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陶蕊一上來說話就這麼直白,周曼柔的心連著顫抖了好幾下。
她下意識地抬頭,就看見嚴洲正一臉肅冷地看著她。
“你有什麼資格去幹涉我們之間的事情,又憑什麼讓她離開學校?”
看見嚴洲眼底罕見地出現的怒意,周曼柔頓時就慌了,趕緊站起來解釋,
“洲哥哥,不是這樣的,聽我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嚴洲:“那你什麼意思?”
“我,我是……是因為知道她家庭貧窮,想著幫幫她,所以才約她出來的,我,我隻是想資助她而已。”
嚴洲麵容冷漠盯著她:“資助學生一千萬?”
“洲哥哥,我,我真的隻是好意……”
周曼柔眼眶通紅,刻意擺出一副委屈又無辜的樣子。
卻因為額頭腫起的一個包,使得她這張臉看起來滑稽多過可憐。
“我知道洲哥哥你也是心善,見她出身鄉野,生活困難,所以才讓她做你的家政的。”
她這話非但明裏暗裏地在暗示陶蕊,嚴洲之所以請她做家教隻是因為可憐她,更是在字裏行間地暗諷陶蕊出身低賤。
她甚至都沒留意到嚴洲的臉色已經黑下來了,還繼續告狀:
“我也是見她可憐,覺得大學生做兼職會耽誤學業,所以才給她一筆錢,想讓她安心讀書的,誰知她非但不領情,還,還惱羞成怒地將我給弄傷了。”
周曼柔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企圖將事情的重點引到自己受傷的事情上,卻完全沒察覺出她自己現編的這個謊裏漏洞百出。
誰資助一個大學生一出手就是一千萬?
既然是為了讓別人好好讀書,怎麼還讓人家收了錢離開學校?
還要她消失在他麵前?
嚴洲還沒說話,一旁的陶蕊就先一步開口澄清:
“她的傷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磕桌子上的。”
剛剛她打電話給嚴洲,周曼柔急著撲上去搶奪手機,陶蕊一個閃身躲開,她自己用力過猛朝對麵的桌角撞了過去。
這才撞出了個包。
實際上,陶蕊連她的裙角都沒碰一下。
陶蕊抬頭看著嚴洲,目光坦蕩,“我要是真動手,她就不止是額頭起包了。”
聞言,周曼柔氣憤極了,正想開罵,轉念一想,又像是終於捉到了痛腳一樣,她立馬轉向嚴洲:
“洲哥哥,你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麼話。”
“她說的是實話。”嚴洲無比認同道。
周曼柔瞬間傻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嚴洲:
“……你,你相信她的話?”
“信。”嚴洲語氣平淡,卻透著堅定。
這姑娘打人向來都是坦坦蕩蕩,不計後果的。打了,更不會不承認。
既然她說人不是她打的,那就肯定不是她打的。
沒想到嚴洲是這樣的態度,周曼柔整個人傻愣在當場。
她還沒想著接下來該說什麼,就看見嚴洲一臉冷然嚴肅地看著她,說道:
“我一向厭惡別人幹涉我的事情,看在周家長輩的份上,今日之事我暫且不追究你的錯處,但,我希望下不為例。”
周曼柔臉色一白,“洲哥哥,我……”
“還有。”
嚴洲看了周曼柔一眼,鄭重說道,“我至今尚未有未婚妻,也還沒有女朋友,所以,請你以後自重,以及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