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嚴洲很早就出門了。
一早上他都待在實驗室,一直忙到將近中午。
終於空出閑暇時間拿起手機,他立馬就想給陶蕊打電話,打算約她出來吃午飯。
不料剛拿起手機,就看到了一個未接電話。
他目光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回撥回去。
“文叔,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少爺,您中午時間嗎?您最近很長時間沒回老宅,老爺子一直念叨著您呢。”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中午回老宅吃飯了。
“好,告訴爺爺,我一會就回去。”
“誒,好的。”文叔高興應道。
掛了電話,嚴洲轉頭又給陶蕊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中午不回家。
回到老宅已經是十二點半了。
一進屋,嚴洲就看見了端坐在客廳,戴著老花眼鏡,認真看報紙的老人。
“爺爺,我回來了。”
老人摘下眼鏡抬頭,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即便是溫和的,也不失一種沉寂多年的上位者的氣勢。
“怎麼,我不親自請,你都不打算回家了?”
嚴洲在他對麵的沙發坐下,解釋道,“最近學校實驗室的科研正是到了關鍵的時刻,所以忙了些。”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我本來也是打算過幾天回來看您的。”
嚴老爺子目光在他身上梭巡了兩圈,哼笑一聲:“是忙工作還是忙別的事情?”
嚴洲愣了一下,不以為意地笑道,“瞧您這話說的,除了工作,我還有什麼別的事忙?”
“我看你整個人容光煥發的,滋潤得很,可不像是被工作所累的樣子。”
嚴老爺子一臉深意地看著孫子的臉色。
嚴洲心頭一頓,終於察覺到了老爺子今天的反常,和話中有話。
“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嚴老爺子將手中的報紙折疊好放回到茶幾上,才緩緩抬眸看他,開門見山道:
“我聽說你最近在家裏養了一個小情人?”
“小情人”三個字一出,嚴洲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不悅之色尤為明顯。
他直視著嚴老爺子的目光,麵容認真又鄭重地更正道:“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嚴老爺子的臉色變了變,隨即道:
“如果你對女朋友的含義是隨便玩玩的話,那我不過問,但你自個兒還是得把握個度,不能讓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給敗壞了你自己的名聲。”
嚴洲終於明白了,老爺子今日找他回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爺爺,是誰在您麵前嚼舌根了?”
知道他跟陶蕊之間的事情的人並不多,知道她住進了他家裏的人就更少了。
程開宇自然不會去老爺子麵前亂說話的,略一思索,嚴洲心中就有答案了。
“是周家的人?”
他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老爺子不予置否,語氣倒是稍稍放緩和了些:“阿洲,與周家聯姻,是對你事業幫助最大的,這點不用我一再多說了吧。”
嚴洲沉著臉,態度堅定,“爺爺,我也再重申一次,我隻會娶我喜歡的人做妻子,我的婚姻不會用作商業用途。“
“胡鬧。”嚴老爺子氣得一掌拍在茶幾上。
顯然是動怒了。
“你可是嚴家未來的掌權者,你若娶一個不三不四,毫無根基的女人,到時嚴家的那些旁支還不得在背後對他各種下黑手?到那時,你還如何穩住手中的權?”
聽著自己的爺爺句句是對陶蕊的輕蔑,嚴洲實在是坐不住了,倏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