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校長連續打了兩次，電話都沒有撥通。
難道嚴教授還在實驗室做實驗？
“副校長。”
身後傳來陶蕊的聲音，陳副校長做賊心虛似的，立馬將手機塞回褲兜裏，然後才轉身，“嗯？怎麼了？”
“申請報填好了。”
“哦……行，這我還得上交給郭校長審批的，那什麼……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等消息？
陶蕊微微皺眉，“不能現在立即辦理的嗎？”
“當然不能了，退學不是兒戲，咱們學校是有嚴格的審批程序要走的。”陳副校長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這話也沒毛病，陶蕊沉默了一下，問：“那我還要等多久？”
“最快也不少於三個工作日。”
見此，陶蕊也沒多說什麼了，道了謝就離開了。
她走了之後，陳副校長才長籲一口氣，一屁股坐回辦公椅上。
垂眸看見桌前陶蕊填寫的那張退學申請表，他並沒有馬上上報此事，而是將那張申請表直接放到抽屜裏鎖起來了。
出了辦公樓，陶蕊直接去了物理係實驗一號樓。
她聽嚴洲說過，他的實驗室就在這棟樓，而且整棟樓都是他們那個實驗團隊的。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來這裏。
“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陶蕊剛踏入大樓的大堂，就被人叫住了。
她往聲音來源看去，大堂左側有一個大前台，裏麵站著一個穿著正裝的女子，此刻正看著她。
“我是來找嚴教授的。”她走到前台處說道。
前台小姐姐目光在她身上看了一圈，覺得眼前的漂亮女學生好像有些眼熟。
她每天在前台也不知道要擋下多少個想借故接近嚴洲的瘋狂女學生了。
心想，可能眼前這個曾經來過不止一次吧。
小姐姐微微笑了一下，重複著每天不知道要說多少遍的話：
“抱歉，嚴教授還在實驗室忙，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可以幫你代為轉告的。”
陶蕊沉默了一下，禮貌地道謝，“不用，我在這裏等他就好。”
喲，這還是個執著的？
前台小姐姐脾氣還是挺好的，說話也會顧及女學生的麵子：
“同學，你有所不知，嚴教授平時進了實驗室，通常都是會忙到晚上十一二點的。我看你還是別等了吧。”
陶蕊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著小姐姐。
不是吧？
她幾乎每天放學都跟他一道回家，也沒看見他哪天加班到那麼晚啊。
看了一下時間接近五點，陶蕊沒再多說什麼，跟小姐姐道了謝之後就轉身出去了。
但她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站在外麵牆角邊等待。
六點半左右。
嚴洲從實驗樓的電梯出來，一邊拿著手機開機一邊往外邊走。
“嚴教授。”前台小姐姐禮貌地頷首打招呼。
嚴洲抬頭對她微笑點頭，說了一句：“辛苦了，你下班吧。”
手機一開機，他就看見了陳副校長的來電記錄。
微微皺了皺，他一邊往大門外走，一邊準備給他回撥電話。
“嚴教授。”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嚴洲心神一頓，立馬抬頭看去。
“蕊蕊？你這麼在這裏？”
他一臉驚訝地看著牆角邊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陶蕊。
“你不是說今天跟室友去逛街，不回楓林澗了嗎？”他三步並作兩步朝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