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正常,沒發燒啊。
陶蕊拔下他的手,一臉正經:“我是認真的。”
嚴洲莫名地就被她的樣子逗笑了,連帶著心裏的氣也消減了下去。
“好,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花?”他語氣不自覺地染上了寵溺。
陶蕊一臉驕傲,“我是桃花。”
嚴洲忍著笑,望著她,“嗯,所以呢?”
“這跟你……”
他看了她一眼,繼續道:“跟你最近對我的熱情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曾經有恩於我,所以我是來找你報恩的。”
既然都決定坦誠相告了,陶蕊覺得也沒必要隱瞞了。
雖然不知道嚴洲知道她的身份後會是什麼反應和想法,但她知道,他是不會作出傷害她的事情的。
而她如今沒有了靈力,她覺得還是不能像桃花老祖說的那樣,長久待在人間。
還不如早些解決問題,讓大家都回歸正道呢。
報恩?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但嚴洲還是耐著性子,配合地往下問一句:“我對你有什麼恩?”
“這……我也還不知道。”
陶蕊微微垂眸,低聲道:“總之……我報完恩之後就要回去做桃花,是不能陪你一輩子的。”
她的語氣帶著些落寞。
嚴洲靜靜地看著她片刻,“你要是想拒絕我,可以找一個更好的理由。”
見他臉色黯淡了下來,陶蕊心裏有些急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很不想看到嚴洲用這種失望,又傷心落寞的眼神看她。
“真的,我沒騙你。”
一咬牙,陶蕊伸手拉著他的手就轉身開門,“你跟我來。”
嚴洲任由她拉著走,“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多時,陶蕊就將嚴洲帶到了觀音廟。
嚴洲看著眼前破舊的觀音廟,目光微微凝住。
這個地方……
他這麼感覺他像是來過?
“這座廟……”
“先別管廟了,你過來這裏。”
陶蕊直接將望著觀音廟出神的男人拽到了石獅子旁。
“你看,這就是我的真身。”
她指著一株開得十分豔麗的桃花說道。
嚴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瞬間愣住。
他覺得眼前的桃花十分眼熟,“這桃花……我曾經見過。”
“對,你見過的,我畫過,你當時把它當回禮要去了。”
“不對。”嚴洲環顧四周,“不止這桃花,這裏……我好想……曾經來過?”
他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但話落入陶蕊這裏,她卻是瞬間眸色一亮,激動得兩步竄到嚴洲麵前拽著他的手臂:
“真的嗎?什麼時候?”
“……我也不太確定,就是感覺這裏有些眼熟,但又好像沒什麼印象。”
陶蕊臉色一垮,“你才二十幾歲吧?三十年的時光都不到,去過的地方怎麼會不記得的?”
“……”
嚴洲還想辯駁兩句,但想起她僅看過一次的高難度鋼琴曲,轉頭就能一個音符不漏地演奏出來的本事,他最終還是沉默了。
能做到這樣的可是神人了。
等等……神人?
猛地想起陶蕊剛剛說的那些話,再想想她平時異於常人的舉動,嚴洲看向她的目光不僅多了幾分審視。
“你說你就是這朵花?”
他視線再度落在石獅子旁的桃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