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嫁錯郎,這婚離定了(1 / 3)

丈夫迷上網絡女主播,深夜視頻,兩人打得火熱。

被我發現後,他罵我又醜又胖,隻會成天圍著柴米油鹽轉,不知風趣。

剛認識那會兒,他內向憨厚,領完結婚證就原形畢露。

他說喜歡我的素顏,說我化妝難看。

我又怎麼不知道,他就是嫌我買化妝品要花錢。

可他給女主播的打賞一晚上就花了五十萬。

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我感覺自己快被生活壓垮了。

無意間看到他手機收到人身保險的短信,被保險人是我,受益人卻是我丈夫……

1.

[思雨,叫聲大哥來聽。]

[大~哥~~]

梁義通一回來就進房間,開始和女主播連線,兩人在那邊哥哥長妹妹短。

我擦著桌子,心中的火越燒越旺,恨不得掀了飯桌。

手裏的抹布被我蹂躪得不成樣子。

這時梁義通甩著胳膊,走出了房間。

[一頓飯煮那麼久,沒有半點用。怎麼又吃菜,天天煮那麼多菜幹什麼!是不是偷偷拿我錢去外麵買東西了!]

梁義通凶狠地瞪了我一眼,把番茄炒雞蛋裏的雞蛋全部扒拉進比自己臉龐還大的盆裏,又將青椒炒肉裏麵的肉全都夾走。

邊走邊哄著女主播唐思雨,[小雨,哥哥要吃飯了,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哥哥喂你?來,張嘴。]

那油膩的嗓音和越發膨脹的身材,惡心得我恨不得自戳雙目。

我夾著青椒,食不知味。

小時候看多了台劇,對婚姻多了些不靠譜的幻想,俗稱戀愛腦。

我們兩人第一次相親見麵時,梁義通雖然是一副屌絲模樣,穿著比較隨意。

但勝在他麵上看著憨厚老實,幹起活來也還算勤快,逛街會主動幫我背包。

我們每次約會,他總是低著頭,偶爾偷偷抬頭看我被發現了,緊張得走起路來同手同腳。

如果遇到下雨天,他會貼心地接我上下班。

雨傘將我擋的嚴嚴實實,他卻濕了半邊身子。

他純情大男孩的模樣,撥動了我的心弦。

我不顧家裏人的反對,在沒有半分彩禮的情況下,嫁給了梁義通。

父母因我不聽勸,氣急了說如果我敢跟他在一起,就不認我這個女兒。

可是,最後我毅然決然嫁給梁義通時,父母人沒到,卻往我賬上打了五百萬。

就連我們夫妻現在住的房子,也是婚前我父母買給我的。

我從沒想過領證後,梁義通簡直變了一個人。

我跟他說話,他總是愛答不理。

我說十句話,他回不上半句,總是“嗯,哼”敷衍了事。

有時氣急了,我大聲了點,他就讓我“滾”。

[這是我父母給我買的房子,要滾也是你滾。]

一個巴掌甩了下來,耳朵轟隆作響,我感覺左臉火辣辣地疼。

想回家哭訴,又拉不下臉,覺得自己當初走得那麼決絕,傷透了父母的心。

如果回去父母看到我把生活過成了這幅模樣,心裏指不定得多難受。

和梁義通結婚後,以前玩得很好的小姐妹也漸漸斷了聯係。

前幾年她們一直約我,可梁義通時不時查勤,我完全抽不開身,隻能一次又一次地拒絕。

時間長了,她們也就不再找我了。

我的生活過得一團糟,也不想說給她們聽,聽多了隻會徒增煩惱。

誰的生活又真的一帆風順呢?

2.

過了幾天,唐思雨晚上休息,沒有直播。

梁義通一回來就拿著衣服進了浴室洗澡。

一晚上的,我心裏堵得慌,也不知道為什麼。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梁義通的手機翻看起來。

微信都是些侃大山的,群裏各種黃色段子,太過辣眼睛,我就沒有多看。

手指無意間劃進短信界麵,剛想退出卻看到了某保險公司發來的人身保險投保成功短信。

被保險人是我,而受益人卻是梁義通。

如果是我投保,受益人那欄我隻會填上父母,或者弟弟的名字,絕不可能填梁義通。

這是梁義通未經我允許,幫我買的保險。

腦子閃過各種“殺妻騙保”的新聞,頓時感覺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

浴室燈關了,我忙將梁義通的手機歸位,手裏捧著自己的手機滑來滑去,半點內容不進腦。

[抖什麼抖,冷了就把冷氣關了,費那麼多電,真當自己是富家小姐了。]

[被娘家掃地出門的人,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呢。]

[你要是病了,我可沒空照顧你。]

梁義通的手伸了過來,我習慣性地抬手一擋。

[幹嘛!反了你了!我現在心情好,你最好別惹我。]

[起開,把我衣服都壓皺了。]

我急忙起身,回了臥室。

客廳裏梁義通還在喋喋不休,[就知道浪費錢,一個人在家開什麼空調。]

[滴。]客廳裏的空調被關了。

[啪。]整個屋子的燈都被滅了。

我無助地抱著膝蓋縮在櫃子角落裏,嗚咽出聲。

3.

房子是我的,家裏的水電煤氣,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我花了錢的。

這個家,梁義通沒有出過半分錢。

可他總能厚著臉皮理直氣壯地罵我,我氣急反駁幾句,巴掌就甩了下來。

家裏摔壞了好幾張塑料凳子,還有三根擀麵杖。

以前在家裏,我很少做家務。

而現在,我要做各種家務,還要忍受梁義通上完廁所不衝水那強烈的視覺和味覺衝擊。

我跟梁義通要生活費。

他說一個女人要那麼多錢做什麼,還質問了我一晚上,說我是不是在外麵養野男人。

一次又一次的毒打,他總說打殘了最多我就花點錢給你看醫生。

這種事發生太多了,最後我放棄了和他爭辯。

我每月的工資不僅要花在這個家裏,還要擠出幾千塊錢給梁義通的家人。

原先我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因為梁義通父母和家裏小姑子三天兩頭給我找事做,導致我屢屢出錯。

最後總經理讓我回家休息一段時間,把身體養好了再回去上班。

總經理王叔是我爸爸年輕時帶過的徒弟。

出於不想給爸爸丟人,我自覺遞上了辭呈。

後來,我又接連換了好幾份工作。

每天在公司和家庭間兩點一線,我變得越來越沉默。

電話鈴聲響起,是梁義通的妹妹梁義萱。

我麻木地按掉,電話又響了好幾次,我以為她放棄了。

重新響起的來電顯示,變成了婆婆的。

[你死了啊,半天不接電話。]

[義通呢?]

[我不知道。]

[蠢的要死,連自己男人去哪了都不知道。不說他了,義萱的工作安排得怎麼樣了?]

我想起上周公婆和小姑子過來,讓我把梁義萱塞進我現在的公司。

那時他們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就好像公司是我開的。

[你不是在那個公司做什麼經理嗎?帶義萱進去有那麼難嗎?]

[我們公司有正常的招聘流程,你可以讓義萱自己投簡曆。]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這不是沒進……]

梁義萱咳了一聲,婆婆轉了話語。

[成天在家裏吹得你有多厲害,連往公司帶個人都做不到。這可是你的小姑子,不是旁的什麼人。]

我知道我們公司的招聘要求,按道理,梁義萱的學曆在一開始就會被刷掉,連麵試都進不去。

我也不是沒有幫梁義萱介紹過工作。

起初不了解情況,聽婆婆將梁義萱誇得天花亂墜,直說她很能幹,我就把她介紹進了前公司。

前公司的人事經理小範與我交好,我又請她吃了幾頓飯,才給梁義萱安排了個活。

我也沒想到梁義萱竟然真信了那句“公司是我家”。

經理安排給她的工作,她不是嫌麻煩,就是嫌累。

讓她打印個東西,她又說墨粉會弄花她新做的手指甲。

要不就是把新簽好的合同扔進碎紙機,別人說她她還拒不道歉,跟所有部門領導都吵了一遍。

梁義萱被各個部門投訴,與我交好的人事經理小範看她還有幾分姿色,就讓她做了前台。

沒想到她到前台還沒兩天,就得罪了大客戶。

就因為大客戶和助理說話的時候,文件夾打到了梁義萱的胳膊,她就大聲嚷嚷著大客戶要非禮她,差點毀了張大單。

甚至連門口的保安都被她“毒害”過。

就因為保安讓她把衣服整理好,就被梁義萱罵“老不死的偷看人小姑娘,臭不要臉”。

這些話都是前公司的同事跟我說的,到最後人事經理小範“舉白旗”投降,我才知道。

前公司的同事還發信息跟我吐苦水。

[我們仔細想了想,你原先在公司我們對你也不錯。為什麼你離開後,要拉這尊“大神”回來折磨我們?]

我整張臉都紅了,長這麼大我從沒有過如此羞愧的感覺。

之後我給前公司的同事都發了紅包,又請了小範吃了幾頓飯道了歉。

小範最後說,[你這小姑子,可不得了,那是個禍害啊。看哪個公司不順眼就把她扔那裏,或者直接把她扔給競爭對手,活活一枚深水炸彈啊。]

從這次之後,梁義萱就宅在家裏啃老,成天躺在家裏無所事事。

公婆還縱容她,說是我介紹的工作不好。

又跟著她罵了前公司的同事,我氣不過分辨兩句,就被罵胳膊肘往外拐,不是他們老梁家的人。

所以,這次就算他們再怎麼鬧,我也不想再幫梁義萱介紹工作。

有本事,她就自己去找工作。

電話那頭公婆還在說著什麼,梁義萱聽我沒有反應,也開始尖著嗓子罵我。

我把手機塞進衣服堆裏,關了衣櫃的門,抱著衣服去了浴室。

4.

浴室裏,我看著自己暗黃的臉色,看上去比真實年齡大了許多。

肚子上有好多層“遊泳圈”。

我想過減肥,但一早要忙著給梁義通做早飯沒有時間。

如果太早起床,吵到了梁義通還會被罵,上班也沒有精神。

晚上梁義通又不準我出門,覺得我出去就是不幹好事,跟野男人約會。

在家還得保持安靜,不能打擾他和唐思雨聊天。

梁義通要吃好要喝好,稍有不如意張口就罵。

兩個人煮太多菜吃不完又很浪費,我就隻能把剩菜剩飯包圓了。

時間長了,想不胖都很難。

梁義通也不準我花錢買護膚品,我隻能買那種最便宜的保濕霜,還會被嘮叨說我亂買。

可他自己卻買了各種洗臉和護膚品,我知道他要送給那個女網紅唐思雨。

因為這事我跟他吵了太多次,後麵被打怕了,就不敢再提起,由著他愛做什麼做什麼。

可他現在要我的命,我總不能坐以待斃。

我要跟他離婚!

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但我不能直接跟他說,我不敢保證他聽到後會不會衝動之下做出點什麼。

我得想個穩妥的法子。

隔了兩天,公婆和小姑子又上門來了。

我一看日期,今天是我剛領工資的日子,他們這是來要錢了。

公婆和小姑子兩手空空地上門,一進屋裏就直衝廚房。

婆婆雙手麻利地打開冰箱翻找起來。

[作孽啊,你們兩個人居然買了這麼多菜,喂豬都用不了這麼多。]

[這肉放沒兩天就臭了,正好我們今天還沒有買肉。]

[呀,這雞蛋看著不錯,這些水果也還算新鮮……]

我冷眼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們幾乎把冰箱“洗劫一空”。

[看什麼看,我們這是幫你們清理冰箱。這些東西放沒幾天就壞了,你就會亂花義通的錢。]

[就是,敗家娘們。]

公公打開米桶,將裏麵滿滿的米倒出三分之二在塑料袋裏。

[裝這麼多米做什麼,就不怕長米蟲,成天就知道糟蹋糧食。]

小姑子梁義萱早就拿了一串葡萄衝了一遍,自顧自坐在客廳吃,也不脫鞋把腳踩在了茶幾上。

[徐文秀,我的工作找得怎麼樣了?]

自打我嫁進來,梁義萱從沒叫過我嫂子,總是連名帶姓地叫我。

公婆也不說她,大家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假裝沒聽到,實在是沒有那份心力去回應她。

[徐文秀,你耳朵聾了?我在和你說話呢!]

[怎麼了?]

婆婆提著還沒有裝滿的塑料袋,急急走出了廚房。

[媽咪,你看她,一點禮貌都沒有。我好心好意跟她說話,她卻背對著我,假裝沒有聽到。]

[你耳朵聾了?!沒聽到自家小姑子在和你說話嗎?]

耳朵被擰緊,疼得我縮了下身子,後背被結結實實打了一巴掌。

我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真不知道我家義通看上你哪點。隻會大手大腳花錢,男人管不好,家也不會打理,怪不得你娘家不要你。]

[我看啊,就是你爹媽沒有教好,才會養成你這副敗家模樣。]

[你家都不知道是不是正經人家。指不定就是那網上說的“吸血蟲”,也不知道每個月拿了我老梁家多少錢填補娘家那邊。]

[徐文秀啊徐文秀,你嫁進我老梁家這麼多年都生不出個一兒半女,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有毛病。你啊,就是隻不會下蛋的母雞。都不知道我們老梁家造了什麼孽,攤上你這麼個東西。]

[這要擱古代,你就是犯了七出之條,該被掃地出門的貨色。]

[我呸,你那什麼眼神,還敢瞪我。]

婆婆還在喋喋不休,抄起掃把就要打我。

我躲過了掃把,又狠狠地起身推了她一把,她坐在地上有點沒反應過來。

[你罵我就算了,沒資格罵我父母。]

[這房子是我父母買給我的,要說“吸血蟲”那還得是你們。]

[每次一來就把我家翻了個遍。能吃的能用的都拿袋子裝回家,一次拿不了,還前前後後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