剛為什麼吐出來了。
她做的菜不好吃。
最後,在嚴洲的要求下,她將嘴裏的菜全數吐到了垃圾桶。
嚴洲倒了杯水給她,讓她漱口之後,才一臉審視地看著她,半晌,有些好笑地問:
“你……是不是不會做菜?”
在那雙深邃的目光注視下,陶蕊默默地垂下了眼眸,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沉默許久,她才沉沉地說了一句:“我……可以學的。”
她說完,那張櫻桃小嘴就輕輕抿著,濃鬱的長睫也將她的眸子擋住。那小模樣,瞧著很是有幾分楚楚可憐。
嚴洲本來就沒有生氣,見她這樣,心下就更是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愛憐。
仿佛自己這一問,都是對她的一種欺負似的。
“嗯。”他笑著點了點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那你打算怎麼學?”
見他沒有立馬趕自己離開,陶蕊立馬挺直脊背,有種“好員工”的認真勁兒:
“在網上搜教程學。”
嚴洲低笑出聲,目光掃了一眼桌上的菜,打趣道:“就學這種的?”
陶蕊有些尷尬地噎聲,半天才勉強開口,“這是我的第一次……”
所以失手了應該……也可以被原諒吧?
“我不是故意做壞的。”
她抬眸,一臉誠懇認真地看著嚴洲:“以後我會好好學,保證沒問題了再做給你吃,絕對不會吃壞你的肚子。”
嚴洲看著她,微怔。
她倒是鮮少一下子說這麼多話的。
“嗯,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他語氣帶著安撫地對著她和煦一笑。
陶蕊眸色一亮,“所以,你願意繼續要我?”
她不想因為今晚的失誤就失去了這份工作。
嚴洲目光深幽,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嗓音低沉磁性:
“當然要你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不過你不用在網上學。”
“嗯?”陶蕊愣愣地看著他。
“我可以教你。”
“你……教我?”陶蕊美目圓瞪。
看著她呆呆萌萌又滿是疑惑的表情,嚴洲失笑,解釋一句:
“我隻是沒時間做,不是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