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卻被前方的匪徒看見了,他們七八個人,一時間全部停下,個個臉上帶著欣喜的表情,在一個頭頭的指揮下,暫時將不遠處的警察拋棄在一邊,而是集中全部槍支,一致擊向油罐上。
幾秒鍾時間不到,油罐上早已是密密麻麻的槍洞,裏麵的油也通過槍洞不停的溢出,追上來的警察見此情形,大叫不好,紛紛朝著不同的方向撤離。
然而,晚了,匪徒並不給警察留下撤退的時間,七八發子彈擊中地麵,摩擦出一絲絲火花,火花在與燃油接觸的瞬間,燃油迅速的燃燒起來,而後又急急的竄到油罐上,緊接著,“轟”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帶著強大的衝擊力,將附近所有的物體全部卷入其中。
青年離卡車最近,他在看到匪徒的動作時就打算爬起來逃走,但才走出幾步,整個身子就被熊熊的烈火所席卷……
想完這些,青年人覺得太匪夷所思了,按理說,那麼強烈的爆炸,自己應該魂斷當場了,可自己不但從油罐的爆炸下撿回一條命,現在他算是弄明白了,床上的這個金屬箱,分明就是當時警察所拿的箱子,隻是它為何會出現在自己身邊,青年卻想不出。在他看來,一切的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也不知所遇的一幕是福是禍,在他看來,隻要不是在做夢就行了。
看著金屬箱子,青年心知有些事情本來用常理就解釋不清楚,他也懶得去多想自己為什麼會活著,畢竟就算是他撓破腦袋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科學解釋來。
放下心來,他反而不是很擔心被人抓住,而是開始再一次認真的打量著金屬箱,希望能找到一個好的辦法,將箱子打開,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麼物品。
可好景不長,遠遠的陡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哥,你一整天都悶在屋子裏,也不出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聞聽女子聲音,青年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箱子搬到床下,又用床上的薄毯子將它蓋住,不留下任何痕跡,要是被人發現自己有警察才有的金屬箱,誰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但他很快又愣住了,哥?外麵的女子居然叫自己哥,可在他的記憶中,自己似乎並沒妹妹,該不會是表妹來串門了?
青年想著,卻見門口走進一個女孩,年齡在十四五歲左右,身著一襲粉紅色的霓裳襦裙,柳眉彎彎,嬌俏秀美,她臉上巧笑嫣然,略帶著一絲慍怒,即便這般,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美女,青年再一次呆住,在他的記憶中,自己可沒這樣的妹妹,那她是誰?為何要叫自己“哥”?
女孩進門,本來想是想責備一下哥哥,大白天的居然還會躲在臥室內,可誰想哥哥卻擺出那副表情,仿佛不認識自己般,她先是一愣,很快就嬌笑道:“哥,你該不會是睡糊塗了吧?”
青年大概也覺得那樣看著一個女子不妥,但心中的疑問甚多,他又不好依次詢問,思慮良久才開口問道:“你叫我哥?”
他這一說,可把那女子逗得大樂,她嫣然一笑,走到青年身前,踮起腳來,摸摸他的額頭,道:“哥,你真不會是睡著發燒了吧,連我是誰都忘了?那我還得去告訴爹爹,不然等會還不知他會急成什麼樣子?”
爹爹?妹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青年一臉的茫然,他見女子收回手捂住嘴嬌笑,還以為她是在戲弄自己,迷茫的問道:“你是我妹妹,那總該記得叫什麼吧?”
“嗬嗬,哥哥真逗,我是你妹妹,自然記得你姓什麼?在咱們林家,哥哥單名一個樺字。”說著,她又笑道:“看來這回你可慘了,睡一覺,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曾記得了,要是說與爹爹聽,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我叫林樺,青年一驚,他本名確實叫林樺,這是不可否認的,可眼前這女子他實在是不記得,但瞧她那模樣,顯然和自己也十分交好,不會是外人,林樺算是徹底的懵了,他望著眼前的“妹妹”,嘿嘿一笑,右手習慣的摸向腦袋,卻再次一驚,我的頭發?怎麼會那樣長?他記得自己留的分明就是短發,難不成睡一覺連頭發都長長了吧?
林樺大駭,他看看“妹妹”,再摸摸長發,眼睛突然瞟到桌上一副還未完成的畫上,畫上右下角清晰的寫著鹹平四年四月。再看看上麵還未幹的墨跡,分明就是數個小時前才繪的。瞧見這些,他條件性反射,突然張嘴問道:“現在是何年?”
“啊?”女孩也被嚇了一跳,然後才說道:“瞧你,等會有你好看的,現在是鹹平四年,枉爹爹和叔父還誇你有學識,居然連時間都忘了,要是說給他們聽,不知他們會氣成什麼樣子?”
果真是鹹平四年?林樺隻聽得這幾個字,對女子後麵的話,他也沒聽清楚,這樣一來,他算是一下子醒悟了,在那場爆炸中,他根本就死了,穿越時空,來到宋朝,附體在了別人身上,難怪,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