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手臂上傳來悶實的一擊,陶蕊頓時感覺整個手臂一陣麻痛。
兩人的身體是緊緊摟抱在一起的,顯然,嚴洲也聽見了動靜,他立馬抬頭看向懷裏的人。
昏暗中,他看到陶蕊咬著牙,痛苦地皺起了眉,臉色有些發白。
嚴洲頓時心頭大駭,連忙將她扶起查看,“蕊蕊,你,你怎麼了?”
陶蕊忍著痛低聲道:“……沒事。”
嚴洲臉上滿是慌張和擔憂。
四周光線極差,他看都沒看旁邊的事故現場一眼,彎身將陶蕊攔腰抱起,就飛快地往洞外奔去。
洞中的動靜很大,很快就引來了就近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正要往裏衝,就看見嚴洲抱著一個女生出了洞口。
“先生,你們沒事吧?裏麵發生了什麼事?”
“設施故障,燈柱倒塌。”
嚴洲說完這句,也不管旁人,將陶蕊抱到外頭的一個休息椅上坐著。
他單膝蹲跪在她身前:“給我看看?傷哪裏了,有沒有流血?你感覺怎樣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陶蕊有些茫然,她怔愣地看著眼前臉色沉沉,眼底滿是慌張的男人。
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就是手臂被石頭打到而已,沒流血。”
嚴洲在她身上檢查了一圈,發現她身上確實沒有外傷,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但他的眉頭還是緊緊皺著:“疼嗎?”
“疼。”陶蕊老實回道。
她現在整個右手手臂都是麻痛的。
“我帶你去醫院。”
嚴洲神色著急,二話不說將人抱起就走。
“先生,你好,我們是遊樂園的負責人,請問你們……”
“讓開。”
嚴洲麵容冷峻,沉冷地瞥了一眼擋在他前麵的工作人員。
那名園方負責人被嚴洲身上的戾氣嚇了一跳,什麼話也不敢說了,麻溜地靠邊站著,給嚴洲讓出了一條道。
看著抱著自己離開的男人,陶蕊忍不住道:“嚴教授,我能自己走的。”
她傷的是手臂,又不是腿。
嚴洲卻沉默不語,一直將人抱到了車上。
嚴洲替她扣好安全帶,抬眸,故作鎮定的目光中還是泄了幾分心疼之色出來。
“別怕,到了醫院就沒事了。”他柔聲道。
陶蕊一愣,“我沒怕。”
她感覺他似乎才是被嚇得不輕的人吧。
她還從來沒見過他像現在這樣,臉色那麼難看的。
嚴洲深深望著她片刻,沒有說話,隻是悶悶地對她安撫性地笑了笑。
然後就開車離開了遊樂場。
醫院裏。
醫生給陶蕊看了傷勢。
好在那塊石頭是落地碎裂後二次彈起再砸落的,傷害力度減弱了不少,再加上那石頭麵積不大,所以她手臂傷得不重,隻是手肘處被擠壓了一下。
醫生給她上了藥,又包紮了一番。
病床前,看著陶蕊被吊起的小胳膊,嚴洲的臉色始終沉著。
剛剛看著她為了救自己差點被壓在巨石之下,他嚇得心跳都快停歇了。
便是現在看見她好好地在眼前,他心底那股後怕勁頭還沒過去。
要是剛剛她出了什麼意外……
嚴洲的雙手緊緊攥緊,不敢想象後果。
醫生給陶蕊做完常規檢查,一轉身就看見旁邊臉色沉鬱,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子。
哪怕是她這麼一個外人,也能感受到這個帥氣的年輕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低氣壓。
“小夥子不用這麼緊張擔心,她這是小傷,好好養著,個把月就能恢複如初了,放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