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宇文化及並沒有對氣絕身亡的她就此住手,他又命親丁將幾顆巨大的釘子,釘進了吳絳仙的下身,然後才在一個個在場美人嚇得花容慘白嬌軀顫抖中,命人把吳絳仙的屍體抬了出去。
接下來宇文化及就開心地端起一大杯酒,公然勾了蕭皇後嘴對嘴地哺酒。
蕭皇後也在這場血淋淋的慘劇裏嚇得麵無人色,一見宇文化及來親熱,嚇得忙將櫻唇送上。
很多女子實是不願瞧了,忙借機就要離座告退。蕭皇後畢竟是取寵有術,不待宇文化及開言,她就說:“你們不要去,今夕就須陪侍將軍。”然後向宇文化及格的一笑,“將軍可否滿意?”宇文化及已有了七八分醉意,哈哈大笑道:“皇後之言甚是,這正是我的心意!”
這些美人們聽了,不禁各自低下頭,都將蕭皇後恨得牙根癢癢,暗暗咒罵不停,卻沒一人敢於再反抗,親眼目睹了吳絳仙的慘死,她們的膽子都嚇碎了,老老實實地由著宇文化及快活。
見眾人畏服,宇文化及從此十分恣意放肆,竟公然搬進迷樓住下,天天和蕭後等無拘無束地取樂。
二、宇文化及為何殺司馬德戡
楊廣第二:宇文化及
這樣的日子不過月餘,那一天宇文智及入宮來見宇文化及,憤憤地說:
“眾人都家鄉之念甚切,這一點你是明知的,兄若任意流連下去,恐怕你就要做楊廣第二了。你可知道,現在外麵的將士已是嘖有煩言了。”
蕭皇後也在一旁,討好地說:“妾也屢勸將軍速離江都。”
宇文智及聽了,一臉反感地轉向她,冷笑道:“皇後也會勸諫!?如此賢明,真不可思議啊。”說罷,拂袖而出。
蕭皇後憑空受辱,難堪得隻好掩麵悲啼,宇文化及慌忙追著趕著去溫存,同時憤憤地罵宇文智及,匹夫無禮,又說一定會懲戒他。
蕭皇後賺足了麵子,這才止住了哭泣。
宇文化及殺司馬德戡之謎
可隔了兩天,宇文化及到底還是聽從宇文智及的建議,勒逼少帝同意離開江都,命左武衛將軍陳稜為江都太守,領導處理這裏的後事,自己則擁六宮妃嬪,帶著皇帝的傳國璽,拔隊西行。其餘宮人珍寶金銀緞帛,盡用騾馬車輛裝載。
因船隻不敷應用,宇文化及竟命兵士奪取江都百姓的船隻,取道彭城水路,向西進行。
一路上宇文化及竟然公開用煬帝的玉輦儀仗,且和蕭後等眾美人,調笑放蕩,毫不避人;也不知道愛惜兵士,專恣暴厲,怨其之心四起,他的將為楊廣第二的預言應驗了。
那天到了顯福行宮,宇文化及入宮後,流連富麗舒適而不忍去。虎賁郎將麥孟才、虎牙郎將錢傑,和折衝郎將沈光,就商量妥了要夜襲宇文化及,為煬帝複仇。哪知關防不密,走漏了消息,宇文化及知悉後,就秘密命司馬德戡引兵圍了三人部隊。
結果三人雖然奮命拒敵,到底寡不敵眾,全部當場戰死,其部卒也全都星散了。
宇文化及不敢再逗留顯福宮,當即就起程進發。
哪知到了彭城,水路淤塞不通,船隻不得通行,隻得舍船登陸。
宇文化及又命兵士瘋搶百姓的牛和車,竟然弄來了二千輛,百姓們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相對飲泣。
而這二千輛牛車,卻都被宇文化及用來裝載宮人與珍寶。所有軍用器仗、車甲行李、長槍鎧甲武器準備,悉令兵士自負而行。迢迢長途,兵士們負重而行,哪得不力疲至極,士兵們不免怨心再起。
至彭城,水路不通,複奪民車牛得二千兩,並載宮人珍寶;其戈甲戎器,悉令軍士負之,道遠疲劇,軍士始怨。
——《資治通鑒·唐紀》
就是司馬德戡和元樞等也非常後悔,那天私下裏對趙行樞說:
“化及匹夫,肆淫宮閹,殘暴不仁,大失人心,我與公助彼成事,原欲除暴立明,以安眾民。萬不料我們冒天下之大不違所推起的這個宇文化及,卻是這樣的一個暴戾之人,比之煬帝暴虐愈甚,這豈是我們的初衷?
“當今治平亂世,一定得靠傑出而有才幹的人,化及小人沒才能又糊塗,一群小人在他身邊,肯定要壞事,不久諸侯起兵除暴,此賊必死,我等也是免不了要陪著掉頭的,若不早圖脫禍之計,將來必死無葬身之地!”
元樞點頭道:“可不是嗎?外人指斥宇文老匹夫,我們也難推辭其咎。如今追悔已是不及,馬上想法子挽救,還未為遲。”
司馬德戡輕聲問道:“公之意莫非是要除了他?!”
元樞道:“誅了宇文化及,以謝眾人,我與公的罪名就也可以掩飾了。當初既然能立起他,如今我們這些人,廢除他又有什麼難?”
司馬德戡道:“此事必須慎密,若漏了出去,你我的性命馬上就要不保了。別忘了,前車之鑒呀!”
司馬德戡如今倒戈,欲擊宇文化及,還有另外一層內幕。
當初宇文化及得政之後,就賜給司馬德戡一個溫國公爵位,另加光祿大夫;因為司馬德戡專門統領驍果,又從心裏防備他。沒過幾天,化及布署諸將分別領兵,以司馬德戡為禮部尚書,表麵看是升官,實際是奪他的兵權。司馬德勘因此憤恨不平,得到賞賜,都用來賄賂宇文智及;智及替他說情,才派他領著一萬多後軍殿後。於是,司馬德戡、趙行樞與幾位將領李本、尹正卿、宇文導師等策劃,準備用後軍襲擊誅殺宇文化及,改立司馬德戡為主。
初,化及既得政,賜司馬德戡爵溫國公,加光祿大夫;以其專統驍果,心忌之。後數日,化及署諸將分部士卒,以德戡為禮部尚書,外示美遷,實奪其兵柄。德戡由是憤怨,所獲賞賜,皆以賂智及;智及為之言,乃使之將後軍萬餘人以從。於是德戡、行樞與諸將李本、尹正卿、宇文導師等謀,以後軍襲殺化及,更立德戡為主。
——《資治通鑒·唐紀》
隔了一天,大隊人馬走到了天壽宮,宇文化及又入宮安息,元樞就打算引兵圍宮,謀殺宇文化及。
司馬德戡自然讚同,他和自己的部隊一說,部眾也盡皆讚允。
卻萬不料有一個偏將,因為曾受過司馬德戡的嚴責,一直懷恨在心,此刻一看借刀殺人的機會來了,於是就向許弘仁、張愷密告,他們又轉達給了宇文智及,由他進宮來告發。
宇文智及大驚失色,忙入宮告知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也是非常吃驚,同時更是非常怨憤:
“司馬德戡和元樞,我一向待他們不薄,可他們怎敢這樣負恩!”
然後宇文兄弟倆商量,由宇文智及帶領衛士埋伏在宮門,宇文化及遣人誘他們入宮,然後圍而殲之。
果然,到宇文化及命內侍二人,分召司馬德戡和元樞入宮議事,這兩人還蒙在鼓中,全不知機謀已泄,隻管坦然入宮,卻不想突然伏兵齊起,二人措手不及,當場就被捉拿。
宇文化及責備五花大綁的司馬德戡道:“我和閣下共同努力平定海內,冒著天大的風險。如今事情剛剛成功,正想一起保富貴,閣下又為何要謀反呢?”
司馬德戡說:“本來殺昏主,就是受不了他的荒淫暴虐;推立足下,卻比昏主有過之而無不及;迫於人心,也是不得已。”
就這樣,宇文化及吊死了司馬德戡和元樞,並讓兵士把他們二人的首級,傳示部眾。
然後宇文化及又喝令將裴虔通等二十餘人押赴市曹,一齊斬首,理由是他們也或許是參與了謀逆。
從此宇文化及目中無人,越發橫暴起來。而部眾們雖不敢再有什麼輕舉妄動,卻全已離心離德了。
……因執之。化及讓之曰:“與公戮力共定海內,出於萬死。今始事成,方願共守富貴,公又何反也?”德戡曰:“本殺昏主,若其淫虐;推立足下,而又甚之;逼於物情,不得已也。”化及縊殺之,並殺其支黨十餘人。
——《資治通鑒·唐紀》
宇文化及在這所華麗的行宮裏盡興玩了多天後,又帶領部眾,向鞏、洛進發。
因為途中,多次為李密率兵所阻。
此時李密早占領了鞏洛,他不斷出兵抵抗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不得向西行進,隻好領著隊伍朝著東郡進發,東郡通守王軌居然以整個城池,投降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暫入東郡後,藉圖休養,再與李密交鋒。
李密據鞏洛以拒化及,化及不得西,引兵向東郡,東郡通守王軌以城降之。
——《資治通鑒·唐紀》