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學校開除學籍已是必然,除此之外,你還得賠償鍾教授的損失。”
他話落,嚴洲臉色冷了幾分。
陳副校長暗暗扶了扶額,怪他剛剛沒先給校長通個氣啊。
嚴洲正欲說話,一旁一直沉默的陶蕊就開口了。
“我做的事情,自然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她說完,淩厲的目光忽然看向李斯,“我承認蝴蝶是我放的,但,他也並不無辜。”
李斯剛從報警的驚嚇中回過神,就又被這話給嚇得險些沒魂了。
他已經盡量降低存在感了,而且這個女人都已成為眾矢之的,她怎麼還能如此精準地咬住他不放?
“你自己犯下的錯,你還四處咬人?你簡直無可救藥。”鍾教授氣得指著陶蕊怒吼。
聽見這話,李斯剛鬆一口氣,嚴洲的聲音就響起。
“鍾老,就算事情是她做的,她也認了,但總得也要給人家一個說明因由的機會吧?”
他如鷹隼一樣的目光緩緩移向李斯,低沉道:“也許,這當中還有著什麼隱情呢?”
李斯心頭一驚,對上嚴洲的目光,他頓時嚇得臉上血色盡褪。
嚴洲往陶蕊走近幾步,目光溫和了下來,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陶蕊將李斯找她,以及將她帶到標本房去,說是讓她放生那兩隻蝴蝶的經過講了一遍。
“是他故意引我來這裏的,不然我一個美術生,怎麼會知道這裏有一個蝴蝶標本房?就算知道了,又怎會有鑰匙進來?”
聞言,鍾教授猛地看向李斯。
他的標本房是他的工作重地,除了他隨身攜帶的那條鑰匙之外,就隻有李斯有備用鑰匙了。
見鍾教授投來懷疑的目光,李斯神色一慌,狡辯道:
“也許,也許當時,當時恰巧標本房的門沒有上鎖,然後你就趁機進去了。教授,真的不是我引她來的,我是您的助教,怎麼可能作出這種事?是她有備而來,故意要毀你的標本的。”
嚴洲冷然一笑,“信口雌黃。”
他冷厲的目光直盯著李斯,質問道:“既然你說當時隻是恰巧門沒鎖,那她何來的有備而來?門都不確定鎖沒鎖,她備什麼而來?”
“這……”李斯頓時啞口無言。
其他人一聽他這前後矛盾的證詞,也紛紛對他投去了狐疑的目光。
“李斯?”嚴洲慢條斯理地朝他走近一步,微眯眼眸打量著他,
“你是鍾教授的助教,是嗎?”
嚴洲聲音低沉,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李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惶恐:“……是。”
嚴洲:“跟鍾教授多久了?”
“……兩年。”
“兩年。”嚴洲點點頭,
“那你應該很清楚那個房間裏的標本對鍾教授有多重要吧?”
李斯渾身一顫,心虛又慌亂地避開了嚴洲的目光,垂著眸,抿唇不語。
嚴洲嗤笑一聲,悠悠道:“今日這事,要是學生做的,那行為確實是過激了些,但畢竟還是學生嘛,做了錯事,還是有改過自新的機會的。”
他冷冷瞥了李斯一眼,話鋒一轉,寒聲道:“可這事要是一個身為師者的助教蓄意謀劃的,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李斯慌忙抬眸,緊張地看向嚴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