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嫁錯郎,這婚離定了(2 / 3)

[你們每次都空手來,把屋子翻亂了,雙手掛滿了東西樂嗬嗬地走,卻沒有想過我要重新收拾家裏有多累。]

[小姑子一來就翻我衣櫃,發現我新買了一件衣服,就滿嘴嫌棄地裝進袋子拿走。]

[自打我進門,你們沒有幫過我半點忙,隻會不停地給我製造麻煩。]

[這個家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買的,你兒子沒有出過半分錢。你們居然還不要臉管我要生活費。]

[你們一家打著為我好的名義,攪和了我一份又一份的工作,我聽盡了前公司領導和同事各種抱怨。]

[我真的受夠你們了,你們給我滾,滾出這個家。]

我搶過婆婆手中的掃把,追著他們滿屋子跑,終於把他們趕了出去。

門外他們三人還在不停地咒罵我,我看著屋子一片混亂,整個人脫力靠著牆角滑坐下去。

5.

破天荒地,梁義通聽了公婆和小姑子告狀,居然沒有回家打罵我。

我知道他估計在醞釀著怎麼實施計劃。

這份認知讓我不寒而栗,越發謹慎起來。

我知道梁義通每周都會和主播唐思雨見麵,我看過他們的開房記錄。

我在網上下單了各種針型攝像頭,又買了一件和我平時打扮風格完全相反的衣服、假發套。

我開始悄悄關注唐思雨的賬號,知道她這周五晚上停播。

半夜我摸到梁義通的手機,翻看記錄看到了開房信息,周五晚上九點XX酒店。

我請了兩天假,周四按照正常上班時間出門,平時的下班時間回家。

在這期間,我順利到了梁義通訂的酒店房間1402號。

他和唐思雨每次都在1402房,據說14是唐思雨的幸運數字,而梁義通獨愛2號房。

把針型攝像頭按照說明書裝在了正對著雙人床的地方,又小心遮擋好。

做完一切,我手抖得厲害,既生氣又有種要解脫的感覺,定了定神,暗自給自己鼓勁。

我在周五下午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攝像頭運行正常,才打開門走到對麵的1408號房。

我先發了一條信息給梁義通,說我今晚加班。

一如往常,沒有收到梁義通的回複。

到了晚上九點,1402房傳來開門關門的動靜。

我連忙盯著筆記本電腦屏幕看,梁義通和唐思雨一進門就親熱起來,等到了床上已經過了二十分鍾,兩人光著身子抱在了一起。

我猛喝了一口冰水,打開撥號界麵。

[你好,我舉報有人賣淫。]

過了不到二十分鍾,對麵響起了“哐哐哐”的敲門聲,還有男女的尖叫聲。

梁義通著急起身,將床單披在自己身上,而床上的唐思雨還在瘋狂尖叫,縮在角落裏不敢動。

兩人被警方帶走,我把屏幕關掉,整個身子虛靠在椅子上。

想了許久,我打開社交平台,截了一張梁義通的床照,又編輯了某某小區梁性男子涉黃被抓的文章。

照片裏梁義通的臉清晰可見,唐思雨隻有被虛化的側臉。

梁義通今晚估計回不了家,為了躲過公婆喋喋不休的咒罵,我在酒店睡了一夜。

隔天我趁阿姨打掃衛生,說落了東西把攝像頭摘了。

回到家我又調整了客廳和臥室的攝像頭,之後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待在家裏直到公婆找上門來。

6.

公婆是和梁義通一起回來的。

估計都折騰了一宿,麵色都不太好,看到我在家睡覺直接就咒罵出聲。

[你這臭娘們,昨晚死去哪裏了?是不是在外麵養野男人了?我就說你這女的就不是個安分的。]

[婆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昨晚通宵加班,剛剛才回來,而且我也有發信息跟梁義通說。]

[你這敗家娘們,知不知道昨晚義通出事了?我們忙活了一晚上,你倒好,竟然在家睡覺!]

婆婆揪起我的頭發把我從沙發上拖到了地上。

[義通,你這婆娘不教訓不行!我和你爸說了很多次了,你就是太過疼她,才會把她寵成這幅模樣。]

[義通,你該教訓你媳婦了,這賤人不教訓不聽話。自家婆娘,你來。]

公公拿著擀麵杖遞給了梁義通,梁義通接過擀麵杖直接往我頭上敲了過來。

我伸手擋了一下,他又往我身上打。

婆婆掐著我的肉,疼得我哭嚎起來。

[我不敢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打夠,你都不知道這家到底姓什麼。]

[義通,別心軟,狠狠地打。打多了,她就聽話了。]

公公在邊上看著,時不時地往我腿上揣上幾腳。

我實在疼得不行,暈了過去。

我耳邊還是傳來婆婆抖著嗓子說,[義通,她不會死了吧?]

[死了就死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我的喉頭有點腥。

他們還在商量昨晚的事,沒有一個人想到給我送醫院。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敲門聲,[媽,是我。]

是梁義萱的聲音。

[徐文秀怎麼躺在地上,你們又打她了?]

[她就是躺在地上裝死,裝可憐。我摸過鼻子了,還有氣。]

[你們怎麼打得這麼重,我工作的事還沒有著落呢。]

[義萱你放心,等徐文秀醒了,我一準按著她的頭,要她給你安排工作。]

梁義通涼薄的聲音,讓我徹底認清了這個人。

緩了好一會兒,我醒過來,覺得腰背疼得起不來。

[呸,裝模作樣!]

[你這媳婦可真能演啊。]

[別管她。]

我爬進臥室,拿起手機打電話報了警。

過了不久,敲門聲響起。

[我們接到電話,說梁義通家暴。徐文秀人呢?]

婆婆笑著說,[什麼家暴哦,沒有的事。]

公公,[就是,我們都是老實人,做不來這些事,都是年輕人鬧著玩的,當不得真。]

我用盡全力喊了出來,[救救我。]

一個年輕的女警推開我公婆,走進臥室。

[能站起來嗎?]

我搖了搖頭。

[哪裏疼?]

[都疼。]

年輕的女警翻開我的衣服一看,眼眶頓時紅了。

[叫救護車。]

婆婆上前要抓我的手,被女警擋了一下。

[哪裏要叫救護車哦,就這麼一點傷,沒兩天就好了。]

[哎呀,不用麻煩了,你們,你們……]

婆婆被“請”了出去,我看到梁義通在臥室門口瞪著我,警告我不準亂說話,我忍不住縮了下身子。

[別怕,我保護你。]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我被抬下了樓。

女警拿了我的衣服輕輕地蓋在我的臉上。

樓下很嘈雜,有很多人在悄悄議論。

[這是手機上那人吧?]

[是他,就是他!]

[作孽喲,跟別人開房,剛放出來居然回家打老婆。]

[你說會不會是她妻子舉報的,要不怎麼被抓了呢?]

[誰知道啊。]

[這男的從結婚沒多久就開始打老婆,那女的,可憐的喲。]

[會不會是女的也在外麵亂搞?夫妻倆各玩各的?]

[不會吧,他老婆好像除了上班,很少出門。]

[那可說不準。]

7.

我求著那個年輕的女警幫我申請傷情鑒定。

又拒絕他們聯係我的父母,我要幹幹淨淨地斷了這份感情,再回家。

醫生說我肋骨斷了三根,身上有多處軟組織挫傷,頭部有輕微腦震蕩,要住院觀察。

在我住院期間,梁義通一家沒有人來看過我一次,也沒有一個人打過電話問我情況。

反而是我公司領導李姐知道這事,經常帶各種燉好的湯水來醫院看我。

[文秀,離婚不是虎也不是狼。雖然老話說勸和不勸分,但這次我勸你離婚。]

[我說句不好聽的,你老公這一家人隻會拖你後腿。我想過幫你向總公司提交升職報告,可你夫家這些人,一有點動靜就上公司鬧,跟你要這要那,還要硬塞你家小姑子進我們公司。]

[有些話我沒有跟你說過,人事部的老許跟我投訴過很多次,你小姑子梁義萱打著你的旗號成天打電話給他,總說讓他安排她入職。]

[白天打,半夜也打。有次老許下班在家洗澡,電話是老許老婆接的。你小姑子不知道說了什麼,差點害得老許沒了老婆,兩人可是鬧了好一陣子要離婚。]

[文秀,你的能力毋庸置疑,是大家都認可的。做人也本分,對公司同事都很熱心,能幫就幫。但這份熱心和本分,攤上這樣的家庭就變成了柔弱可欺,誰都能捏上一把,誰都能踩上一腳。]

[文秀,你一直都是個聰明人,走錯了一步沒關係,但一錯再錯,毀了自己一生那就太不值當了。我們女人,在這事上確實很容易吃虧。但有些虧吃了,就該成長了。]

我哭了很久,李姐一直安慰我,知道我有離婚的想法,又幫我介紹了律師。

原來李姐和前夫也是因為家暴才離婚的,而這個律師就是幫李姐處理離婚官司的。

出院後,我又找上了當地婦聯。

婦聯主任看到那段家暴視頻紅了眼,答應幫我推進這件事。

我緊握手機回了家,想著如果梁義通敢再打我,我就報警。

一打開門,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刺痛了我的心。

唐思雨躺在梁義通懷裏,不知道剛說了什麼,全家人都笑了。

一看到我進屋,唐思雨笑臉一僵,撇著嘴靠在梁義通懷裏。

[喲,這是誰啊?走錯門了吧。]婆婆嗑著瓜子陰陽怪氣地白了我一眼。

[那報警的小賤人唄,居然還有臉回來。]梁義萱摟著唐思雨的手臂,討好地說,[還是我嫂子好看,說話又好聽,某人啊,完全比不上。]

[我呸。]公公往地上吐了口痰,又用鞋底踩了踩濃痰。

梁義通安撫了一下唐思雨,又往她臉上親了一口,才冷冷地看著我。

[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這家裏沒有你的位置,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要不我看你一次揍你一次。]

我簡直氣笑了。

[這裏是我家,要走也是你們走。]

唐思雨眼神飛快地瞥了梁義通一眼,梁義通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頂多算夫妻共同財產,你以前花我的錢,我不跟你計較了,趕緊收拾好你的衣服,滾吧。]

好一個夫妻共同財產。他估計忘了,這是我婚前父母給我買的房子,房本上寫的是我父母的名字。

[梁義通,我們離婚吧。]

梁義通還沒有開口,婆婆已經拍著手掌站了起來。

[那敢情好啊。我們早就想把你掃地出門了,剛好你提起,這事就趕緊辦了。小雨的肚子也等不及了。]

我瞥了唐思雨一眼,那肉眼可見隆起的腹部,原來是懷孕了,難怪這一家子對她這麼殷勤。

就是不知道,孩子是不是梁義通的。

[就是,離了才好呢。嫂子賺錢可比某人厲害多了。某人估計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嫂子還要帶我賺錢呢。]

我想起李姐說的話,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房子我是肯定要拿回來的,但不是現在。

我收拾了幾件衣服,又把值錢的東西都帶上,提著行李打算離開。

[站住。把箱子打開。]

婆婆和梁義萱上前,一個搶過我手裏的箱子,一個對我上下其手。

[你手機銀行打開,我看下裏麵有多少錢。]

我嘲諷地看著梁義通,又似笑非笑地看著唐思雨。

梁義通咳了一聲,[讓她走。]

我整理好東西,臨出門前掃了屋裏所有人一眼,[你們給我的羞辱,我會好好記在心裏的。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好自為之。]

身後公婆追出來要打我,可電梯門已經緩緩關上了。

離婚手續辦理得出乎意料地快。

或許因為我和梁義通沒有小孩牽絆,也或許是各方努力達成的結果。

離婚手續辦下來後,梁義通在同一天和唐思雨辦了結婚手續。

我笑看他們郎情妾意的樣子,實在覺得好笑。

過了不久,我報警說有人侵占我父母的房產,我坐在小區對麵的咖啡廳,看著梁義通一家被趕了出來。

當天梁義通一家咒罵的難聽程度,直線拉低了我們小區的文化水平。

過了不久我被領導推薦去南城培訓,我總算可以回家了。

8.

我提著行李踏上了前往南城的高鐵。

人們總說近鄉情怯,這次我總算是感受到了。

我既怕父母罵我,又怕父母不罵我了我該怎麼辦?

又想起弟弟結婚我都沒來參加,他會不會怨我,那我又該怎麼辦?

到了小區門口,我又覺得一路上風塵仆仆,我該回酒店換身衣服,把精神養好了,明天再過來。

隻是轉身的那一刹那,我忍不住濕了眼眶。

我弟弟拉著一個年輕俏麗的小姑娘,輕輕地喊了我一聲,[姐。]

我想開口說點什麼,聲音突然哽咽。

[姐,你總算回家了。]小姑娘鬆開我弟的手,上前抱著我。

我弟把東西扔在地上,快步走了上來,加深了這個擁抱。

我們三個抱在小區門口哭了起來,保安大叔上前看了好多次,有點不知所措。

[叔,沒事,是我姐回家了,我太久沒有見到我姐了。]

我弟笑著跟保安大叔解釋,抬手擦了擦淚,提起東西牽著我往家走。

弟妹又搶過我的行李,挽著我的手臂。

兩人一左一右緊緊地拉著我,好像怕我一轉身就又跑了。

到了家門口,我緊張地拉著兩個人的手,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我聽到腳步聲了,你們怎麼還不進來?]

媽媽笑著打開門,一看到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媽,不孝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